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時兩月半。
易辰的體格Physique再度成長,古老數字的變化與增長,只是為了讓個體更好理解自身狀態的變化,意味著肉體有著實質性的突破。
與樂園特訓帶來的提升不同,
這兩個月間進行的全都是實戰,與病者進行著拼搏性命的廝殺,無數次身負重傷,以及在極限關頭完成斬殺。
如果說特訓帶來的提升,讓肉體性質發生改變,讓易辰獲得澤德那樣的‘肉體耐性’以及對痛苦的適應與利用,正式踏足「肉體控制」的行列。
那這次的提升,更多對應著肉體技巧的增幅,
現在的易辰能更快適應戰斗,能在拼殺中更大程度激發出肉體潛能,能做出更細節的動作并給出更加致命的攻擊。
服裝下的肉體正在有規律地脈動著,
肌群正在進行著特有的排列組合,利用率更高且每份肌群所能提供的力量更強。
呼深吸一口氣!
易辰并未沉浸于肉體的微妙變化,眼下還有很多事情需確認與解決。
單手輕輕按壓住右側胸膛,
小葡萄!你還好嗎?
吼那么大聲干什么?如果不是村長借用外力,我才不會幫忙…而且,也只不過是將本葡萄1/100的血液分給你而已,對我一點影響都沒有。
別在這里廢話了,趕緊去把村長的葡萄摘下來!
見小葡萄的回應如此強烈,自然也就無需擔心。
接下來要做的便是「戰后處理」,
首先是撿起被村長一拳打斷的左臂,貼于肩膀斷裂口嘗試「續接」。
雖無法做到肢體再生,但這樣的肢體續接易辰還是勉強能達成。
一根根嫩芽植物由傷口鉆出,連接斷臂…由于接壤口破碎不堪,還滿是骨頭碎渣,接壤速度相對緩慢。
先只能將左臂勉強掛著,一邊續接一邊前去查看村長的情況。
也就在這時,
轟!邊壁傳來一陣響動 少女來妮一下彈射回歸,除手臂骨折外并無大礙。
面露兇相,準備將奄奄一息的村長完全擊殺。
“來妮,等等!”
易辰一句話便讓少女于半空停下,雙腳落地后還乖巧地點了點頭。
“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兩人相繼靠近村長,
被斜向削去半邊身體(下肢完好)的村長正跪著地上,由身體切口能清晰看見一顆鑲嵌于體內的鋼鐵心臟,正在緩慢而無力地跳動著。
村長選擇對核心進行加固處理,心臟的硬度超過全身任何部位。即便遭到金的紅蓮爆破,依舊只是裂出縫隙,保持著整體性。
他本身的定位可以說是純肉體型的戰士,
當前,
由于臍帶斷裂,新生之力的供給被中斷。
心臟回歸被爆炸所傷的狀態,滿是裂痕,稍微碰一下便會完全破碎…
而且除了肉體的嚴重創傷,村長更為嚴重的是精神創傷。
由于臍帶被斬斷,他將永遠無法得到新生之母的承認,無法與教會取得任何聯系,他的一切努力在此刻付諸東流,完全迷失自我。
易辰只是冷漠地看著這位將村莊帶往地獄,讓無數村民承受無盡痛楚的惡人,沒有絲毫憐憫之意。
右手掌扣于村長頭頂。
植物根須沿著五官、被切開的臉頰鉆進顱腔。
即便如此,村長依舊跪在地上,完全任何反抗的意思。
當「中樞品味」即將開啟時,
或許是根須在大腦間游動,觸及某處神經讓村長想起了什么,村長本是失神的眼睛慢慢恢復。
不過,村長轉動的眼珠并未看向易辰,而是注視著身側這位少女。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但又說不上來。
易辰見村長有所反應,考慮對方可能有破釜沉舟的想法,自然不敢怠慢…唰!根須刺進大腦深處。
村長眼神又暗澹下去,大量的記憶碎片被易辰讀取,于思維間快速整合與分析。
村長考爾迪是石匠出生,年輕時經常幫助村民們修建房屋,甚至無償進行著日常維護,即便當上村長也依舊無私幫忙。
直到有一天在幫忙做工時一不小心從足足四米高的屋頂摔下,
大家都準備將他送往村醫住處時,村長卻若無其事地起身,獨自回家…而他墜落的地方被砸出一道大坑,甚至連鵝卵石都被碾碎。
回到家中的村長,脫掉衣服。
其滿是肌肉的健壯身體表面,居然鋪著一道詭異的石層。
這明顯是‘染病’的表現,而且石化的皮膚有著蔓延全身的趨勢。
他不敢向村民們坦白這件事,在村長的自我觀念一旦染病的事情被村民知道,他們會立即卸下友好的面具,拿起干草叉將自己逐出村莊。
隨著石化情況的日益加重,這樣的想法在村長的腦海間根深蒂固。
直至某天。
一群自稱再生教會的外人來到村莊,為首主教單獨與村長談話時,直接指出村長患有一種名為「石膚病」的病癥。
而這位主教卻給出另一種截然不同的觀念,
在他的口中,病并不是什么壞東西,反而是一種「標記」,是新世界篩選新居民所留下的「標記」。
也就是說,村長是被選中者,根本無需為病化的事情擔心。
這個世界遲早會完全病化,到時候作為病者的他們就將成為新世界的第一批居民。
而且也希望村長能協助他們辦一些事情,只要能做成,村長將得到更高的晉升…而村民們也將得到相應的「標記」,共同迎接新世界的到來。
主教的話語帶有迷惑性,村長最終答應與教會合作。
結果便釀成眼前這樣的慘劇。
另外易辰也從村長近期記憶間,讀取到一些重要信息。
村長將裝有金的「腫囊布袋」親自割下,交給了一位身披黑色教袍的神秘人,也正是貫穿自己胸膛,捏碎心臟的家伙。
當易辰繼續試著讀取與教會相關,或是臍帶相關的記憶時,
畫面開始變得模湖不清,無法攝取有效信息,似乎是教會設下的特殊手段。
“難怪村長的病化與村莊間表現的結合病不同,
原來在接觸教會前,便自身就已經染另一種病癥,石膚病,是長期與石頭接觸而染上的病癥嗎?或是對石質品的癡迷與執念,從而導致的精神到肉體的轉變?
無論如何,村長的事情已經搞定。
接下來便是踏足教堂,看看這群家伙到底想要做什么。
金肯定還活著。”
品味完成,
重度病者的腦髓液讓易辰精神得到前所未有的滿足感,狀態極佳。
回想起戰斗給出的最后一擊,除小葡萄提供的精血供應外,還有一股外力的協助,雖然很稀薄卻壓制住村長的新生。
是一縷滲進地下空間的月光。
易辰望向滿是樹根與巖層的頂部,那縷月光早已不見。
感受著斧刃間殘留著微弱光芒,以及陣陣寒意…易辰想起一位讓他不寒而栗的家伙。
“月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