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商業接洽中,第一次見面認識其實并不需要多聊什么,只需要簡單地互換一下名片,保持繼續聯絡的機會即可,如果一開始就表現得太過于急切,效果反而會適得其反。
對于這一點,商場老鳥侯崇國當然很清楚,因此在跟于厚林及何婷波簡單客套過后,他還是把注意力放到了余文鋼身上。
現在想跟余文鋼一起坐一坐的機會好像越來越難了,因此他得珍惜。
“文鋼,有件事情我還是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見。”
侯崇國抓住機會開口了。
“你說。”
“關于光纜項目投資的事,你現在還是覺得有必要嗎?或者說,現在就已經是合適的時機?”
侯崇國直接問出了自己最為關心的問題。
投資是大事。
尤其涉及到數億元資金的投入,而且投的還是國鑫電纜之前尚未涉足的領域,侯崇國還是頗感忐忑的,在這種關鍵時刻,他尤其需要能給他信心的高參。
“侯叔,我要是你,我二話不說,先把家搬來江陵再說,然后把國鑫電纜的重心往這邊咦。”
這是余文鋼的答復。
沒有任何解釋性的內容,簡單得沒朋友。
可這一句卻讓侯崇國再次陷入了沉思。
把重心往江陵移!
移了之后呢?
是抱緊華為這條大腿,在這邊建廠繼續生產電纜和通信電纜,還是同時進軍光電領域?
關于這一問題,余文鋼并沒有給他答案。
可不管是哪種選擇,侯崇國承認,他確實動心了。
他其實清楚余文鋼話里的一層意思,那就是讓他賭,來賭華為的小靈通項目有發展前途,因此來這邊投資建廠,專為華為做配套生產。
這確實很有必要。
要知道,他人在不在江陵,國鑫電纜在江陵有沒有生產廠,這跟華為的合作有多緊密,能從華為手里分到多少油水是很有關系的。
近水樓臺先得月!
這一原則在生意場上也非常實用。
打個比方說,若是他人不在江陵,國鑫電纜在江陵也沒有設廠,那就算是國鑫成為了華為的供應商,可一旦出現小的變故,或者有新的競爭對手來搶飯碗那遠在川省的他絕對會因為信息不靈通而錯失良機。
如果他人在這邊廠子也在這邊,那結果會截然不同哪怕他每天啥都不干就天天來華為江陵研究院,磨磨余文鋼泡泡于厚林,軟磨硬泡之下說不定新的機會就來了。
似乎確實該考慮將重心轉來江陵這邊了!
侯崇國確實動心了。
把重心搬來江陵這邊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可以跟余文鋼近距離接觸,那樣的話,哪怕余文鋼再不待見他,他也可以時不時厚著臉皮上門滋擾一下從而獲得一些有用的信息。
現在的他確實不敢小瞧余文鋼了。
這小子原本就聰明、敏銳善于分析和推理,現在一坐上華為江陵研究院院長的位置,接觸面就更廣了,信息來源也就更廣了,在這種情況下他的話可能會變得一字千金。
不,應該是一字億金。
可能這就是他現在說話越來越玄惜字如金的原因?
侯崇國又腦補了一番。
他決定了,這次會川省后立即就搬家然后來這邊投資建廠。
反正女兒在江陵,他相信自家老婆應該不會反對至于來這邊投資后要不要涉足光纖光纜領域則可以慢慢圖之反正到時人已經在這邊了,隨時都可以做決定。
“好,那就這么定了,我立馬準備搬家來這邊投資建廠,既然是你提議的,那你可得對我負責,反正我是準備徹底賴上你了。”
他立即笑嘻嘻地沖余文鋼表態道。
在生意場上,臉皮厚一點也是有好處的,比如說現在,他就可以把賴皮話說得如此堂而皇之。
這讓余文鋼很無語。
我對你負責?
你又不是你家侯村姑!
就算你是侯村姑,我也未必會對她負責啊!
他突然發現,碰到侯崇國這種賴皮客,有些建議給多了反而會給自己惹來麻煩。
可不說有用嗎?
他這么能賴,不說的話豈不是會把自己纏得更頭疼?
算了,那就再多訛他點好酒吧!
余文鋼只能如此安慰自己了。
不過話說回來,他倒是佩服侯崇國的果敢。
在生意場上,很少有這么果敢的人,會因為某人的一句建議,就非常干脆地做出一個影響極為重大的決定,而是在不停地猶豫、糾結。
可果敢,恰恰又是成功者必備的重要特質之一,很多時候,機會就是在猶豫和糾結中錯失。
他也發現,自己似乎很喜歡跟那些果敢的人打交道,比如說果敢的老任,又比如說果敢的侯崇國。
可能正是因為侯崇國在之前所表現出的果敢、干脆,他才會那么爽快地給他抱大腿發大財的機會。
只是這家伙真的太能賴了。
要不要給他打一劑預防針?
想了想,他回道:“行啊,我給你賴的機會,但這有一個前提。”
“什么前提?”
侯崇國笑著問道。
“我說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但凡有半點質疑、猶豫、不配合,那我很可能隨時會拋棄你。”
又是一句聽似無情的話甩到了侯崇國面前。
你說什么我就得做什么?
若是不信你,質疑你,不配合,你就會隨時把我給拋棄?
這不是信我者得永生,不信我者下地獄的概念嗎?
這是不是太狂妄了一點?
一時間,侯崇國又傻眼了。
感覺余文鋼這話狂妄的還包括在座的其他人,包括駱俊鵬這位余文鋼的師長,也包括于厚林和何婷波這兩位余文鋼的下屬,還包括正饞老板身子的紀靈月。
今天的余文鋼似乎跟以前又有點不一樣了,有一種舍我其誰的霸氣呈現。
這樣的霸氣,會給人一種極強的壓迫感,讓人心生畏懼之意。
這就是成偉業者必具的霸氣?
一時間,整個包房里的氣氛凝固了下來,大家都靜靜地看著余文鋼,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而余文鋼這個始作俑者,則若無其事地喝了一口酒,然后伸出筷子開始大快朵頤。
信我者得永生!
這樣的態度雖然有點狂妄,可是在他看來,在他即將駕著理想和華為兩臺大車一起上高速時,這樣的態度卻是必要的,因為只有這樣,才會在前行過程中少上很多阻力。ωωω.⑨⑨⑨xs.co(m)
車該上快車道了!
(第四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