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件事上,郝俊并未秉承他一向的處事的原則,去仔細地衡量其中的利益得失。79閱.
畢竟光是瞧著洪常建的架勢,就注定了夏雨清的提議絕對是個吃力不討好的活計。
就當是為那深藏在記憶里的青c魂,付出些許遲到的勇氣和熱情吧!
如此一來,郝俊便十分輕易地中計了!
夏雨清奸計得逞,一直笑個不停,如躍上枝頭的黃鸝,邱鑫低著腦袋,不敢去看郝俊的眼睛,她越來越發現,接觸這個似乎很普通的少年,她就越發地對他產生好奇。
這種心理,是她從記事到現在從未有過的,很神奇,也讓她惶恐。
過早的經歷人生苦楚,讓她很小就明白了許多同齡人不懂的事情,所謂的人情冷暖,不過是chengren世界的一種掩飾罷了。
她一直的冷面,一半是她內心的寫照,一半是她對待這個世界的真實態度,從親身母親拋棄她的那一刻起。
她是一個既單純,也很有心機的女孩。
她似乎對于阿姨一家的安排言聽計從,但實質上,她的內心里面,早就想好了,只要有一天,她能夠獨力,那么就是她離開這個從來沒有讓她感受到過一絲一毫溫暖的家的時候。
郝俊對他這個初戀女孩的了解還是太少,少到即使老辣如他,也被她冷漠的外表給欺騙過去了。
達到目的之后的沉默,反倒是讓她變得更加讓人愛憐和同情。
夏雨清不遺余力地介紹著邱鑫的悲慘遭遇,卻并未涉及到邱鑫的阿姨一家,那許許多多的所謂阿姨介紹的朋友成了她大力打擊和貶低的對象。
許是郝俊答應幫助,讓夏雨清覺得這些以往頭疼的記憶都變得好笑起來,講的時候完全發揮了一個少女八卦的天姓,時不時的找邱鑫應和一下,不亦樂乎。
時間過得很快,郝俊心道岳飛陽和關清媚可能不會太早出來,便征求兩個女孩的意見,送她們回學校。
夏雨清有點戀戀不舍,卻是被邱鑫拖著走出了似水流年,這時候,恰好沈大師領著李智慧急匆匆地趕了過來,拉著郝俊就道:“不好意思啊,郝俊同學,是我怠慢了,怠慢了,你可不能走啊!”
他回頭便對著李智慧怒喝道:“你不是說了郝俊同學答應了留下來嘛,怎么著急走,你是在敷衍我,難道不想干了嗎?”
李智慧委屈地看向郝俊。
郝俊一看兩人之間的表情,就知道這兩人在一唱一和,估摸著是挽留自己。
只是,他不大放心邱鑫和夏雨清的安全,所以有點猶豫。
李智慧咯咯咯直笑,哪有剛剛被罵的覺悟,“小弟弟,還真是紳士啊,擔心兩個女孩子是吧,姐姐替你送她們回去,你和我們老板好好聊聊!”
說著嬌嗔地瞪了一眼郝俊,“看來姐姐是人老珠黃了,小弟弟完全不當回事啊!”
郝俊不理會李智慧的埋怨,征求兩個女孩子的意見。
只是,還沒當郝俊說出口,李智慧就三言兩語和夏雨清打得火熱,小妮子一口一個姐姐叫的那叫一個甜。
郝俊立刻成了無關人士。
兩個女孩子順利上了李智慧的車,面對郝俊質詢的眼神,李智慧滿臉不高興地甩給他一個后腦勺,面對邱鑫和夏雨清時就是一個燦爛如花的笑顏。
沈大師熟絡地拍了拍郝俊的肩膀:“放心吧,智慧辦事,向來是不用擔心的!”
郝俊點了點頭,重新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瞧著沈大師面上的神色,就知道他是從聚會現場遁出來的,郝俊故作不知,轉頭四顧,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
沈大師尷尬地笑了笑,也不在意郝俊對他的怠慢,畢竟他剛剛還堅定地否決了郝俊的判斷,但郝俊的說法,就像是一根魚刺卡在了喉嚨里,讓他難受至極。
他自以為他的決策是一種兩全其美的辦法,至少,在他這個圈子里他算是一步登天了,連文老都對他溫和慈愛,鼓勵之余還不忘夸贊提拔。
一半的目的,已經在這場短暫的聚會之中達到了。
但沈大師并不如別人想象之中的那般富裕,這年頭,文物販子是違法的,盜墓的也只能小打小鬧,做大了,會被請進局子里喝茶的。
沈大師打算洗白了,這才幾乎掏出了自己的全部家當,購下了帝王酒盞,可是若是這帝王酒盞是個西貝貨,那他就有苦也說不出,鬧不好,他在這個圈子里就是個身敗名裂的下場。
一想到這個可怕的后果,沈大師就不寒而栗,本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情留下了郝俊。
所以,即使郝俊這般表現,他一點都不惱,反而笑嘻嘻地問道:“郝俊同學,是哪里人啊,長輩肯定是我們這行當里的高人,郝俊同學小小年紀就有如此高的造詣,必然是家傳淵源啊!”
