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郝俊重生以來第一次以完全的心態和智慧來面對一個強勢人物,過程雖然一如他所料那般曲折和刺激,但達到的效果卻遠遠的超過他的預期。
郝俊的心情依舊微微激蕩,充實卻又讓人滿懷希望。
畢竟這樣的面對面是他前世所不敢想象的,而今,他卻如此輕松和決然的走出了這一大步,不得不說這是他對他自己的一項重大突破。
嚴開順雖然是一地之市長,但縱觀整個蓮花市金字塔最頂端的幾個權力人物,他的年齡是最大的,也是最值得郝俊投資和關注的人物,同樣也是最容易接受他,一個十七歲少年伸出來的橄欖枝。
郝俊清楚的知道,年齡已經卡在所謂的線上,對他意味著生命,而他最需要的又是什么。
此刻的他,躊躇滿志,一回到家,立刻展開了進一步的行動。
秦梓已經以大股東的身份正式入駐森重,他并不干涉服裝廠的具體運營,只是簡單地以觀摩和學習為主。不過,當下,除了小額的生產之外,森重也實在是沒有太多的靠譜的生意。
她按著照郝俊事先說好的意思,將一份份認真規劃好的計劃書擺放在了鳳塘區一部分服裝企業主的手里。
在這件事上,郝俊只能干脆地躲在幕后,不能扯上一點點關系,否則絕對會對父親的仕途產生許多不必要的麻煩,甚至連秦梓,他都提醒她,刻意地淡化她在此間的作用和影響,能夠讓孫老三出面的盡量讓孫老三出面。
不過,盡管如此,美麗姐姐依舊每天充實地忙碌著,她似乎越來越喜歡這樣的一個身份,尤其是能夠幫到郝俊。
事情進行的很順利,大部分陷入困境的企業在面對這樣一份計劃書時,實在是想不出半點拒絕的理由。
郝俊絞盡腦汁地盡可能完善著計劃,借用后世一個個的金點子,從而讓計劃書的可行性變得更高,更完善。
但隨即他接到的一個電話,卻意味著郝躍飛和劉長水之間隱在暗處的斗爭終于全面爆發,似乎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
電話是張興鑫打來的,想必是出自嚴開順的授意。
“小俊,就在今天的例行常委會上,柯其觀和張曉鋒兩位常委同時提議,建議常委會重新考慮鳳塘區區長的任免問題!”
張興鑫的語氣有些焦躁和不安,按照嚴市長的指示,他力挺郝躍飛,但太過明顯的站隊有大好處,但壞處卻也不少。
他是郝躍飛到任之后第一個靠過去的,在執行郝躍飛的命令時也十分到位和強硬,這樣就很容易就得到了郝躍飛的信任和重用。
但是一旦郝躍飛失勢,他就會被視為郝躍飛的死忠派而被徹底被入冷宮。
郝俊當然清楚兩位市委常委發難的意義和力量及影響,心中自然也多了幾分緊張,不過是臨戰前的緊張,還有一種淡淡的刺激感。
但是在電話中的語氣,少年人依舊顯得很平淡,仿佛他們兩人提到的不是關乎到他的父親仕途的大事,而只是家常瑣事而已。
“張哥,其他常委的反應怎么樣,還有馬書記呢,他怎么說?”
張興鑫的語氣更顯沉重,“馬書記的態度很是模棱兩可,既不表態,也不支持和反對,只是決定延后再議,而幾個親近顧氏的常委卻,嗨…”
張興鑫頓了頓,語氣之中多少有些不忿和惱怒,畢竟郝躍飛在與顧氏和馬如龍斗爭中解救顧凱凡那可是出了大力的,顧氏的一些人總是忘恩負義的太快。
還是應了那句老話,這個世界上沒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不過,郝俊倒是并不感到奇怪,若是沒有預料到這種殘酷的現實,當初他也就不會一手把郝躍飛推到這個官場的泥潭之中。
在郝躍飛和劉長水之間,支持劉長水似乎一點都不妨礙顧氏的利益,郝躍飛只是一個新晉到顧氏這個利益集團中的小人物而已,實力也處在邊緣地帶。
夠送給劉長水一個人情,未來在或者走出蓮花市的官場之后,想必會得到豐厚的匯報,只是一想項沒有本錢的投資,何樂而不為?
