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珂快步走過去,重新用浴巾把沈墨裹住,擁著她走進臥室,臨走前還又伸回頭,惡狠狠地朝房長安瞪一眼。
房長安攤了攤手,表示自己很無辜。
他可以發誓,真沒想要多看的,反正早晚都是自己的,沒必要當著王珂的面惹她不開心,但小姑娘光溜溜的站在面前,他又沒心理、道德上的負擔,實在控制不住啊。
王珂過了好一會兒才出來,抱著衣服去洗澡,又惡狠狠瞪他。
房長安問:“你們里面不是有衛生間嗎?”
“那邊沒燒熱水。”
王珂白了他一眼,“誰讓你來的?”
“墨墨呢?”
王珂指了指臥室,又叮囑他道:“你不要再提這件事情啊,就當沒發生過。”
“本來就沒發生過。”房長安懂得配合。
王珂翻了個白眼,進去洗澡了。
房長安又等了等,這才悄悄站起來,到臥室門前敲了敲,小聲喊:“墨墨。”
等了幾秒鐘,臥室門打開,沈墨穿了身胸前印著小狗圖案的毛絨睡衣出現在面前,兩只耳朵是布條,從胸前耷拉下來,看起來丑萌丑萌的。
房長安猜測她可能原本是準備穿這件睡衣的,又嫌丑,所以不愿意穿,就沒拿。
小姑娘臉蛋紅紅的,頭發還沒吹,用毛巾裹著,大大的眼睛水汪汪,透著羞澀,飛快看他一眼就躲閃開。
房長安捏捏她臉蛋,伸手將她攬入懷里面,隔著毛巾揉揉她腦袋,低頭望著她笑道:“害羞什么呀,早晚都要看到的。”
小姑娘把臉埋在他懷里面,羞得用力掐他,不過并未反駁。
房長安道:“我去幫你吹頭發吧。”
“不要。”
沈墨雙臂環抱著他的腰,搖搖頭道:“等下讓珂珂給我吹。”
“好吧。”
她比王珂更容易害羞,剛剛被他看光,明顯還有點“陰影”,為了幫她盡快走出來,房長安捧起小姑娘精致無暇的俏臉,親了親,又親了親。
效果很好,沈墨與他三個月沒見過面了,這次來京又明顯因房長安與王珂的相處而增加了危機感,難得地在細微處有所主動。
房長安原本是想安慰她,結果反而被挑起火氣,好半晌,他才努力克制住沖動,輕輕抱著她不再亂動。
小姑娘環抱著他,軟軟地埋在他懷中,似也在急促喘息,過了會兒,才仰起透著紅潮的精致小臉,長長的睫毛輕輕眨動,一雙大眼水汪汪的,帶著好奇和探究的目光,輕聲道:“長安哥哥,我問你個問題,你不許生氣,好不好?”
她包裹頭發的毛巾有點歪了,房長安給她重新包裹住,笑道:“你問。”
小姑娘仰著臉,亮晶晶的眸子一眨不眨盯住他,表情很認真,像是遲疑了一下,最后搖了搖頭,鼓著腮幫道:“我不問了。”
她說完之后,又瞪他一眼,然后重新把臉靠在他懷中,悶悶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呃…”
房長安一時間不知道該說啥,因為直覺告訴他,最好不要讓她問出來,但一點表態都沒有,似乎也不妥。
他輕輕擁著小姑娘香軟的身子,沉默了一會兒,才輕輕嘆一口氣,“墨墨。”
“嗯?”
“如果,如果啊,你有兩件東西,你都很喜歡,很喜歡很喜歡,難以割舍,寧愿自己死掉都舍不得放棄那種,但是必須扔掉一個,你會根據什么做出選擇?”
沈墨抬起頭看看他,眨眨眼睛,“哪兩件東西?”
“反正就是兩件東西,只能留下一個。”
沈墨想了想,又問:“為什么要扔掉一個呢?”
“因為你只能留下一個。”
“為什么只能留下一個呢?”
“有人定了規矩啊,就是每個人只能留下一個。”
沈墨輕輕白了他一眼,然后重新抱住他,過了會兒,才悶悶地道:“我不知道…我都想要。”
她顯然誤會了房長安的意思,大概是把他說的兩件東西理解為“愛情”和“友情”,所以才這樣回答。
房長安沉默了兩秒鐘,輕輕嘆道:“我也想啊。”
沈墨以為他在苦惱和為難,用力抱緊他,柔聲安慰道:“長安哥哥,你不要著急,肯定能想到辦法的。”
“好,我們一起想。”
“嗯!”
小姑娘抬起頭,表情很認真地用力點點頭。
房長安又在她臉頰上啄了一口,笑道:“行啦,你們吹完頭發早點睡覺,我也回去了。”
“你這就走啊?”
沈墨原本沒想過他會來,現在又不舍得他走。
房長安捏捏她臉頰,“明天早點起床,我們一塊吃飯。”
“嗯。”
把她哄好,房長安又走到衛生間外面,里面水聲剛好停下,“珂珂,我先回去了啊。”
里面停了一下,然后回道:“哦。”
“你們倆把頭發吹干趕緊睡覺,明天早上來給我做飯。”
“憑什么呀?”
“走啦!”
房長安是怕王珂出來發現沈墨沒有被看光之后應有表現,心里懷疑,所以提前離開,這樣的話,自己不在場,沈墨表現的很坦然就很合理了。
就算明天再見,有一晚上的緩沖,也是可以合理化解釋的。
走到小區外面,冷風一陣陣的呼嘯吹來,天空也似更黑沉了,像是有點要降溫的樣子。
房長安被風一吹,打了個哆嗦,頭腦格外清醒,回想著過去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里面,居然把三個女孩子輪番親了個遍,心里面多少有點異樣。
最大的意外來自于宋棠,她突然的表白出乎預料,而自己的意志力也比想象中脆弱很多,回想起來,就算做不到拒絕,也不該直接表態的。
但話說回來,那么好的一女孩,而且前世就暗戀過,今生有更多交集,把話說到那個份上,除非鐵石心腸,否則哪里還能理智得了?
