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步言鄉眉頭緊皺,腳下步伐不停,但心中卻一直奇怪不已,這個路家他根本就沒接觸過,壓根兒不認識對方,那對方為何要加害于他呢?
想了半天,步言鄉卻也想不通為什么,只能無奈搖搖頭,按下心中疑惑,只見他雙手在臉上一抹,臉上肌肉當即蠕動起來,下一刻變成了一個方臉大漢,身形也拔高了幾分,卻是筋骨易形術的作用。
他隨即整了整衣服,氣質大變的整個人便向城門走去。路家想要加害于他,原因雖然不知道,但步言鄉卻有一種直覺,事情恐怕不是那么簡單。
為了自身安全,步言鄉還是決定早些出城的好,如果被對方追上,那麻煩可就大了。
看著大木鎮上空略微閃爍的防護罩,步言鄉心中頗有些怨氣,如果不是有頭頂上的防護罩的話,他完全可以立刻御劍飛行,盡快離開此處了。
但有了這個防護法陣,一切金丹期修為以下的修士都不能再御劍飛行,想要飛行離開此處也變成了一種奢望,只能規規矩矩地從城門走出去了。
雖然這樣很是耗費時間,不過好在他已經用筋骨易容術改變了自身容貌和體型,因此也不虞被人認出。
但筋骨易容術卻也不是能一直使用的,最多只能維持一個時辰的時間,一個時辰之后步言鄉也就不得不解除法術效果,不然他體內靈力便會紊亂,到時便有走火入魔之憂,這可是智者所不為。
因此,步言鄉要在一個時辰之內出城才可以!
東城門因為面朝東方,前方數千里之外便是大海,因此來往的人群最少,步言鄉便是想由此離開。
剛剛抵達東城門,還未走出,便發現來往的侍衛便陡然增多起來。這些侍衛修為至少在練氣期高階之上。帶隊的小隊長更是筑基期修士。
步言鄉心中一凜,看樣子路家已經得到了消息,搜查自己這是毫無疑問了。他神色有些陰沉。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就在這時,只見一名筑基初期修士站到城門前,低聲吩咐了幾句,便轉過身來大聲喊道:“各位道友對不起了。我們大木鎮中出現了奸細,要先關閉城門進行搜查。不過大家放心,搜查時間只會持續幾天,不會耽擱多長時間,還請大家諒解。”
說完也不顧城門處眾多修士罵罵咧咧的反對聲。轉身吩咐其手下,關閉城門來。
步言鄉心中咯噔一聲,暗道:“糟糕!”
看著將要關閉的城門,他暗自咬了咬牙,又轉頭看了看正在附近巡邏的侍衛隊,心中想道:“看來是混不出去了!…”
緊緊盯著將要關閉的城門,只見他眼中閃出兩道精光,全身緊繃。腳下游龍步運起。向城門處急沖而去!
他速度極為迅捷,練氣期修士只能隱約間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閃過,根本辨認不出是個人形。
而筑基期修士心中卻同樣毫無準備,雖然看到步言鄉沖過來,剛要有所動作,但無奈步言鄉的速度實在太快了。還未等他掌中靈力聚集,便失去了步言鄉的蹤影。
就在步言鄉來到關閉了一半的城門前時。卻見兩個筑基初期修士反應過來,正好擋在他前進道路中。
抿了抿嘴唇。眼角流露出精芒,只見他手一翻,一件白霧拂塵出現在手中,正是得自馬景龍的白霧拂塵。
身上靈力向之上噴涌而出,只見那白霧拂塵立刻輕輕顫抖起來,其前端銀絲陡然變長,繼而便化作一條白色長龍,向著兩名修士纏去!
“中品靈器!?”其中一名修士一眼便認出了這拂塵的品質,立刻叫道。
雖然吃驚,但兩人畢竟是筑基修士,對敵經驗也是無比豐富,只見兩人各自祭起手中靈器,一鉤一輪立時出現在空中,向著急纏而來的拂塵迎去。
兩人本以為前面這小子與他們一樣,都是筑基初期,即便手中那柄拂塵是中品靈器,但兩人迎擊一人難道還抵擋不住?
結果也正如他們所料,只見那拂塵與他們兩人的一鉤一輪稍一碰觸,便被擊到一旁。
兩人心中大喜,本以為眼前這小子使出中品靈器是個硬茬子,哪想到只是個繡花枕頭,根本經不起碰撞,還未盡全力便將對方擊退了。
又想起路家頒布的任務,很明顯,眼前這小子雖然容貌不一樣,但他硬闖大門,也有很大可能與那小子有些關系,甚至是用特殊方法裝扮而成也說不定。
要知道路家頒布的任務中說,發現此人住處的可以得到二百塊靈石獎勵。而如果生擒或擊殺對方,便可以得到足足一千塊靈石!