郝俊瞧了他一眼,笑呵呵道:“那沈大師猜錯了,我們家里的長輩都對這個一竅不通,我也是個地地道道的門外漢,只不過是岳大哥領我過來開開眼界的!”
沈大師干笑了幾聲,以為郝俊是在嘲諷他之前對他的無視。
“岳老板是我們這行的后起之秀,不知道,郝俊同學和他有什么關系嗎?”
郝俊認真地盯著沈大師許久,這才道:“沈大師,您這是要查戶口嗎?””
郝俊隱然間猜到了這位沈大師的用意,所以一點都不在意自己的言辭,悄然之間將自己的地位處于優勢,談話的氣勢和自信就明顯足了許多。
沈大師也是摸爬滾打許多年的人精,面對油鹽不進的郝俊,笑容依舊燦爛無比,找不到一絲不耐的痕跡。
“我之所以這么著急的要請郝俊同學吃飯,就是想跟郝俊同學交個朋友,怪我多嘴,不知道郝俊同學肯不肯賞這個臉?”
話說到這份上,郝俊算是看到了這位沈大師的誠意,但現在其實時間上已然有點晚了,他必須按時趕到學軍中學去,否則吳曉又要開始唧唧歪歪了。
“沈大師客氣了,實話跟您說吧,我在滬城這邊還要上學了,時間有點晚了,不能跟您一起吃飯,您有話就直說吧,就沖您這么給我一個小屁孩面子,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他的態度出奇地誠懇,把沈大師唬得一愣一愣的。
他發現完全跟不上少年人天馬行空的思維。
“這可不行!”一個有點微醉的聲音打斷了兩個人之間短暫的沉默,岳飛陽手里托著一個高腳杯,慢悠悠地走了過來,身后的關清媚亦步亦趨,眼神之中有股子朦朧的媚意,雙頰微紅,竟更美艷了幾分。
岳飛陽一下子敞開了話匣子,“沈大師,還得多謝你的美言,幾位前輩才對我笑語相對,郝俊是個中高手,我絕對不會騙你,不行,今天你們兩個一個都不許跑,咱們要不醉不歸!”
“清媚啊,把你們似水流年的好酒拿出來,我跟沈大師還有郝俊喝上一輪!”
關清媚笑呵呵地甩著小蠻腰,蹬著高跟鞋給郝俊三人拿酒去了。
郝俊卻發現岳飛陽雖然神情表現都有了幾分醉意,但話語中的意思表達的很清晰,他瞬間想到了一個可能,那就是岳飛陽借醉彌補之前在競爭帝王酒盞時給幾位前輩留下的壞印象,畢竟誰也不會和一個喝醉酒的大包大攬的人計較什么。
心里有了這個想法,他就仔細地觀察了幾下岳飛陽,一些些微的動作便在他的眼中無限放大,到了最后,郝俊幾乎可以肯定,岳飛陽醉酒的確是裝出來的。
沈大師十分高興岳飛陽的突然出現,足以緩解他和郝俊之間那種無形之間的爭鋒,更何況,在岳飛陽面前,他也不用太去掩飾他對帝王酒盞的不自信。
關清媚媚眼如絲,款款而來,這個時候,她便不著痕跡地黏在了岳飛陽的身邊,對于尤物般的關清媚,岳飛陽似乎不如之前那么抵觸了。
岳飛陽抓著沈大師的手,“沈大師啊,郝俊的話你可要認真考慮啊,你別看到藏著掖著的,肚子里是真有貨啊,清媚算是慧眼識英雄,當初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這小子穿的破破爛爛的,對了,他還聲稱自己是盜墓派的,跟你一個祖師,哈哈哈哈…”
關清媚笑得瞇起了眼睛,沈大師詫異地向她望去,她不由地點頭,輕聲細語地把自己從郝俊那里淘換來的寶物的事情給講了出來。
沈大師還未做出反應,岳飛陽就卷起了舌頭,“不行,今天咱們一定得喝一杯,清媚,倒酒!”
岳飛陽絲毫不見外的吩咐,讓關清媚喜出望外,同時心里無法抑制的發出一個誘惑的聲音,好似一個黑惡魔和一個白天使在她的心中呱噪爭論。
岳飛陽繼續自說自話,把一個醉酒話多的毛病表演的淋漓盡致,“我說,郝俊,你既然說帝王酒盞是假的,你必然有自己的說法,快給你岳哥和沈大師講講是怎么回事!”
沈大師目瞪口呆地看著岳飛陽將他的問題一整個兒拋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