郝躍飛?就讓他見鬼去吧!
“我舅舅第一個提出了反對意見,他認為常委會的決策可不是兒戲,能說改就改的,再者此刻鳳塘區正處于嚴峻的過度時期,剛出任幾天,區長就被重新換掉,這是會影響到鳳塘區的大局穩定的!”
畢竟常委也不是顧氏的傀儡,他們也有自己的利益和訴求,顧氏不能因為一個郝躍飛而阻撓比他更重要的骨干的一員的想法和行動。
但郝俊卻一時猜不透馬如龍的想法。
他并不懷疑馬如龍行事風格上的果決,以他的政治智慧,一定能夠看到柯其觀和張曉鋒的聯合出手必然是有劉長水的影子存在的,這已然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更何況,劉長水還曾經以舊城區改造的項目威脅過他。
這簡直是在裸地挑戰他蓮花市一把手的絕對威嚴。
即使是再重大的利益糾葛,也不能阻撓他越來越想要控制常委會的意圖和決心。
若是讓劉長水成功了,那等于說是他馬如龍無法掌控一個常委會,而被一個官場之外的商人所左右了,這是官場上一把手的絕對大忌。
郝俊比劉長水更加明白其中的道理,所以他才能夠在掌握到劉長水看似犀利的組合拳出擊的消息之后表現得遠比常人淡定自若。
最實質的,是因為劉長水走了一招臭的不能再臭的臭棋,而這個老家伙肯定還在為此沾沾自喜。
殊不知,他已經觸到了馬如龍的底線,一般的一把手都不能容忍的,更何況是他這種性格極其強硬的人物。
但馬如龍卻可以慢慢來,慢慢提醒劉長水,他的權威不同挑釁,郝躍飛不能,他必須作出有效和迅速的反擊,郝俊真正有意的就是這一點。
他細細詢問了每一個常委在此事上的態度,暗暗在心中記下,畢竟,從此可以判斷在未來的某些抉擇時刻,這些權力人物在對待郝躍飛相關事件上的傾向性態度。
形式似乎對郝躍飛極其不利,這想必也與馬如龍的態度模糊有關。
對于馬如龍來說,事情的結果可能都一樣,可對于郝躍飛來說,這就是冰火兩重天的命運,盡管郝俊堅信馬如龍最后必然所持的立場。
又跟張興鑫聊了會天,盡量讓這位大胡子感受到少年人平靜的心境,郝俊才又順嘴提了一句:“張哥,上次的那個老虎哥,白所長可是處置了?”
張興鑫頓了半晌,才似乎想起來郝俊口中的老虎哥是何許人也,“沒呢,老白說了,這小子這幾年在小吃街上一直得瑟慣了,趁這次機會好好給他點教訓!”
郝俊想了想,才道:“張哥,找個時間把這老虎哥弄鳳塘區來!”
“怎么?”
張興鑫暗道郝俊看起來要鐵了心整治這個老虎哥了,這小子惹誰不好,去惹郝俊這小妖孽的小女朋友,活該倒霉,只是老白說了,這小子似乎還有點背景,關得時間太長,他也頂不住。
郝俊當然并不知道張興鑫突然開始的遐想,他要趁勢扯一扯劉長水的夾在屁股里的尾巴,如果能夠扳回一局,那就更好了。
“張哥,這個老虎哥有個小姑姑叫周靜,你盯一盯!看看能不能挖出點東西來!”
張興鑫眉頭一擰,似乎嗅到了一點點不同尋常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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