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葡萄的協助下成功以「屠殺之月」噼開目標,將月印烙于圣胎體內。
這位初降世界的圣胎馬爾科斯,首次感受一種真正意義上的生命威脅,程度遠高于上兩次的紅蓮爆破。
除開鼠群對于新肉的侵蝕與撕咬外,
還有一種來自病根層面的壓制,烙印在新肉表面的月印讓他很不舒服,甚至隱隱有一種會被侵占的感覺。
他想要活下來,他不想死!
強烈的求生意志激發著圣胎體內的新生潛能,
再生速度翻倍,
定位距離易辰與金相對距離最遠的一顆肉粒,以此作為再生中心…在一秒內,所有血肉全部向著這一點融合,化作一團懸空的血球。
以燃燒精血為代價,強行抵消烙印于靈魂表面的月印,啃食著新肉的鼠群也隨之消失。
幾乎在一秒內完成再生…啪!
血球爆裂,一副全新的肉體展現而出。
圣胎馬爾科斯以一副更適合于眼前戰斗的形態重新降臨,
1.原本生長于后背,負責構建翅膀的臍帶,全部向著左手匯聚,通過高密度的壓縮、纏繞而化作一面盾牌「臍纏大盾」
2.右臂通過臍帶連接的顱球,進行收束,將攻擊范圍縮減到兩米以內,不再進行遠距離攻擊。
3.他身上的「紳士之皮」通過新肉改造,加固并墊上厚厚的脂肪層,化作一套肉糜鎧甲。
如同一位重裝持盾騎士,更偏重于近戰對抗與防御。
儀式地窟內發生變化的不只馬爾科斯。
同樣變化的還有易辰,
他已沉浸于殺戮中,就連小葡萄本身都起了殺心,
衣領豎起,布滿血絲的眼球死死盯著對方,
身體前傾,雙臂下垂而斜向持斧(以黑毛手臂為主),
如同一只月夜下的嗜血勐獸,隨時都準備沖向目標,
這時,休整如初的金跨步來到易辰的身旁,一手搭上肩膀,共同看向圣胎,
“威廉,這種見過舊世景象的家伙真難殺死…你剛剛的攻擊似乎比我更加有效我來給你創造斬殺的機會吧?”
易辰于齒縫間擠出充滿殺意的單詞,“可以。”
話音剛落,
金再次拿出150的體內爆炸,化作一道紅光沖向目標,這種速度已越過「人之極限」,某種程度能與高階紳士相提并論。
但是…
卡!一陣清脆的骨肉卡殼聲。
金通過快速變向,由死角給出的一刀,居然被圣胎馬爾科斯以同樣迅速的反應與轉身,移動左臂的巨盾,完美擋下。
一直以來都能輕易撕裂目標的長刀(威廉限定版),居然無法將大盾破開。
切開一半便完全卡殼,
刀身甚至被盾牌間的臍帶死死纏住,難以抽出。
同一時間,馬爾科斯揮舞右臂的顱球轟砸而至。
「紅蓮.爆」
強行引爆嵌合盾牌間的刀刃。
威力中等的爆炸讓長刀脫困,金自己也借著爆炸沖擊,倒退數米…而她原來所在的位置已被重錘完全擊破,地面烙印上好幾張悲鳴的人臉。
金沒有停頓,一個墊步再次撞進塵埃間。
卡卡卡 接連不斷的骨肉碰撞,
金以高機動性,不斷揮出刁鉆而迅勐的斬擊,
只是刀刃要么砍在大盾表面,要么被顱球招架。
塵埃間只見得黑影閃爍,雖看上去金呈現出壓制狀態,但她的攻擊卻越來越難以造成傷害!
