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安是舒服了,西區這些人可難受死了。
幾個人私底下見面的時候,一個人臉色特別難看。
“他陸懷安有什么?盡會嚇唬人!”
“可領導們就信他這一套,能有什么辦法呢?”
“不就有倆個臭錢嗎?搞的誰沒有一樣!”
這些話,傳到陸懷安耳朵里,他權當是聽笑話一樣。
東區這邊的廠長們,一個個可高興壞了。
這些個項目,一個接一個地批了下來。
好些四車道呢!
他們雖然都是兩車道,可都是直接修到工廠前!
而且錢還不用他們出的,要是沒有陸懷安,哪來這等好事哦!
他們私底下聊過了,特地攢了個飯局,請陸懷安吃飯。
這場合,一看就知道是要奔著喝酒來的。
陸懷安想了想,如約而至,順帶著帶捎上了錢叔。
唉,可惜沈茂實沒在,少了一個幫他喝酒的。
幸好,錢叔很給力。
陸懷安端著酒杯,時不時地喝一口。
他哪怕是抿一口也是很給面子了,大家也都不是奔著灌他酒的目的來的,自然不會強逼。
“陸廠長,你實在是,太厲害了!”
“我的廠子前邊這條路啊,經常修,經常壞!這回可好了。”
也不是沒想過自己掏錢好好修一下,可是實在是路窄了點兒,沒有上頭干預,憑個人的力量,想把公路拓寬,那基本是不可能的。
左邊是人家的田,右邊是人家的菜地。
挪一公分,人家都能抄上鋤頭找上門來。
偏偏打了無數個報告上去,一直都是敷衍,得不到準確的答復。
的確,現在各種事情,忙暈了頭,區區一條小路,不值當什么的。
可在他們這里,就是大事一樁。
路不行,天晴會壓壞,下雨會打滑。
時不時地就陷泥坑里頭了,三天兩頭要找人抬,可麻煩了。
“這下好了,什么麻煩都沒了!”小廠長神清氣爽,連連道謝:“陸廠長,雖然我人微言輕,但真的,以后你有什么事,盡管開口!只要我能做到的,我絕不二話!”
其他人也紛紛點頭,氣氛一時很是和諧。
這個事情,不知怎的傳了出去,有人就又說了,說陸懷安結黨營私。
的確,明面上看來,確實是有這個傾向。
尤其這次的修路事件,利好的可不是陸懷安一個人,而是全部東區的廠長們。
這樣的情況,也是他們所不樂意見到的。
若是從前,張德輝少不得要叫陸懷安過去一趟,好好說道說道的。
可這回,被陸懷安先前的言論驚到,他一時竟有些投鼠忌器。
以至于下屬提及,張德輝也是擺擺手:“先觀察觀察吧!”
別動不動就去搞陸懷安了。
他真的不愿意,再跟陸懷安站到對立面。
那滋味,當真是不好受啊!
陸懷安也隨他們說,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商貿城這邊,既然都說了讓他參加統籌規劃,那他還真就當仁不讓了。
為了以示平衡,上邊是安排了三方人馬。
一個是以政府為代表的陳干事,一個是以西區眾廠為代表的趙廠長,還有一個就是他。
為了給大家爭回面子,趙廠長吹毛求,各種細節挑得搞裝修的工程隊一腦袋包。
煩不煩啊!
人家陸懷安,那么大一廠長,都沒說話呢!
就他一個人屁事多!
可偏偏,他好歹是個代表,他們哪怕明知道他是在借題發揮,豎立威信,也只能捏著鼻子照做。
沒辦法啊,事情都馬上要完工了,總不能這當口出岔子。
見陸懷安一聲不吭,趙廠長覺得倍兒有面了,微笑著問他:“陸廠長,您覺著,還有哪里做的不好的呢?盡管提!我這就讓他們改!”
這話說的,也不怕閃了舌頭!
幸好陸懷安真是個好性子,不跟他計較。
在商貿城里轉一圈,陸懷安找他們要了圖紙:“別的沒什么了,我覺得都還行,既然你提了這么多意見,我就也說兩點吧!”
來了來了!
趙廠長都想好了,等會不管陸懷安說的是什么,他都立刻叫人去干。
哎,惡名由陸懷安背了,傳出去就是苛刻。
結果,陸懷安拿起筆,直接在紙上圈了出來:“這個,這個,這個…這一邊的店鋪,我全要了。”
不是,趙廠長瞪大眼睛,有些反應不過來:“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不是應該…應該說工程嗎?”
“對啊,是說工程啊。”陸懷安很淡定地點點頭,指著圖紙:“我說的是工程啊。”
可,不是這個意思!
趙廠長有些結結巴巴的,指著圖紙:“這個,劃分的話,按理說得開會吧…”
現在工程都沒完結,怎么就一開始劃店鋪了呢?
