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李東奎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懇求眼神,顯然是希望夏塵能夠配合下去。
他知道此舉不切實際,即使真的正玄派弟子到來,楊家也不可能退兵,但是正玄派就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哪怕是出于本能,也要牢牢抓住。
夏塵明白他的心意,淡淡一笑,道:“放心,你李家為我正玄派供奉多年,現在有難,我一定會出手相幫,如果有誰敢動你們,我要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李東奎見他配合,感激之余,又不禁十分內疚,心想無緣無故把這兄弟扯進我李家和楊家的戰爭,等于是害了人家,不過看他實力似乎頗強,至少逃走還是有把握?
“你是正玄派的弟子?”楊真看著夏塵,一字一頓的問道。
“怎么?有問題?”夏塵淡淡道。
楊真眼里閃過一絲寒意,喝道:“什么狗屁弟子,正玄派是名門大派,豈能來這偏遠小城,你這廝分明就是假冒,來人,把他殺了。”
“老爺,讓我來!”一名壯漢立刻應道。
他兇神惡煞一般走上來,捏著拳頭,獰笑道:“小子,你招搖撞騙,居然騙到我家老爺的頭上,我會當眾把你的心臟挖出來,讓你死得慘不忍睹。”
話音剛落,一記剛猛無比的拳頭便狠狠打在他的胸膛上,跟著便響起全身骨骼碎裂的聲音。。
那壯漢狂叫一聲,踉蹌著退后,他緩緩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已經完全塌陷下去的胸膛,瞬間閃過驚駭之極的眼神,仰天倒了下去。
“還有誰想挖我的心臟,站出來。”夏塵淡淡道。
全場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用驚栗無比的眼神看著夏塵,這個少年貌似普通,竟然這么強!
不少人更是哆嗦起來,這壯漢的修為不錯,馬上就要突破后天二重,卻被夏塵秒殺,那這少年又該強到何等地步。
楊真臉色劇變,憤怒的咆哮道:“小畜牲,你敢殺我的人,所有人一起上,把他亂刃分尸!”
十幾名楊家門客紛紛抽出利刃沖了上來,口中狂呼亂叫:“大伙一起上,他抵擋不住的。”
夏塵隨手從儲物空間里抽出一柄短劍,刺進一名門客的咽喉。然后劍鋒直接橫切,撕裂那門客的脖頸后,又劃出一道半圓似的寒光,劃斷了剛剛欺近身三名門客的脖子。
“死!”兩名門客高喊著跳起來,雙手并握的大刀狠狠的劈落。
夏塵頭抬都不抬,短劍上舉,直接架住兩人全力劈落的砍刀,兩人剛剛落下,嗖嗖兩聲,又刺穿了兩人的咽喉。
轉眼之間,他便連殺六人,而且都是一擊致命,對方甚至連躲避的余地都沒有。
噗!噗!噗!
場中接連不斷的響起利刃入體的沉悶響聲,但是卻沒有一聲慘叫,所有人不是被切斷脖子,就是被刺中咽喉,根本發不出聲音,便倒了下去。
這宛如啞劇般的屠殺場景,無限震撼著每一個人的心。
夏塵絲毫沒有容情,他并非嗜好屠殺,也不喜歡殘虐,但是如果不用狠辣手段,根本鎮不住對方。
咚!最后一名門客雙眼圓睜,雙手捂著咽喉,滿臉痛苦的倒在地上。
夏塵彎下腰,從他身上撕扯下一塊衣襟,擦了擦短劍上的鮮血,淡淡道:“還有誰不相信我是正玄派的弟子,可以再來!”
眾人驚懼的望著他,哪里還敢把他當做是尋常普通的少年,此時的夏塵,已然和殺神無異。
李東奎神情呆滯,他能看出夏塵不簡單,但是卻沒想到,夏塵竟然會這么不簡單!
