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敲詐勒索了的老任可以拒絕嗎?
他敢拒絕嗎?
在這個普通茅臺酒或五糧液還只賣兩百元左右一瓶的年代,非茅臺集團的茅臺鎮陳年原漿酒的價格其實并不貴,便宜的才幾十元一斤,質量好點的,也就兩百左右,也就是相當于正牌茅臺酒的價格。
這么一來,就算是五百斤,算下來也就十萬元左右,對老任來說根本就不算事。
因此,這一敲詐勒索,屬于典型的傷害性不大但卻侮辱性極強。
老任有點后悔來茅臺鎮了。
按照他原本的想法,他首次去西山的話,肯定得給余文鋼的家人準備點見面禮啥的,這見面禮又必須有點特色,因此他稍一琢磨,就決定趁余文鋼到遵義時,順帶來茅臺鎮弄點特色酒去當禮物。
誰知,今天竟然發生了這么一遭。
那就只能接受敲詐勒索了。
很快,在余文鋼品嘗到了一款味道相對滿意的原漿酒后,老任滿懷心酸地幫他買了單。
然后更為讓他驚訝的事情來了。
“除了這個以外,還有沒有頂級的陳年原漿酒?”
余文鋼問王姓捐客。
“陳年酒倒是不少,但稱得上頂級的可不多,你打算要多少?”
“真算得上頂級的話,多少都行,五千斤起步吧,一萬斤也行。”
這是余文鋼的回復。
老任立即就納悶了。
這混蛋,還年紀輕輕,怎么就那么嗜酒呢?
對此,老任百思不得其解。
他算了算,按照余文鋼的說法,足足一萬斤,就算一年喝365斤,也得喝上將近三十年才能喝得完!
還別忘了,這家伙所弄的好酒,還遠不止今天所弄的這些。
就好比說國鑫集團的侯崇國,在被這家伙介紹給華為當合作伙伴后,每次來江陵,陳年五糧液也是幾箱幾箱的帶,從不空手。
還有,現在熟悉這家伙的人都知道,這家伙別的啥都不好,就好酒,因此每次去見他,都會帶上一些各式各樣的美酒。
也正因為如此,那家伙在建自己的別墅莊園時,竟然直接讓工程隊把地下都掏空了,用來建一個專業的恒溫酒窖。
這愛酒的程度真是沒誰了!
“你弄那么多干嘛?”
他又忍不住問了起來。
原漿酒這東西,好是好,但在喝之前還是必須得勾兌,才能有更好的香味和口感,而且,假如要裝瓶的話,只能裝白瓶,因此只適合自己及熟悉的朋友一起喝,并不適合送禮。
因此在老任看來,余文鋼這量真是要得太多了。
“留著自己喝啊,真正的好酒,是喝掉一口就少一口,因此我得趁現在還有存貨,存夠一輩子的酒再說。”
余文鋼回道。
沒有人懂一個好酒之人的心酸。
何以解憂?
唯有杜康。
在前世,當他走上領導崗位后,應酬就慢慢多起來了,迎來送往中,酒量自然也就練出來了,并且,因為婚姻上的失意,他也逐漸癡迷上了這東西。
位置越高,喝的檔次也就越高,他的胃口自然也就刁了,一碰上好酒,就情不自禁想擁有它。
只可惜在前世,他的財力不足以支撐他收攬天下美酒,他的位置也決定了他不能貪得無厭,把手伸得太長,于是經常只能克制自己。
而到這一世,對好酒的欲望自然也被帶了過來,而現在他的財力,也足以支撐他在這一方面肆意妄為,那還有啥好克制的?
好酒真不嫌多!
反正他那大莊園別墅,是按恒溫酒窖的標準在建造的,收藏個萬把斤酒根本就沒壓力。
而且,有了自己的好酒之后,他也用不著太過于惦記侯崇國那些陳年五糧液了。
那家伙,摳摳搜搜的,每次到江陵,也就帶上幾箱而已,哪里夠他喝一輩子的?
當然了,他也意識到,自己這樣的大手筆確實有點不合常理,因此他又說道:“我必須得多存點啊,等以后姚安娜長大了,結婚時的喜酒必須得我來出,就當我提前給她準備點女兒紅。”
一個很讓老任郁悶的理由被他推了出來。
“喂,那是我女兒,哪用得著你為她多操心?”
老任抗議道。
“這可不好說,萬一哪天你找小三了,讓她傷心了,不認你當爹了,那就只好由我來盡當爹的義務了。”
余文鋼回了這么一句。
足足能把老任給氣死的一句。
這個混蛋,不是已經買酒封你的嘴了嗎?怎么還提這事?
嘆了一口氣后,他識趣地閉上了自己的嘴巴。
喝死你這個混蛋!
接下來,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余文鋼又來了一波騷操作。
在茅臺鎮,真正的陳年好酒確實已經不多了,但有還是有的,王姓捐客立即就給余文鋼推薦了一款他所知的頂級好酒。
“這家酒坊叫金沙回沙酒坊,規模并不大,但歷史絕對夠悠久,比茅臺正廠的歷史還要早那么一點點,幾十年以來,他家的酒一直是按傳統工藝在制作,因此品質其實并不輸給正牌茅臺,只是對外缺少名氣而已。
“據我所知,老板自己還存有一些80年份的陳釀,數量可能也就一兩萬斤了,就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賣。”
王姓捐客說道。
“走,那看看去。”
這么一來,余文鋼的興致立即又被勾起來了。
老任知道,這事基本又八九不離十了,余文鋼這混蛋,口袋里不差錢,忽悠的本事又一流,一旦被他瞄上,那酒豈有不賣之理?
果不其然,一款為啥不多的頂級藏酒,在余文鋼跟酒坊老板聊了一番酒文化,并且把價格出到三百一斤事,酒坊老板終于松口了,同意讓給他一萬斤。
接下來,余文鋼又委托王姓捐客,讓他幫忙請最頂級的調酒師對這批酒進行勾兌,在勾兌完成之后,直接專車運往江陵,送去他的專業酒窖繼續窖藏。
這真是準備把自己淹死在酒缸里的節奏!
老任又暗暗嘆了一口氣。
他也忍不住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等到二十年之后,寶貝小閨女的婚事不會真得由這家伙來操心吧?
他不得不再次下定了決心:自己那小秘書必須得換人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