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經常來

　　沈墨上次到房長安家里面來，還是初一暑假的時候，距離現在已經過去了接近四年的時間，房長安家從貧困邁入到小康，從農村搬到了鎮上，她也從一團稚氣的小女孩長成了亭亭玉立的美少女。

　　同樣的，當年她來時一派天真，完全不覺得有什么為難或者心理壓力，而現在，她還沒到門前就開始緊張了起來。

　　“放心好了，我爸媽都很喜歡你的，前段時間我媽還主動提起你呢…”

　　房長安說的是實話，老媽之前確實主動問過自己是不是經常去沈墨家里面。

　　“真的？”

　　沈墨眨了眨眼睛，表情疑惑而羞澀，又夾著些許想要掩飾住的甜甜的歡喜，“阿姨還記得我呀？”

　　“當然記得啊，我爸媽可喜歡你了…當然最關鍵的是我經常跟他們提起你啊。”

　　房長安都是實話實話，沒有一句瞎話，“比如我經常去你家借書，而且你成績這么好，每次我爸媽一問考試成績，想不提起你都難啊…現在每次考完試成績出來，我爸媽都主動問你考得怎么樣，可關心了…”

　　小姑娘偏過頭望著他，很認真地聽著，似乎因為聯想到了什么，臉蛋有些發紅，嘴角也微微翹了起來，隨即很快輕輕抿住，亮閃閃的眸子望著他，又害羞，不想讓他說下去；又開心，希望他不要停、一直說下去的樣子，羞怯、糾結而可愛。

　　經過半天的行人、車輛踩踏，道路中央的積雪已經變成了泥水，旁邊的路面和屋檐上還是皚皚積雪，屋檐下有很短小的冰溜子。

　　從沈誠言家過來并不遠，兩人邊走邊說，很快就到了附近，沈墨第一次到這邊來，不知道他家具體位置，聊得開心，也沒有往這方面想，在大院門前的時候，還指著鄰居家屋檐說道：“這里也有誒，不過也很短，很小，就一點點。”

　　“等雪化了就大了，我以前的時候掰下來過這么長的…”

　　房長安用兩只手掌在身前比劃了一下，“還可以拿著打架，擊劍…”

　　“那么長啊？我都沒見過…”

　　小姑娘眨眨眼睛，已經是是少女模樣，但在他面前仍是一派天真，眼睛眨了眨，有點羨慕的樣子，“我小時候爺爺奶奶都不許我往屋檐下面走，說有的會掉下來，砸到頭上…”

　　房長安笑了笑，指了指前面右手邊的自家大院門，示意進去。

　　兩人走的并不快，沈墨很自然地隨著他停了下來，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往院門內的巷子里面看了一眼，然后轉過來，有點疑惑地眨了下眼睛。

　　房長安朝她露出一個帥氣笑臉。

　　小姑娘又眨了兩下眼睛，終于明白了什么，眸子一下睜大，伸出一根手指頭往巷子里面指了一下，還有點不大愿意相信這么快就到了的樣子，用眼神配合著口型無聲地詢問：“這里嗎？”

　　似乎聲音稍微大一點就會驚動到房長安爸媽似的。

　　房長安點了點頭。

　　沈墨表情明顯有點慌張，下意識地伸出兩只小手抓住他的衣袖，大眼眨巴眨巴，“嗯”地拖出小奶音，要撒嬌反悔的樣子。

　　房長安捏了下她臉頰，柔聲笑道：“早晚都要見的，乖，走了。”

　　“啊”

　　沈墨像是要被推上刑場一樣，抓著他衣袖不肯動，“我不去了，好不好？”

　　“放心吧，我爸媽肯定在店里面呢，不在家。”

　　房長安笑著握住她的手，拉著她往里面走過去，沈墨起先反應過來他在逗自己，氣鼓鼓地瞪他，然后又意識到被他牽著手，慌忙掙了一下，小聲道：“你放開我呀。”

