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媒人錢不能賴
回到家時，叔叔顧瑞林和堂妹顧秀妍已經到了，正在客廳和顧平的父母嘮嗑。
“顧平，回來了啊？”
看到顧平開門進來，顧瑞林先打招呼。
“叔叔，什么時間到的？我今天返校，后來又和同學去開發區逛了一會，順便吃了午飯，回來晚了。”
顧秀妍沖過來，兇巴巴地說道：“哥，昨天就打電話給你了，怎么不到車站接我？要是被人拐走了怎么辦？”
“你不是和叔一起來的嗎？對了，叔叔，嬸嬸怎么沒來？”
“她娘家有事，晚上過來一起吃飯。”
顧秀妍不依不饒地：“哥，你別打岔，還沒說為什么不接我！給我什么補償？”
顧平有一個叔叔，一個姑姑；母親這頭有兩個舅舅，一個姨母。所以，顧平這一輩有七個同輩。這些堂兄妹、表兄妹中和顧平關系最好的，就是顧秀妍。
這其中還有一個緣故。
顧秀妍三歲時，她母親的身體出了狀況，所以大部分時間寄養在顧平家里，一直到讀小學，她才回自己的家。換句話說，顧秀妍從小跟著顧平混。
“你想要什么？”
“芭比娃娃！”
“臥槽！你怎么長不大啊？這玩意賊貴！”
“不管，你必須給我買！”
“那你告訴哥，在學校交了幾個男朋友？”顧秀妍比他小三歲，今年初中剛畢業，考入了東海中學，也是市重點中學。她長的雖然比不上馮綰，但也有幾分姿色；個性刁蠻，卻遠超馮綰。
席曉梅罵道：“顧平！你和妹妹胡說些什么？”
顧平拉著顧秀妍的手，道：“到房里說話。”
“哎…”席曉梅又要發聲，顧瑞林笑道：“嫂子，隨他們去！孩子大了，有些話不愿意和大人說，他們之間卻可以開誠布公，沒壞處。”
席曉梅皺皺眉頭說道：“我家顧平這幾年學壞了，說話不著調，前幾天余紅映也這樣說，我擔心他教壞了秀妍。”
顧瑞林說道：“不會，顧平雖然話說得很隨便，但做事有原則有底線，我一點也不擔心他。”
顧秀妍進入房間就跳到顧平的床上，雙腳亂踢，將拖鞋踢飛，“砰！”一只拖鞋踢到衣柜的門上，“砰！”另一只鞋子踢到了書桌上方的書架上。
然后舒舒服服地靠在床頭，說道：“我先問你，你和馮綰有進展嗎？”
“不說馮綰，告訴哥，你在學校有沒有處朋友？”
“切！我會和學校的那些小屁孩處朋友？”
顧平點點頭，道：“也是，我家秀妍比同齡人成熟，不會看上初中小男生。那你上了高中會不會談戀愛？”
顧秀妍堅決地搖頭：“才不會，除非宋承憲來東海中學插班。”
這幾年，國內涌起一股韓流，韓國男星在校園里成為一種文化時尚，小女生都喜歡在隨身物品上貼韓國男星的大頭照。
“你是女孩子，最好讓我省點心，不要在感情上求刺激。”
“好啦，好啦，你一見到我就想教訓我，快說馮綰，你們怎么樣了？”
“哥多純潔的一個人啊？我和馮綰之間比白紙還干凈。”
“哥，你就不想污染這張白紙？要不要我給你助一把力？”
“去！小破孩一個！我對你說，馮綰身上有驕嬌二氣，哥要慢慢改掉她的壞脾氣，才可以有所發展，否則三天兩頭為了一點點小事鬧，會毀了我的。”
“那你要把控好節奏，不能被別人騙走。她雖然嬌氣、驕傲，但長得實在漂亮，我見猶憐！你若能娶她，可以改良我們顧家后代的基因。即使有一點點小犧牲也是值得滴。”
顧平突然想起一事，拍拍額頭說道：“對了！離開學校的時候，我對她說下午三點到她家，現在幾點了？”
顧秀妍看看表：“四點多了，以她那性子肯定在生悶氣。”