一千塊靈石是多大一筆?只是稍微想想兩人便有些頭腦發熱了,也因此才會拼命阻攔步言鄉逃出大木鎮。
但就在他們沉浸在一千枚靈石的幻想中時,卻沒發現一張黑色大網從后面撲來!
那大網出現的極為突兀,同時也極為迅捷,根本容不得兩人有何反應便將他們縛在一起,動彈不得。
步言鄉毫不停留,腳下游龍步依舊飛速運轉,同時銀角劍飛出,在兩人脖子上一抹,兩人便立刻身首分離,結束了整個人生。
腳下步伐依舊飛速,身形只是微微一閃,便立刻閃出城門,與此同時不忘雙手一招,將白霧拂塵與黑獄網收回儲物袋,整個人便飛一般向遠方馳去!
由于自己已經暴露,步言鄉也便解除了臉上的筋骨易容術,全力運轉游龍步奔跑起來。
但此時,東城門的異變卻引起了一個人的注意,這人正在東門附近的一處酒樓中枯坐飲酒,看起來大約四十歲年紀,頜下胡須烏黑,整個人看起來樣貌堂堂,修為在筑基中期。
此時他看起來面容嚴肅,細細觀察一下,還能發現他眼中的那抹哀傷與怨怒。
就在他沉浸在哀傷中時,東門發生的沖突傳到耳中,他立刻身形一躍,越到酒樓屋頂,向東門張望而去。
在看到步言鄉強闖城門之時,眼睛之中劃出一道亮光,繼而一抹怨毒之色閃過,身形立刻一閃,向步言鄉追去!
大木鎮上空的禁飛法陣覆蓋面很大,除去整個城池之外,城墻之外的十里方圓都在籠罩之內,因此步言鄉要奔馳到十里之外才能夠御劍飛行。
步言鄉早已發現了身后緊追不舍的那名中年修士,雖然他身具游龍步,身形很快,足以甩開對方。
但無奈發現,那人修為乃是筑基中期,身法同樣不弱,非但沒有拉開距離,反而在慢慢追近。
步言鄉心頭一跳,腳下步法更是急速,但卻依然難以將其甩開,不過兩人之間正在不斷拉近的趨勢卻是停止了。
從上空看去,就見兩道極速奔馳的黑影正在飛速前進,漸漸遠離著城墻。
此時,后面那中年修士看到兩人的距離不再拉近,更是心中氣急。本來在他的想象中,用全力奔馳的他只消一會兒便能追上對方,但哪想到前方那小子如此難纏,雖然修為僅僅是筑基初期,但無論是腳下步法還是身上靈力,都非比尋常,無論他怎么努力,就是追之不上。
奔跑之際,卻見他臉色一變,好像下定了什么決心一般,繼而伸手從腰間儲物袋拿出一個小瓷瓶,從中倒出一枚丹丸,放于嘴中。
嘴巴蠕動了幾下,將丹丸咽下,他體內靈力立刻暴增一倍,腳下速度更是急速起來,好似一條電弧流光,頓時便將距離拉近了一半!
那人腳下急速奔跑之中,手上動作也不慢,卻見他手中閃出一條長鞭,那長鞭之上赤色流轉,好似條條波濤不停涌動。
“小子,接我一擊赤霞碧波鞭!”
中年修士大喝一聲,手中動作飛快,將赤色長鞭祭起,向步言鄉襲來!
步言鄉動作也極為迅捷,只見他身形一閃,眨眼間便向旁邊橫移數丈,躲過了長鞭襲擊。
赤色長鞭余勢不減,那鞭首化作一道紅色流光,猛地抽打在步言鄉身旁地面上。
“轟隆——”
一聲巨響過后,那處被長鞭抽打的地面竟然出現一個深達數丈的鞭痕,可想而知這長鞭的恐怖之處了。
經過剛剛長鞭的襲擊,步言鄉不得不停下疾馳的身形,轉身與那中年修士相對而立,沉聲問道:“這位道友好不講道理,我與道友無冤無仇,為何要阻攔與我?”
“無冤無仇!?”聽到步言鄉的話,那中年修士哂笑一聲,隨即眼神之中流露出無比怨毒:“你殺我孩兒,叫我白發人送黑發人,這何來無冤無仇一說?我直恨不得將你碎尸萬段,到時候你再跟閻王爺解釋去吧!”
“殺你孩兒?”步言鄉面現疑惑,這絕不是裝出來的,又問道:“我什么時候殺你孩兒了?道友可是受了什么人挑撥,不要冤枉好人才是!”
“哈哈哈!”那中年人仰天長嘯一聲,隨即面容無比悲憤地說道:“我兒幾年前剛剛筑基成功,求了我好長時間才下決心放他出去闖蕩一番,哪想到竟然只在短短兩年時間里便被人殺死,我已經找到足夠的證據證明是你做的了,還想抵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