理性在很多時候就意味著壓抑感性,當時的情境下,得多強大的控制力才可以保持住不會有絲毫沖動呢?
自己如果有這份理性,前世就不至于墮落到那份地步了,明知是錯的還難以改正…
房長安在心里面默默地反思,同時悄悄地給自己開解,又想:至少棠棠是支持的,很多時候,她說話確實比我自己要更方便…怎么有一種合伙拐騙純真少女的罪惡感呢?
渣男是不該有罪惡感的…
所以自己不是?
他秉持著很好的阿Q精神自我安慰,回到家中,給仨小姑娘都發了消息,然后孤枕獨眠。
翻來覆去好半晌,房長安又拿起手機,訂了個鬧鐘,第二天早上六點半被準時叫醒,然后迷迷糊糊的換了衣服,下樓跑步。
哪怕是剛開始跑步的時候,他其實還是昏昏欲睡的,頭腦都沒清醒,全憑著一股執念在堅持:
——為長遠的幸福與和諧計,恢復身體鍛煉是一件很有必要的事情!
不過是不是每天早起鍛煉,這還是一個需要考慮的事情,或許傍晚鍛煉更合適,得看接下來的時間安排。
至于那些成功人士每天四點起床、五點起床,每天只睡四個小時、五個小時,還幾十年如一日的傳說,當個傳說聽聽就好。
早起倒是有可能,但每天四五個小時的睡眠保持幾十年肯定扯淡,人家可是老板,路上有司機,可以在車上睡;到公司有獨立辦公室、老板椅,照樣睡;還可以各種換著花樣修養放松身心…打工人們行嗎?
不說的夸張一點,“勵志”一點,怎么忽悠打工人們“奮斗”,把996當成福報?
當然,這不是墮落的理由,自律還是很有必要的,哪怕沒有三個媳婦的壓力。
一圈七百米左右,房長安跑了四圈,慢走一圈,一身是汗地回到家中,先洗了個澡,剛出來,就聽到門外有響動,然后沈墨和王珂悄悄地開門進來了。
“咦,怎么開著燈?”
倆小姑娘剛打開門就發現不對勁,然后看到了他。
還好,房長安已經穿上了秋衣秋褲,沒有出現昨晚才看過沈墨,今早就火速還回去的事情。
雖然他并不介意。
“你起這么早?”倆小姑娘明顯都很意外。
“剛跑完步。”
房長安甩甩頭發,表現出一副運動達人、健康作息的姿態來,“這段時間太忙,好久沒鍛煉過了。”
“哦,那你幫忙做飯吧,棠棠也準備過來吃。”
倆小姑娘都沒啥表示,沈墨偶爾會跟著舒眉一塊練瑜伽,王珂則是自從身體發育之后就對運動視若猛虎,她倒是想過要健身,但目的是為了縮胸減罩,又羞于與人說,因此到現在也沒付出行動。
“對了,棠棠應該還沒出發,要不你去接她好了,不然還得走一段路。”
“行。”
房長安穿上了一條加絨牛仔褲,一件黑色高領毛衣和羊絨大衣,拿上鑰匙下樓,先給宋棠打了電話。
“喂?”她明顯有點吃驚,但嗓音壓得很低,估計是舍友都還沒起床。
“你還沒出發吧?”
“正要走呢,怎么了?”
“你在學校等我,馬上到。”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了。”宋棠語氣透著些甜蜜和羞澀,大概還不大適應他這么“體貼”。
“很快就到,乖乖等著啊,我進電梯了,對了,今天降溫,穿厚點。”
電梯里面信號不大好,房長安在進電梯前掛掉了電話,開車到學校,提前給宋棠打了電話,到宿舍樓前時正好看到她走出來。
她穿了件黑色的長款棉服,下面搭著同樣黑色的小腳褲與駝色的短靴,同時圍了一條與鞋子顏色類似,但看起來要更鮮亮些的圍巾,晨起的朝陽從側面照過來,淡淡金黃的光芒灑在那張清純美麗的臉龐上,略顯陳舊的教學樓與冷清蕭條的冬日校園,都成了襯托。
她朝他淺淺一笑,便使這個連陽光都透著冷寂味道的冬日早晨溫暖、明亮、鮮活起來。
“你怎么起這么早啊?”
上車扣好安全帶,宋棠有點奇怪地問。
“來接你啊。”房長安張口就來。
“騙人。”
宋棠輕輕哼一聲,但掩不住眉眼盈盈的歡喜與甜蜜,又問:“你今天還要去上班嗎?”
“要啊,好多事呢。”
“嗯。”
“你們今天要去哪?”
“還沒想好呢,可能去看電影,也可能去博物館。”
“不是去過了嗎?”
“上次是故宮,這次是美術館,墨墨想要去,她這半年去了好多博物館。”
兩人閑聊著,很快到了小區,房長安從車里出來,很自然地握住宋棠的手,她還是有點臉紅,但顯得很開心,讓他握著進了電梯。
從電梯出來,宋棠橫一眼房長安,大概是要看他什么時候松開,房長安也看她,握著不放,一直到他拿鑰匙打開門,還是宋棠先撐不住,主動掙開了手。
當然,也有可能是給他解圍,畢竟要是真這樣牽著手進屋,更倒霉的肯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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