“我打電話給她。”
讀高中后，顧平要求他的房間里也裝一部電話，席曉梅開始還不同意，顧瑞海悄悄地對她說，沒關系，給他拉一部電話，并聯在客廳的電話上，顧平打電話的時候，可以偷聽談話內容。
席曉梅深以為然，就在顧平的房間裝了一部電話，又在自己的房間裝了電話機，這樣，即使顧平深夜打電話，她也可以監聽。
“喂，是小綰嗎？我顧平。”
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冷，“什么事？”
“小綰，本來我準備三點鐘過來的，但我妹妹顧秀妍來了，小討厭精纏著我不放。”
馮綰聲音依然冷冷的：“哼！關我什么事？”
“你等等，顧秀妍要和你說話。”顧平使個眼色給她。
顧秀妍門清，搶過電話嬌滴滴地說道：“姐，我想你了！”
馮綰本來還懷疑顧平騙她，聽到顧秀妍的聲音頓時改變態度：“顧秀妍，你什么時間來的？”
“上午十一點多就到了，我哥也不來接我，和你們班的曹雨峰去大學生創業園去了。姐，你也不管管！我要是被人拐走了怎么辦？”
馮綰笑道：“機智如你，怎么會被人拐走？”
顧秀妍語速極快，不給馮綰考慮的時間，道：“姐，聽說你進了甫旦，恭喜啊！”
“謝謝。你中考成績怎樣？考取哪所學校？”
“東海中學。”
“那也要恭喜你啊，東海中學是四大名校之一。”
“姐，你過來吧！馬上！晚上我們家聚餐，算是為我和我哥慶祝。你也來。對了，你們家不搞聚餐嗎？”
“我們家定在明天。”
“太好了！今天你過來吃飯，算是給我慶祝。明天我上你家吃回來，怎樣？”
“…”
“姐，你過來吧，我很久沒見你了，想和你說說話。”
馮綰沉默了片刻，問：“顧秀妍，顧平去創業園做什么？”
“你來了細細審他，他在我面前經常不說實話的，只有你管得了他。”
“…那好吧。”
顧秀妍又道：“姐，你過來的話不用特意給我買東西的。嘻嘻，上次我去你家，看到你床頭的那只小熊很可愛，送給我好不好？你有好幾只小熊呢！”
“哪只小熊？”
“就是那只最小的，深黃色的。”
“…可以！”
“耶！姐，你太好了，等會我下樓接你！”
掛斷電話，顧秀妍說道：“哥，怎么樣？我把她忽悠來了，明天我們兩個一起去她家蹭飯！她一個人來，吃不多；我們兩個人去狠命吃，嘿嘿！把她家吃個底朝天！還有！我把她忽悠來了，你可不能過河拆橋，不給我買芭比娃娃！”
顧平走到床頭，“噗！”在她額頭彈個爆栗，“你就是一個小坑貨，到處坑別人的東西，還埋汰你親哥！”
“啊，你打我？”顧秀妍站起來，拿起枕頭就扔過去，扔中了書桌上的臺燈。
那只臺燈的底座是陶瓷做的，落地后“砰！”一聲響，底座碎裂。
席曉梅聽到聲音過來看。
顧秀妍立即告狀：“伯母，我哥打我！還把臺燈砸碎，說要拿碎瓷片劃傷我這千嬌百媚的臉蛋。你快教訓他！”
席曉梅知道這一對活寶經常瞎鬧，倒是不以為意，問：“剛才還好好的，聽到你們在打電話，怎么突然間就鬧起來了？”
顧秀妍立即說道：“對了伯母，我剛才一陣巧舌如簧，把馮綰姐姐忽悠過來了，和我們一起吃晚飯。”
又做作地挽住席曉梅的手臂，嘆口氣道：“唉！我哥年紀也不小了，還沒女朋友，真是操碎我心了。伯母，要是馮綰姐姐以后做了我嫂子，媒人錢你可不能賴！”
這一串操作猛如虎，把席曉梅唬得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