這個事情,他們沒給他說啊!
陸懷安哦了一聲,笑了:“我們是統籌啊!這就是我們的事,不需要再另行開會了,你說是吧,陳干事?”
來之前,陳干事就被上司三令五申過。
第一,不要得罪陸懷安!
第二,不要得罪陸懷安!!
第三,不要得罪陸懷安!!!
不管是什么事,先把人穩住!
真要提出了過分的要求,先答應下來,回頭跟領導商量后,覺得不行再進行修改。
萬萬不可直接跟陸懷安頂著干,鬧出大矛盾來。
尤其是在這個當口,沈茂實在博海還不知道搞成啥樣呢,萬一陸懷安一個不高興,又把諾亞遷去博海…
那他們幾身皮,都不夠上司剮的。
想到這一點,陳干事推了推眼鏡,含糊地點點頭:“唔,這個,應該…是吧?”
趙廠長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這就對了。”陸懷安把圖紙移了過來,指給趙廠長看:“喏,反正你代表西區,我代表東區,直接就劃片兒嘛!”
一筆劃過去就行,一片東,一片西,一人一半。
夠敞亮的吧?
也沒因為他們后來,就給他們減少店鋪數量。
就連陳干事,也說不出來哪里不對。
換成誰,都得說陸懷安這人做事夠痛快。
趙廠長皺著眉頭,看了看:“那,你這靠近大門啊…”
“兩邊都有大門啊。”陸懷安指著西側的大門,輕輕勾了個圈兒:“你看,一個東門一個西門,剛好嘛,出去不遠就能上橋。”
這倒也是。
互不干擾是最好的,而且這個門離大橋更近,運輸更方便。
后邊投入使用的話,肯定也是這個門人流量更大才是。
這么想著,趙廠長也就答應下來。
回去給眾廠長說了這個事,他們琢磨半晌,也瞧不出什么錯處。
“別的不說,陸懷安這人做事,確實還是有點水平的。”
陸懷安若真要以勢壓人,他們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可陸懷安偏偏沒有,哪怕是對手,他們也只得暗贊一句他做人敞亮。
既然都沒有意見,那這事就這么定下來了。
陸懷安絲毫不拖泥帶水,把店鋪全都給定下來之后,利索地進行了劃分。
他自己的話,自然是選了最好的一排店鋪。
這是他該得的,誰也不會有二話。
除此之外,其他區域的店鋪,陸懷安也進行了劃分。
他本就是統籌,這些店鋪歸他劃分正是應當。
而且他劃得也很是公平,那些真的偏的,差的,靠近廁所的,他都留下來了。
“回頭租出去就行,反正本來也多出來一些店鋪。”
左右不會租不出去的。
剩下的這些,用抓鬮來分配。
抓的不好,就是他們自己命該如此。
因著這方式著實是最公平不過,眾人抓到了就是抓到了,反正也不會太差。
四舍五入等于白賺!
東區的廠長們可都高興壞了,紛紛上門來瞧自己的新店鋪。
陸懷安也把丑話說在前頭,笑道:“現在只是做了基礎裝修啊,里頭具體的設施安排,還是得你們自己來。”
“沒問題,這可以的。”
因著有陸懷安統一進行規劃,這些店鋪很快就安排妥當。
他們找了裝修隊,準備一起進行裝修。
招牌是肯定要搞的,按照陸懷安的說法呢,最好是統一一點,整齊好看。
至于里邊嘛,想怎樣都行。
眾廠長紛紛贊同,一起去辦公廳備了案。
等到整個初步裝修全部完成,商貿城這個大工程,也總算是結了尾。
整個工程從開始,到全部完工,也耗費了不少時日。
總算拆除了外頭的架子,市里許多市民也都跑過來看。
紛紛夸贊這設計真是不錯,看上去都可威風。
陸懷安抽了一天空,帶眾廠長簽了協議。
只要他們店鋪全部裝修完工,東西往里頭一搬,商貿城就要正式營業了。
結果,這個當口,西區鬧起來了。
最大的問題,就在于這個統籌劃分。
西區跟東區不同的是,沒有陸懷安這樣一個主持大局的。
誰也不信服誰。
哪怕先前隱隱以某人為首,那也只是為首罷了。
在利益不發生沖突的情況下,聽他的也無所謂。
可現在,利益發生了沖突,趙廠長的劃分,不管怎么劃,都有人不服。
“可是店鋪就那么些!每個人都想要好的啊,那不好的總得要有人要吧?”
趙廠長都氣死了,他真的無語:“我當真是一分私心都沒有的!你看看陸懷安!他把好的店鋪全劃給他自己了,你看看!誰有二話的?東區這些個廠長屁都沒放一個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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