　　房長安牽手是為了給“交代”，并沒有要直接在爸媽面前公布關系的想法，否則爸媽多半要為王珂討個公道，大義滅親不至于，但一番教訓是少不了的，與她對視了一秒，察覺到她的緊張和不安，就微笑著放開了她的手。

　　沈墨心虛地往巷子里面看了看，沒見到有人，悄悄地松了口氣，微紅著臉橫了他一眼，微微鼓著腮幫，用手輕輕地在他手臂上打了一下，微嗔道：“討厭”

　　她面容仍有稚氣，在房長安面前更是一派天真，但這時候橫眸嬌嗔，眼波流動，已是完全的少女羞澀嬌態，讓房長安真有一種帶她回家見家長的感覺。

　　家里門沒關，沈墨跟在房長安身后靠近過去，眼睛睜得大大的，很小心翼翼地往院子里面打量，見院子里面沒有人，悄悄松了口氣，然后好奇而認真地打量起院子里面的環境。

　　院子面積不算大，長度只有五米左右，不夠闊氣，但還算整潔，大門開在西側，東邊是水池，旁邊掛著晾衣繩，都覆蓋著積雪，門與客廳相對，這一邊的半個庭院都是打掃過的，客廳窗戶邊的屋檐下放置著兩盆盆景。

　　“有人在嗎？”

　　房長安很客氣地喊了一嗓子，沈墨看了他一眼，依舊跟在他身后走到客廳前，聽見里面傳出小女孩的聲音：“有！”

　　沈墨轉頭看房長安，依舊用眼神和口型無聲地詢問：“是你妹妹嗎？”

　　房長安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走進客廳，笑著說道：“快來，你的笨姐姐來了。”

　　這是初一剛開學國慶假期時，沈墨第一次到房長安家去，結果在地頭摔倒了，小丫頭于是在心里面給沈墨的稱呼，然后不小心地說了出來，惹得一群人哄笑。

　　“是墨墨姐姐嗎？”

　　客廳里面只有房嫣然一個人，原本轉過頭在往門口這邊看，問話的時候已經看到了大哥身后的身影，有點歡喜地站了起來，隨即又有點拘束的站住了，朝沈墨揮了下小手道：“姐姐好。”

　　沈墨原本聽見房長安打趣自己，悄悄地掐他，見房嫣然轉過了身又趕緊松開，然后朝她揮了下手，有點驚奇地打量著記憶中的小小女孩，小聲道：“哇，你這么高了呀？好可愛。”

　　房長安笑道：“對，跟你那時候一樣可愛。”

　　沈墨見只有房嫣然一人在家里面，稍微放松了一些，小聲笑道：“比我還可愛。”

　　“你還加了個‘還’字…”

　　房長安忍不住笑了起來，沈墨有點不滿地瞪他一眼，跟著他走到沙發前，房長安示意她坐下來，問道：“長明呢？”

　　“去玩了，爸媽都在店里。”

　　沈墨挨著房嫣然坐下來的，但幾年時間沒見過，倆人都長大好多，難免有些生疏，房嫣然答了大哥的話，忍不住又看看這個漂亮姐姐。

　　沈墨也在看她，十二歲的小丫頭已經比當初的沈墨還要大了，但還在上小學，見姐姐在看自己，很害羞地躲了下目光，然后轉過頭對大哥說道：“墨墨姐姐好漂亮啊！”

　　房長安正要夸獎一下妹妹，就小丫頭又補充說道：“跟珂珂姐姐一樣漂亮。”

　　房長安臉上的笑容不由自主僵了一下，很快恢復如常。

　　沈墨看了他一眼，然后問房嫣然：“珂珂經常來你家嗎？”

　　“也沒有很經常…”

　　小丫頭偏著頭想了一下，很認真地回答道：“不過也挺多的…對不對，大哥？”

　　沈墨的目光也跟著房嫣然一塊看向了房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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