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余同志絕對是長脾氣了!
余某人確定了這一點,因為在他的印象中,前世的老余通知,從沒像今天這樣,一天之內連續兩次批評梁老師。
原來男人的脾氣果然得靠腰桿子硬朗嗎?
他指的腰桿子硬朗,是指男人說話的底氣,不過想想也是,前世的老余同志雖然脊梁挺直,可是在個人身份上,只是一個無權無勢的技術員,甚至后來還成了下崗者,那樣一來,自然就缺少在梁老師面前一言九鼎的底氣。
而這一世,他已經成大領導一個了,這底氣自然也就足了很多。
無論如何,這對他來說都是大好事,因為他似乎找到了徹底脫離了梁老師管教的捷徑。
其實從重生以來到目前為止,幾乎已經沒有啥事能困擾到余某人了,唯一還讓他有顧慮的是,就是梁老師那手伸得太長,喜歡插手他生活的老毛病。
在此之前,為了糾正梁老師的這一毛病,他已經做了很多工作,效果是有的,但還遠遠到不了永絕后患的程度,而現在,他似乎看到希望了。
希望就寄托在老余同志身上。
俗話說,一物降一物,他這當兒子的,不管他再怎么成功,但母子關系卻導致他缺少降服梁老師的基礎,可老余同志卻不同,老余一發威,梁老師還真不敢當他是病貓。
那就好辦了,他立即就笑著說道:“爸,你說得對,梁老師這啥事都想管一管的脾氣,你以后得多管管了。”
為了讓自己跟圓圓同學能脫離梁老師的魔掌,他竟然開始煽風點火起來。
很顯然,他這種大逆不道的行為,自然會引來梁老師的反擊:“你這渾球…”
只是梁老師一出聲,立即就被老余同志打斷了:“這一點你還別不服氣,現在文鋼已經大了,什么事情都比我們看得遠也考慮得全面,你再去管,能管得著嗎?”
不僅如此,連老學究梁禮都忍不住附和道:“這一點你確實得改改了,你還一直把文鋼當三歲小孩呢?”
一時之間,梁老師竟然成為了全民公敵,而余某人臉上則浮現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
不被人管教的感覺真好!
確實好,沒了被人管教的顧忌,余某人說話也放開了很多,跟老余聊聊汽車項目的事,跟老學究講講他最近的成就,跟外婆炫耀一下圓圓同學的優點…
總而言之,這頓晚飯很快就進入了輕松愉悅其樂融融的家庭氛圍。
一家人很快就聊到了過年的安排。
現在已經十一月中了,再過差不多兩個月,又是一年春節即將到來,那這個重要的春節該怎么過?
“要不今年就去江陵過年吧,我那邊的大別墅已經弄好了。”
余某人趁機提出了自己的提議。
之所以如此提議,兩個原因。
一是現在他在西山已經成香餑餑一個了,回來過年的話,估計無意義的滋擾不會少,他嫌煩。
二是他現在的攤子鋪太大了,過年時他若是能守在江陵,則能解放其他高管,讓他們回家過個好年。
當老板的,平時壓榨一下大家可以,但是在關鍵時刻,最好還是體恤一下下屬才能更得人心。
“這個好,反正如山他們也在江陵,干脆讓他們過年也別回了,咱們一大家子在那邊過。”
沒想到首先響應的卻是老學究梁禮。
估計他是眼饞某人在江陵建的那座大莊園別墅,想過去體驗一把。
不僅如此,他甚至還提議道:“你要不干脆把圓圓父母也請到江陵來,大家一起過個熱鬧年?”
這是一個頗具建設性的提議。
這意味著,老學究已經接受圓圓同學成未來外孫媳婦了,估計是年紀大了,渴望早點當太外公。
梁老師:“…”
我還沒同意呢!
可接連被丈夫和父親教訓的她,就算有不同意見,也不得不往肚里咽。
余某人:“…”
這么快就要見親家了?我都還沒去拜會過老丈人跟丈母娘呢!
但他立即就厚著臉皮道:“好啊,改天我就去京城邀請一下。”
事情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
然后今晚的重點來了。
一家人聊得再開心,也總有要睡覺的時候,到了差不多十點左右,習慣了早睡的梁老師就起身去收拾房間,準備安置第一次來的圓圓同學。
“鋼子,你跟我去搬一下被子。”
梁老師再次行使自己的女主人權利,開始抓壯丁。
作為新買的大別墅,房間肯定是足夠多的,一應用品也早已添置齊全,只不過被褥啥的,在沒人睡的時候,梁老師都習慣把它們打包擱在衣柜的頂層。
衣柜頂層有點高,確實需要人幫手。
當然,幫手只是借口,梁老師真正的本意,是想借機拉上兒子單獨聊幾句關于圓圓同學的事。
“鋼子,圓圓是當演員的啊,這職業是不是…有點不那么顧家?”
果然,一上樓,脫離了大家的視線,梁老師就急不可耐地開口了。
不過余某人能聽得出來,梁老師似乎已有所收斂,他即刻回道:“媽,你想啥呢?以我現在的條件,難道還得娶個保姆回家不成?再說,你又怎么知道圓圓不顧家?”
他一句話就把梁老師給嗆住了。
接連受挫的梁老師來氣了,悻悻地說道:“行吧,我懶得管你了。”
真要是徹底不管就好了!
余某人腹誹了一句之后,決定挑戰一下梁老師的底線。
按照老輩人的觀念,年輕男女在一起之后,只要是沒結婚,尤其是還沒把事情徹底定下來時,是不能住一起的,因此梁老師在給余某人收拾好臥室之后,準備去另一間客房,給圓圓同學準備房間。
余某人想挑戰的就是這一底線。
他即刻說道:“媽,還收拾啥啊?有必要嗎?我跟圓圓早都住一起了。”
梁老師錯愕了一下,問道:“早就住一起了?萬一生小孩了咋辦?”
“那還能咋辦?咱又不是養不起,正好生下來給你帶,給你找點事干。”
余某人嬉皮笑臉加恬不知恥地回道。
梁老師:“…”
“要帶你自己帶,我才不管,帶你一個就已經受夠了。”
被氣得不輕的她竟然甩下余某人下樓了。
余某人心說:不帶最好,那樣我才是真的解脫了。
是不是真解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