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湖墓園的管理者,跛腳的菲爾德。
大家在看向這位老者時,本能性地警戒起來。
就連易辰體內的小葡萄都立即閉上嘴巴,躲向深處。
讓人不爽的下葬感,這種負責墓園管理的家伙一個個都這樣讓人不舒服。盡量別暴露我,我可不想與這老頭交流…而且他的葡萄已經快要壞了,像是在水里泡久了一樣。
嗯,你躲好就是。
易辰也能從老者身上感受到一種潮濕的下葬感,似乎稍不留神就會被他拋尸河中。
老者扔在餐桌上的文件僅一份,三支小隊的隊長只能聚在一起,共同查看。
文件的確很詳細,對天然灰域間的三個「根植性病原」詳細分析后,給出對應的難度定義,簡要概括如下:
1.黑膿癥★★★★,相對簡單的根植性病原,距圣杯山有一定距離,可獲取的路線信息較少,后續需要依靠小隊自身尋找上山的正確路線,尋覓通道所在。
2.聚眼癥★★★★★,難度最高的根植性病原,發生于圣杯山中,少許深度病化的感染者已經找到正確道路,甚至可能已經洞悉通道的位置。
3.敗血癥★★★★?,難度居中,因調查小隊從未深入過男爵宅邸,無法判斷具體難度。在山中生活多年的男爵家族很有可能掌握著大量的圣杯山信息,宅邸間也可能留存有一些家族財寶。
隊長間的閱覽結束時,
一位身著白袍大衣,主屬性屬智力的白毛青年將右手貼于胸前,很是優雅地自我介紹起來:
“話說我們都還沒有正式認識過對方,我叫伊斯卡里昂.洛特森,目前就職于魔法師協會,當然只是幫忙打雜的新人而已,擅長于古代魔法。
我們是比較傳統的戰法牧小隊,珍妮小姐既要負責治療又得兼顧感知,不太擅長處理精神類事件。”
在白毛的引導下,另一位隊長也開始介紹,她同時也是三支隊伍里唯一的女性隊長。
深褐色短發、紳士大衣為貼身的戰斗皮裝設計,穿戴有金屬結構的護臂,左腰佩劍,身后背著一面印有麋鹿圖樣的金屬盾牌。
“諾瑪.科佩特,病原調查組預備成員。我們小隊由羅伯特負責探知與舊世界的文字的解讀,我與拉爾瑪在感應層面均不擅長。
同樣不適合處理精神類感染事件。”
易辰自然聽出兩位隊長的意思,微笑著自我介紹起來:
“威廉.貝倫斯,奧法羅斯提克學院學生…既然兩位都不愿意接聚眼癥,就由我們來好了正好我們隊員的感應都挺高。
雖然我這個隊長相對較低,但對于眼睛這東西還算比較精通。”
在易辰選定將要面對的灰域病原時,藏于體內的小葡萄因興奮而張嘴,似乎馬上就能吃到數不盡的高級葡萄。
見易辰主動接下來最難的差事,白毛隊長也跟著好奇詢問:
“哦?威廉先生難道還精通瞳術嗎?難怪在之前的比賽中,你獨自對上那位身份特殊的重裝騎士,總能找到合適的‘角度’給予針對性的打擊與躲避。”
“瞳術倒不至于,只是眼睛比較好而已。”
“真羨慕你這樣的天才啊”白毛微笑著將目光轉向另一側,“諾瑪小姐,剩下兩個病原區域,伱有什么主觀意向嗎?是傾向于村莊,還是連調查小隊都沒有完全深入的男爵宅邸。”
諾瑪本身也是調查組的預備成員,她很清楚一些調查方面的內部規則,如果某時間區的一個區域沒有調查,那肯定是有所顧慮而放在最后。
“不介意的話,村長的黑膿事件交給我們吧。”
白毛洛特森做出一個OK的手勢,似乎這就是他想要的結果。
“完全沒問題,那我們隊就負責那位躲在宅邸里的神秘男爵吧,我個人很好奇這個家伙到底在山上搞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明知必然會染病卻依舊待著不走。
既然如此,就這么定下了!希望大家能順利登山,一同前往舊世界。”
易辰大概能看得出,這位白毛紳士的實力很不簡單,他在之前的資格篩選中根本就沒有用出明顯的古代魔法,而是憑借基礎魔法就將對方壓制。
從他體內也的確能感覺到不同于「紳士之皮」的古老氣息。
似乎感覺到易辰正在偷偷觀察他,
白毛洛特森露出一副笑瞇瞇的表情偏頭看了易辰一眼。
“話說,威廉先生看上去雖是體格型紳士,實際也是以智力為主吧?今后畢業要不要考慮來魔法師協會啊?如果能邀請到你這樣的天才,會長他肯定會表揚我的。”
“哈哈,再說我都還不清楚今后該怎么發展。”
飯后,
跛腳的菲爾德在接到三支隊伍選擇的‘上山路線’后,依舊是面容陰沉地說著:
“明天的這個時候,馬車會將你們送往對應區域。
就算死在深山,也別死得太破碎不堪,至少也要讓隊友將你們的遺體完整帶出來,放進我的墓園還能繼續為組織做貢獻。”
在一番晦氣的道別話語后老者向著門外走去,眼看他就要消失在眾人的視野時,突然回頭!
泛白的眼球再次看向飯桌上的年輕人。
慢慢抬起他那干朽的手臂,蜷曲的食指在逐漸繃直的過程中不斷發出骨頭作響的聲音,指向兩人:
“你,還有你…跟我來一下。”
被菲爾德點名的正是易辰與里根。
對方作為紳士前輩,同樣也是途中站的負責人自然不好拒絕。
金也是擺了擺手,“你們趕緊去吧,或許能從這個老家伙手里撈點好處,我待會兒去這里的診所看看,或許能淘到不錯的尸體。”
易辰與里根相視一眼后,后者含住桌上最后一根雞腿,跟隨老者而去。
全程無話,
一直來到小鎮的東側出口,嗅動著彌漫于空氣間的腐爛氣味,易辰與里根同時回想起曾經的墓園生活。
只是這里的腐爛氣味還夾帶著潮濕屬性,
就好像一位斷腿的船長,將穿著靴子的斷腿保存在裝有死魚木桶間。經過上百天的海上航行后,再被人撬開木桶時所散發的味道。
跨進墓園時,跛腳的菲爾德也終于說話了。
“你們身上都帶有墓園氣息,而且很濃…你們在成為紳士前,在其它墓園干過這種臟活嗎?”
易辰很淡然地回答:“是的,我以前在七日墓園待過一段時間。”
“七日…威爾伯特那小子開的吧?你呢,從哪個墓園來的。”
里根在談及墓園的事情時,想起一些不太好的回憶,但臉色的脂肪很快將其覆蓋,“坎伯利爾大墓園,我在那里干過九年。”
“大墓園,九年?難怪我一走進酒店就能嗅到濃厚的氣味,真是難得你能夠活下來。
找你們來的是因為我這里人手不足,而湖底有一批重要貨物需要在明天前完成轉運,相信你們兩位從墓園走出來的紳士能輕松勝任這份工作。
我這把老骨頭雖只擁有這座潮濕的墓園,但不會吝嗇到讓你們白干活。
只要你們將事情辦好,攜帶在你們身上的「墓地產物」可以從我這里得到一些好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