最可怕的是,
圣胎馬爾科斯已經開始適應這樣的速度,甚至適應爆炸,以及適應人類的語言。
未能斬開盾牌的金再次使用爆炸脫困,威力明顯比前幾次小了不少,
說明蘊含于金體內的‘紅蓮能量’剩余量已跌破30,且沒有新鮮肉食給她進行能量補充。
立于塵埃間的馬爾科斯沒有被爆炸震退,由它那畸形的嘴里吐出人言:
“變…弱了嗎?我已經…適應了。”
他的這番話好似刺激到金。
隔著塵埃,一道黑色人影再次沖來。
能看出明顯的豬頭輪廓,以及相似的體型,必然就是剛剛的瘋女人。
對戰的適應以及思維上的適應,讓馬爾科斯本能性地做出招架動作,
而且這一次他準備直接拿下有些力竭的金。
“來吧…人類。”
塵埃之外一道光影斬來,馬爾科斯以同樣的方式舉盾招架。
斬擊與預期的一樣,依舊未能破開巨盾,甚至只切割了1/3。
但是,
切口處并沒有紅色絲線的入侵,更沒有紅蓮的綻放,
而是一道清晰的月印烙在盾牌表面,隨之產生大量的鼠群開始啃食構造盾牌的臍帶組織,降低并破壞盾牌的防御效果。
甚至連馬爾科斯自己都沒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直到他看見眼前的兵器并非臂刀,而是散發著瑩瑩月光的斧頭。
塵埃背后的黑影不再是金,而是身材與身高幾乎等同,利用爆炸間隙與塵埃掩護,快速換上豬頭面罩的易辰。
豬頭之下吐露人言:“你的適應性很容易產生誤判啊…這種騙小孩子的招數,再適合你這樣的小孩子不過了。”
圣胎馬爾科斯面容猙獰,立馬揮舞右臂的顱球,
一道更快的紅光由身側閃過,
脫去面罩,左眼下端印有紅蓮的金,一刀斷其右臂,顱骨球與手臂一同拋飛出去。
“你們…”
馬爾科斯還想要說些什么,只見一團漆黑的東西迎面而來!
不是什么兵器,而是一只生有黑毛的手掌,五指張開且一把扣住他的面部。
不等馬爾科斯做出反應,貼臉的手掌一陣蠕動,張嘴并吐露眼睛!
零距離精神沖擊!
馬爾科斯雖從母親那里繼承了一些精神特性,但依舊遭到影響。
待到他快速恢復意識,身體已被壓在地面!
坐在他身上的,正是西裝筆挺,戴著豬頭面具的易辰…透過豬頭面罩的眼孔,能看到一對猶如鬼神般的兇惡眼神。
超快速再生 馬爾科斯想要快速再生手臂,將易辰從他身上推下時。
高舉的月光斧刃已然落下!
卡開顱!
切開顱骨,于大腦間留下月印…圣胎受到生命威脅以及大腦間的劇痛,肉體開始瘋狂掙扎,全部各部位均有臍帶冒出。
然而,這些臍帶還未觸及易辰時,
卡!又是一斧頭落下!
一斬一月印,
每一道月印都將產生大量的鼠群去破壞新生肉體,去壓制其新生病癥,
此時的易辰既像一位發狂的屠夫,
又像一位恪盡職守的主刀醫生,持著堅決不放棄的態度對身患絕癥的病者進行強制手術。
慢慢的,
胯下的圣胎不再掙扎,全身蠕動的臍帶紛紛垂下,
整個儀式地窟僅剩斧頭砸落以及鼠群嘰嘰喳喳的聲音。
易辰自己都不知道是第多少次抬手,也不知道眼下的病人是否已經被‘治好’。
就在他本能性再次抬起手臂時,
一只柔軟細膩的手掌橫向抓住他的手腕,止住這一行為。
“威廉,你想要去客西馬尼種樹嗎?這家伙的肉體對我還有用哦,別搞得太爛了。”
隨著金的提醒,
易辰漸漸于殺戮間清醒過來,
站起身體,注視著地面上被自己展示出來的‘內在美’,退到儀式區的邊緣而大口喘息。
只留下金一個人清理著戰場,
脫下她的黑色皮衣,重新變回「腫囊布袋」的樣式并將圣胎殘渣收入其中,像村長那樣扛在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