“砰!”
拳頭與樹木的接觸瞬間發出了一聲沉悶的轟鳴,這聲音迅速地在森林中擴散開來聲音在森林中迅速擴散,一種清晰而有序的回音從某個方向傳回。回響在樹木間游走,激起了一陣無形的漣漪。
江無謬閉上眼睛。
他能感受到那些回聲在空間中跳躍、反射,然后漸漸消散。大部分的聲音很快就在樹木之間消失了,但很明顯,在某個方向上的回聲與眾不同,它們持續的時間更長,聲音的質感也明顯不同。
“東南。”江無謬收拳,直奔東南方而去。森林的光線透過濃密的樹冠,灑下斑駁的光影,地面的落葉在他的腳下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路上還遇到一兩個小型樹人,見到江無謬后,下一刻便笨拙的向后退去。躲進了茂密的森林深處,不敢再靠近,倒仿佛他是什么兇神。
走了沒有一百步,再次遇到相同的景物。江無謬再次一發破空擊轟在了樹上。
“西北。”
這一次傳來與眾不同回聲的是完全相反的西北方,但江無謬沒有絲毫遲疑,向著來時的方向立刻開拔。
這樣的重復又向不同方向進行了四五次,終于,樹木的間距越來越大,枝葉也不再如先前那般繁茂。一開始,仍有些灌木和矮樹零星分布,但漸漸地,這些植物也變得稀少,取而代之的是裸露的巖石和干燥的土壤。
很快,江無謬一拳轟出,卻再也沒有從回音收到任何反饋。
看來出口就在這。
江無謬在這一片區域內仔細搜尋,終于發現了一個洞口。
這個洞口藏在一棵古老的樹根之間,被厚厚的落葉和藤蔓遮掩著。落葉的顏色與周圍地面的顏色幾乎無異,藤蔓錯綜復雜地交織在一起,仿佛是天然的屏障,無意間形成了一道隱秘的門簾。不得不仔細撥開這些藤蔓和落葉,才能窺見洞口的真面目。
洞口的形狀不規則,邊緣被樹根和泥土環繞,顯得自然且原始。洞口的直徑僅有約半米左右,僅容一人勉強通過。江無謬蹲下身,低頭觀察,發現內部空間也十分狹窄,通道蜿蜒曲折,像是一個天然形成的地道。
洞口的內壁布滿了細密的苔蘚和根須,觸感濕潤而滑膩。洞內的空氣帶著一絲濕冷,仿佛剛下過雨一般。光線被茂密的植被遮擋,僅有微弱的光線透過藤蔓的縫隙射入洞內,形成一絲絲斑駁的亮點,照在內壁上,映出一片朦朧的綠色光暈。洞口附近的地面上散落著幾片枯葉和一些細小的樹枝。
出口。
“我——要——免費——!”
江無謬這次沒有拋硬幣,而是長舒口氣,直接側身擠進那個狹小的洞口。
他先將一只手臂伸進去,手掌觸碰到洞內濕滑的泥土和苔蘚,感受到一股冰冷的濕氣。接著,他小心地把肩膀塞進洞口,盡量讓自己的身體與洞壁貼合,以減少摩擦。身體隨著動作慢慢滑入洞內,洞口的空間非常狹窄,幾乎沒有多余的空隙供他活動。江無謬必須極力收緊身軀,蜷縮著前進,每一個動作都必須精確。稍有不慎,他的身體就會被洞壁的突起和根須刮傷。
“這破玩意的大小是給馬特羅洛夫設計的嗎…”江無謬有些無語,他被蹭了一臉污泥,“還是說為了讓玩家進行幾十年前被母親排出產道的懷舊?”
終于,他的頭和肩膀先后擠了出來,接著是身體的其他部分。一陣強烈的光線瞬間刺入他的眼睛,突然的明亮讓他感到一陣眩暈。
江無謬強行睜開眼睛,漸漸地,他的眼睛開始適應那刺目的光線,模糊的白色漸漸退去,視野中開始出現一些影影綽綽的輪廓。
再定睛一看,眼前是一座石橋,而石橋之下,是一個千仞萬丈一般的大峽谷。
江無謬站在荒涼大峽谷的邊緣,俯視著眼前這片壯麗而又荒涼的景象。
巨大的裂縫將山峰分成兩半,仿佛天地之間的一個巨人,手持巨劍劈出。
高,險,壯。
峽谷的兩側是高聳入云的峭壁,直插云霄的石壁光滑如鏡,幾乎看不到任何生命的痕跡。偶爾有幾處巖縫中生長著些許枯黃的野草,它們頑強地在這片貧瘠的土地上扎根,迎著風沙搖曳不止,在向這個寂靜的世界訴說著它們的堅韌。
峽谷的底部是一片荒蕪的沙礫地,黃沙覆蓋著地面,仿佛大地的傷痕,訴說著這片土地曾經的滄桑和變遷。
風在峽谷中肆意地呼嘯,卷起地上的黃沙,形成一陣陣沙塵暴。沙塵在峽谷中盤旋上升,江無謬能感受到風中夾雜的寒意和沙礫的刺痛。
干涸的河床蜿蜒穿過峽谷底部,如同一條失去了生命的巨龍。河床中早已沒有了流水的痕跡,只剩下干裂的泥土和一些枯死的樹根。卻只能在這片荒涼中靜靜腐朽。
河床的兩側,幾塊巨大的石頭凌亂地堆積在一起,仿佛是從峽谷殘骸的墓碑,給這片荒涼的景象增添了一絲悲壯。
整個峽谷,但是視野所及之處,依然是一片無盡的荒涼和沉寂。偶爾有幾只烏鴉在高空盤旋,發出刺耳的叫聲,在峽谷中回蕩,顯得格外刺耳和孤寂。
高,真高。掉下去不說摔死,先餓死了。
而前方是一座古老的石橋,石橋的橋身由巨大的石塊壘砌而成,每一塊石頭都經過精心的打磨和排列,顯得格外堅固和穩重。橋面上布滿了歲月留下的痕跡,深淺不一的凹痕和風化的裂紋。
橋的盡頭,門框由純白的大理石雕刻而成,每一塊石料都精心打磨,散發出柔和的光芒。門框上鑲嵌著金色的藤蔓和花紋,這些細致的雕刻仿佛在陽光下活了過來,泛著溫暖的金光。
門的兩側,各有一尊巨大的雕像,人首鳥身栩栩如生,仿佛隨時會展翅高飛。雙翼展開,翅羽細致入微。他們面容寧靜,眼神慈祥。
“令人作嘔。”江無謬沒有再看第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