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自由活動時間就是字面的意思。
霍格尼.澤德除正常授課,以及偶爾獲取的自由時間外,
將完全禁足于這棟封閉的教學樓內,
一日三餐以及任何實驗、生活上的需求,學校都會盡可能提供。
外出時間受到嚴格限制,學院將他當作一種可利用的囚犯對待嗎?這家伙到底是有多么危險,才會逼得院方做出這種決定?
易辰嗅到更多隱藏于澤德老師身上的危險感,
但卻完全沒有畏懼或是想要逃離的意思,反倒更加好奇且期待著肉體特訓。
因為在課堂上,
他親眼見證這位澤德老師將全身幾乎每個部位都給剖開,甚至將內臟展示出來…這等足以死上百次的行為,對于澤德來說就像兒戲一樣。
而且,
他似乎能「超快速、針對性的自愈」,
例如一些切開的身體部位再無需展示后,立即就能愈合。至于需要繼續展示的部位,就保持著創口,甚至還能主動截流血液,干預血液循環。
身體的每一寸都完全在他的掌握中。
如果能在他這里學到真東西,必定對肉體的成長有很大幫助。
跟隨澤德前往他的‘辦公室’前,
易辰看向堆滿尸體的教室,“這些尸體怎么辦?”
“放心,
他們被創造出來的目的,就是上課所用。
肉體已被注入特殊的防腐劑,保質期都在三個月往上。
反正下周的課程還會用得上,就讓他們留在教室吧。”
“知道了。”
跟隨澤德,于密閉教學樓的狹窄階梯一路下行…階梯甚至延伸到一樓以下,向著更深處而去。
咔~打開暗門。
下面居然還對應著一道小型升降梯,通往更深處。
“還要往下嗎?”
“沒錯~自從我犯了事,我的職稱被剝奪,原辦公室被整改。學院里的那幫人重新為我特別定制了一間地下辦公室。”
“澤德先生,你之前是學院里的教授嗎?”
“勉強評上一個副教授而已,因為我不太擅長打交道與寫東西…其實我也并不喜歡教學生,
只是因為在你們這群新人面前,展示、切割自己的身體時,感受到你們的驚訝時,會讓我得到一種精神層面的滿足感,
可能與我下丘腦的古怪結構有很大關系。
所以,我才會選擇來這里教書。”
“哦…”
聽到這里,
易辰大概知道怪癖是怎么回事了…當然,‘展示肉體’也可能只是怪癖之一。
乘坐升降梯期間,
易辰略微瞥了幾眼澤德那蒙在眼睛上的黑布,
從之前上課期間的細節也能大概看出,澤德老師的眼睛有問題。
易辰也是相當好奇,像澤德這樣擁有強大自愈力的紳士,怎么會是一個盲人…就算眼睛壞掉,自愈恢復不就行了嗎?
但這樣的敏感性問題還是等到混熟以后再問比較好。
就在這時,小葡萄的聲音傳來:
他的眼被剝奪了。
剝奪?不能自愈嗎?
我無法在他身上感受到關于眼的概念,與眼球損壞、缺失是完全不同的概念…相當于他作為生物的根本結構上,不存在‘眼球’這個器官。
自然也就無法進行自愈,也根本找不到修復的方法。
不過,看這位人類的日常行動,早已習慣沒有葡萄的生活,其它感官已經能完全替代葡萄的觀測作用 這是天生的嗎?
可能是…也有可能是在灰域間探索時遭到概念性的剝離。
知道了。
哐當!
升降梯降至最底部。
眼前僅有一條狹小的拱形通道,寬度只允許一位成年人通行 盡頭對應著一扇全密封且不帶任何隔窗的鐵門,設有液壓閥門。
門上還鑲嵌著鐘表式的計時器,當前還剩下最后一分鐘。
澤德的每一次外出時,鐘表便會開始計時,
如果在計時結束前未能返回,整個教學樓都將拉起警報,大量紳士都會在第一時間趕來對澤德進行捕捉與鎮壓。
如果發現他屬于惡意逃脫,還將遭到處決。
嗡!鐵門開啟。
趕著最后的幾秒鐘跨進澤德的辦公室。
液壓閥轉動,
兩米厚度的鐵門間彈出三根柱狀鎖體,嵌入墻間,完全鎖死。
閉門的一刻,易辰甚至感覺自身與外界完全斷開聯系。
辦公室內部的空間相當寬敞,
設有多個房間,
可用于澤德的日常生活、倉庫儲納、尸體存放、個人實驗以及一些不知道用來做什么的房間。
只不過,
每間房均設有一顆「監控活眼」。
沒錯,就是一顆尾部連接著大量神經,吊掛在墻角的活體眼球,時刻監控著澤德辦公室的一切情況。
如果有任何需求,只需向眼球給出示意,過一段時間便會有職工下來詢問具體的情況。
這哪是什么辦公室,分明就是待遇比較好的私人監獄。
這位澤德老師到底危險到什么程度,或是做出過怎樣的惡劣事件,居然單獨為他開設這樣的地下監獄并全天候的監視?
維爾斯特曼教學樓上層-監控室 這是一間堆積著大量腦組織與神經連線的房間,同時還‘安裝’著大量的活尸腦袋。
這些腦袋均產于組織麾下的墓園,屬于大腦發育較好的活尸產品。
他們的后腦袋被砸開一道‘數據端口’,插入著神經連線。
連線的另一端則對應著教學樓每個角落的「監視眼球」,
監控室內的工作人員只需拿著放大鏡,觀察活尸腦袋的眼球,就能從瞳孔間得到實時的「監控畫面」
像這樣‘不正當’的區域絕不會出現在錫安表層。
咕咕~
錢伯森教授早在一小時前就來到這里,
目的只有一個,
想要看看易辰與霍格尼.澤德的初次見面會不會有什么問題。
當得知易辰在課堂間的優秀表現,
以及看著監控畫面間,兩人和睦地乘坐升降梯并前往辦公室,也基本放心下來。
“真是少見,錢伯森教授你居然在關注一位新生的情況,而且還將這位新生引薦給澤德這個死變態。
我有點好奇,能告知其中的緣由嗎?”
問話者正是監控區的負責人-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士,踩著高跟鞋、黑色禮裙、戴著‘暗金大腦’圖樣的口罩。
“澤德在肉體層面的才能,整個學院無人可及…我這位學生職業關聯著智力,但又想在體格上共同發展。
我認同了他的想法,
但想要達成多屬性極限,就必須尋求最佳的引導者。
這就是原因。”
負責人反問:“即便有可能因此死亡,損失掉一位重要人才,也沒有關系嗎?”
“死在澤德手里,也比死在外面要好得多…”
“有點意思,我會多花一些心思關注這名學生的,盡可能避免他的死亡。”
“謝謝,奧雷莎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