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份詞曲齊全的歌譜很快就打印了出來,交到了在場的幾位音樂人手里。
對于這些資深音樂人來說,現場演繹一首現成的歌是極為簡單的,他們要做的,就是各司其職,在原曲的基礎上,加入各種樂器的和音。
比如說鼓手負責鼓點編曲,吉他手負責配吉他和弦,貝斯手配貝斯低音和弦,鍵盤手負責鋼琴和聲等,配好之后,簡單合練幾次,再稍稍修改,一首歌就基本成了。
至于整首歌的最終優化,那是錄音前的細致活,暫時用不著要求那么高。
只不過當江建民接過曲譜,稍稍一過目,就忍不住開口說道:“老板,這首歌好像有點傷感啊!”
這是在提醒老板,寫這么傷感的歌給圓圓同學是不是有點不合適?
余某人卻理所當然地回道:“要的就是傷感啊,第一首歌是寫分手時的《體面》,第二首歌是分手后的祝福《你一定要幸福》,那第三首歌,不就應該寫一個人偷偷躲起來獨自傷感嗎?”
鐵了心要把圓圓同學聽哭的余某人,即刻就為這首歌的面世找到了一個極為強大的理由。
強大得讓江建民無話可說。
沒有拿到曲譜的圓圓同學有點憋不住了,冷著個臉伸手向余某人道:“寫的啥歌?給我看看。”
“那可不行,看了就沒期待感了。”
余某人卻把手中的曲譜藏到了背后。
說得好像也是!
極為期待這首歌的圓圓同學即刻又收起了提前看歌譜的心思。
也用不著等太久,像江建民這樣的,根據一首歌的曲子來配吉他和弦也就是十來分鐘的事,哪怕是負責旋律的鍵盤手洪敬堯,也在不到二十分鐘之內就完成了自己的任務。
接下來是合練時間。
大師們又各歸其位,奏響了各自手中的樂器。
因為是合練,歌手暫時是沒必要登場的,因此不管是看熱鬧的杰倫同學,還是頗為期待的圓圓同學,暫時能聽到的只有旋律。
“哎,這旋律傷感是傷感了一點,不過還蠻好聽的嘛。”
杰倫同學點評道。
對于這一觀點,圓圓同學也頗為認可。
盡管還沒聽到歌詞,但她已經發現,這是一首她所喜歡的慢節奏的情歌,旋律中確實帶著一絲傷感的味道,但卻極其的輕柔和優美,優美得甚至可以當成治愈系的純音樂來聽。
這家伙…可惡是可惡了一點,但確實還蠻有才的嘛!
她情不自禁地瞟了某人一眼。
很快就輪到某人登場了。
因為是一首新歌,必須得他親自上陣,才能真正唱出這首歌的味道來。
傷感的味道!
很快,他低沉的聲音通過現場的音響飄了出來:“銀屏中畫面很暖/見底的咖啡一回回填滿…”
毫無疑問,這又是一首剽竊而來的歌。
歌名叫《怕什么孤單》。
來自前世有名的治愈系翻唱歌手孫露極為罕見的一首原唱作品。
與之前余某人所剽竊的那些歌不同的是,這首歌在前世的傳唱度卻并不怎么高,但因為它的傷感,卻還是成為了余某人前世最為喜歡的歌之一。
前世的他第一次聽到這首歌,是在一家酒吧尋歡時,當時臺上的一女歌手唱起了這首歌,然后唱著唱著,竟然把自己給唱哭了,然后臺下不少人也聽得淚流滿面。
其中就包括余某人。
其實一首歌好不好,感不感人,跟傳唱度高不高并沒有必然的聯系,關鍵還在于歌曲本身能不能勾起聽著的心聲和共鳴。
而共鳴這東西,是需要相似的經歷的,有過類似的經歷,隱藏在心底的脆弱就很容易被某首歌擊中,從而情不自禁地暴露出來。
而余某人當初之所以情不自禁地跟著掉淚,就是因為有過差點讓他心碎的失戀甚至是離婚經歷,跟這首歌所表達的情感一模一樣。
怕什么孤單玩什么傷感反正她(他)也不會一起分擔掉下的淚水能哭給誰看 歌詞中的很多句,都很能勾起有過失戀經歷的人的情感共鳴,若是唱者還能把那種痛苦和掙扎的味道給唱出來,就很容易讓人破防。
那余某人能把這首歌的味道給唱出來嗎?
當然。
這首歌給那些沒有過類似經歷的歌手去唱,很可能只能唱出無病呻吟的味道,而由余某人這種有著足夠痛苦經歷和閱歷,并且還有著一流演技的人來唱,就分分鐘入戲。
于是圓圓同學真聽哭了。
這是必然的。
要知道,就在這剛過去的短短的半個月時間里,圓圓同學是先經歷了跟張某人的分手,而現在,又在為要不要跟某人繼續而糾結,患得患失之下,她的情感又哪里能堅強得起來?
別的先不說,就在過去的這幾天里,在每一個深夜,努力克制著不跟某人聯系的她,只能呆在酒店房間里,與電視和茶作伴,就像歌詞里所寫的那樣:銀屏中畫面很暖,見底的茶杯一回回填滿,卻并沒有盼來某人的噓寒問暖…
也就是說,從一開始,這首歌的歌詞就已經擊中了她內心的脆弱。
甚至于她還忍不住想,若是就此跟某人斷了,那接下來的日子里,是不是還得經歷無數個類似的傷感夜晚?
這么一聯想,悲即刻從心中來。
于是乎,淚流滿面就成為了必然。
壞人!
她一邊聽著,一邊詛咒著某人。
而某個陰謀得逞的家伙,在唱完之后,還故意問她:“怎么樣,是不是覺得這首歌很好聽?喜歡的話,我還可以給你寫很多這樣的歌哦!”
真的太壞了!
若不是周圍還有那么多人在場,圓圓同學真的恨不得踢這壞壞的家伙一腳。
但她也不得不承認,這首歌真的很好聽,最起碼若是哪一天她真不跟某人繼續了,那她還可以唱這首歌來安慰自己,讓自己繼續對生活和愛情抱以樂觀向上的態度。
那還要不要跟某人繼續?
當然要。
最起碼在把好歌聽夠之前,她還沒打算跟某人說拜拜。
“那你來啊,有本事再來一首能把我聽哭的。”
她立即不甘示弱地挑釁道。
余某人:“…”
這個要求很容易滿足。
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