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涉及到公事,侯崇國又開始變得強勢起來了,他干脆主導了這場非正式的投資談判。
“老駱,小余,按照投資的慣例,咱們得先談投資的額度和股份比例。
“投資額度這一塊,首期讓我投三百萬是沒問題,如果后期有追加投資的需要,原則上來說也不大,那咱們就來談談股份比例的問題。
“通常來說,但凡涉及到有一定技術含量的科技公司的投資,在技術不具備專利權的情況下,股權分配通常是投資方占30,管理方占30,技術也占30,然后剩下10是給發起人的。
“這個原則上的比例你們應該認可吧?”
侯崇國的話說得很干凈利落。
對于同樣是技術出身,這些年也一直投身于技術相關領域的他來說,確實對投資這一塊也非常熟悉,他的股份原則定得讓駱俊鵬和余文鋼都無法可說。
在兩人點頭認可之后,侯崇國又開始繼續。
“按照大家的意向,投資方是我,管理方也是我,因此按照剛才的原則,我理應占60的股份,30的技術股歸電信院,至于剩下的這10的發起人股份…”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我想給小余,老駱你有沒有意見?”
“沒意見沒意見,這是應該的。”
駱俊鵬立即又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確實夠滿意了。
在射頻卡和刷卡機的技術這一塊,因為技術早已經有了,電信院只不過是在原有技術的基礎上進行了優化,并不涉及到專利權,在不需要投錢的情況下,能給電信院30的股份他已經夠滿意的了。
至于發起人股份…
這個項目的發起人原本就是余文鋼,這個項目的生產和發展也得依賴余文鋼,他又能有什么不同意的?
股份比例就這么干脆地敲定了。
根本就沒給余文鋼開口的機會。
他也沒打算開口。
按照他原本的想法,是不想去要這點小股,全部給電信院的,但他也很清楚,他若是一點小股都不占,侯崇國也未必會放心,因為這個項目畢竟跟他的校園卡項目牽扯在一起,而且侯崇國還指望他去幫國鑫電纜介紹大客戶。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吧。
余文鋼并不覺得免費拿了這點小股是占了侯崇國或電信院的便宜。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
為了保證自己的利益,侯崇國還提了一些小的要求,比如說必須在電話卡、銀行卡等技術方面也進行研究,為合股公司提供強有力的技術支持,再比如說前期幫忙聯系適合開廠的廠房等。
都是一些不影響總體合作的瑣事。
總而言之,一場多贏的項目投資就這么敲定了。
一席盡歡。
大家分道揚鑣。
因為侯藝雯下午要參加海選,因此侯崇國和樂君禹夫婦準備再去文理學部那邊加油打氣,順便再逛逛江大,已如愿以償的駱俊鵬則準備攜夫人來盡一下地主之誼,陪游一番。
至于余文鋼則沒有那個閑工夫,他直接以項目時間緊迫為由回了學生活動中心。
“我妹呢?”
一回到研發中心,許峰就問他要人。
要不是許峰提起,余文鋼差點就忘了自己曾帶出去一個小尾巴。
“賣了,要分你一點錢嗎?”
他很不厚道地回道。
出乎他意料的是,許峰竟然把手一伸:“拿來,必須分。”
他真是服了這兄妹倆了。
他忍不住問道:“你就真不擔心我把你妹妹給賣了啊?”
“切,你能賣她?就算你能把我給賣了,也不可能把她給賣了。”
這是許峰的回復。
余文鋼忍不住又問道:“你妹這么厲害?”
他開始套話了。
還是那句話,一日夫妻百日恩,因為前世那段特殊的經歷,讓余文鋼很難把許莉當成一個路人甲來對待,他情不自禁地就想了解一下她這個人。
“怎么說呢?我妹其實很聰明的,比我要聰明,膽子也很大,還鬼精鬼精的,絕對不是一般人能輕易對付得了的。”
許峰說出了自己對妹妹的評價。
這倒跟余文鋼對許莉的認知比較接近。
聰明,膽子肥,人精一個,后世的許莉就是如此,看來她的這些特質在年輕時就早已具備了。
但這并不是余文鋼最想了解的。
他最想了解的是許莉這個人,比如說人品、性格之類的,甚至是說,她是不是很隨便、濫交之類的。
余文鋼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
或許是魔怔了。
也或許這就是成年男人的德性,一方面把人家給睡了而食髓知味,另一方面卻嫌棄人家太主動、太奔放。
應該就是這樣。
自省了一番但卻不想改之后,他又問道:“你是不是很怕她啊?我看她小小年紀就很奔放啊。”
這又是一句試探性的話。
而且還帶上了一絲攻擊性的意味。
可這絲攻擊性卻讓許峰本能地產生了一絲保護欲。
他辯解道:“我怕她是真的,可你要是說她奔放,那就是你誤解她了。
“她確實很能鬧騰,但本性不壞,不會做過分的事情。
“還有,她其實挺高傲的一個人,一般人都不稀罕搭理的,她要是原意跟你鬧騰的話,肯定是因為認可你的緣故。
“你放心,她真的不會做過分的事情的。”
為了當好一個合格的哥,許峰竟然一口氣就說了一長串。
余文鋼還沒來得及接話,一直在邊上聽著的龔彪就插話打趣道:“哇,老板,原來瘋子他妹妹喜歡你哦,你是不是也對她感興趣啊?要不你們干脆親上加親,你直接叫瘋子大舅哥得了。”
余文鋼愣了一下。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確實對許莉的好奇心表現得有點過了,過得連龔彪都察覺到了一絲反常。
這事沒法繼續聊了。
于是他色厲內荏地回擊道:“禽獸,她還是個孩子,這種話你也說得出來。”
“就是,你這樣以后生兒子會沒的。”
許峰也立即跟他站到了統一戰線。
“她在那邊店里幫忙,你不必擔心。”
在告知許峰他妹的下落后,余文鋼落荒而逃,回到了自己辦公室。
他確實心虛了。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今天竟然會被一個黃毛丫頭占據自己的心思,結果弄出這么反常的事來。
一定是魔怔了。
確實魔怔了。
在心不在焉地干了一會活后,因為實在是集中不了注意力,他竟然又動了再去那邊店里看看的心思。
真是不可思議。
連余文鋼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為啥會這么心癢難耐,難不成是那人虐我千百遍,我卻待她如初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