就連眾人后方,那對一切都漠不關心的垂暮老者,也不禁抬起頭,冷漠的注視著夏塵,眼里閃過森森殺機。
楊真的心仿佛被狠狠的抓了一把,掀起滔天駭浪。
收拾這十幾名門客,以他后天三重的修為,也能做到,但是象夏塵這般,切菜砍瓜一般全部秒殺,那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
這只能代表一個事實,夏塵的修為超過了他,而且還不是超過一星半點,這怎么可能!難道他真是正玄派的弟子?今天好不容易把李家逼入絕境,就因為這個來歷不明的少年而放棄嗎,不,不可能!
楊真心里無聲的咆哮著,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他忽然回過頭,看向那病怏怏的老者,目光帶著懇求之色,但是老者面無表情,只是把目光投向了秦川,微微示意。
楊真立刻明白過來,轉過頭,臉色瞬間變得猙厲起來:“秦川,現在是該你秦家表忠心的時候了,你們全家一起上,把這小畜生干掉。”
秦川一怔,隨即憤怒無比,眼見夏塵如此厲害,就算自己親自出手,恐怕也不是對手,全家一起上,豈不是要傷亡慘重?楊真此舉,顯然就是借刀殺人!
但是不上的后果…想起楊家那恐怖的高手,秦川的面孔忽然扭曲。
楊真見他不動,眼神一寒,厲聲道:“你敢不聽我的話,秦川!你是不是想你秦家滅絕?”
秦川內心掙扎著,終究還是對楊家的威脅占了上風,微微嘆息一聲,道:“楊家主,這個夏塵修為很強,老夫沒有對付他的把握,可否讓于家主相助,只要我們兩家齊上,必定將他斬成肉泥!”
于永成臉色大變,心里破口大罵:秦老匹夫,你想拉我于家一起下海,真是損人不利己!
楊真卻是正中下懷,他本來就沒想過要留下于家和秦家,早就打算在收拾李家之后,再把兩家滅亡,此舉既可以殺夏塵,又可以消耗兩家實力,一舉兩得。
于是點頭道:“老于,這小畜牲的確很厲害,你和秦川一起上,把握大一些。”
于永成心里不停的詛咒著,但是人在屋檐下,也只能應道:“好,老夫這就和秦家主一起擒殺此子。”
兩人怨恨的對視一眼,分別帶著各自門客走上來。
夏塵面無表情的看著,開口道:“兩位家主,你們打算助紂為虐,想要挑釁我正玄派的威嚴?”
于永成冷笑道:“正玄派?你少扯虎皮,小畜牲,你今天幫助夏家,又殺了我們這么多人,老夫和秦家主必定將你碎尸萬段!”
“那你們就準備死!”夏塵森然道:“犯我正玄派者,雖遠必誅!”
于永成和秦川再次對視一眼,齊聲怒吼,后天三重的實力毫無保留的爆發出來,猶如兩架兇猛的戰車,一左一右,向著夏塵狠狠撞來。
夏塵嘴角浮現出一抹殘忍的殺意,身形一閃,猶如吹拂中的柳絮,輕巧避過,已經到了一名門客的面前。
那門客露出恐懼之色,剛想轉身逃跑,一柄寒光閃閃的利刃,已經悄無聲息的穿透了他的咽喉。
“混蛋!”于永成和秦川齊聲怒吼,想不到夏塵不正面和他們對抗,卻突然去屠殺這些修為弱小的門客。
兩人連忙轉過身,再次向著夏塵攻擊而去。
夏塵根本不理會兩人,只是不停移換位置,以他神秘莫測的身法,于永成和秦川根本連衣角都抓不到。
他每換一處地方,必然有一名門客倒下,無論怎樣閃避怎么抵擋怎么拼命都是無用,在后天五重面前,這些門客唯一的結局就是悲慘的死去。
鮮血飛濺,卻詭異的沒有任何慘叫,只有于永成和秦川兩人越來越憤怒的吼聲,但是兩人就象是夸父追趕著太陽,只能看見夏塵的腳步,卻永遠也追不上。
轉眼之間,兩家的門客已經絕大部分倒在血泊之中,全部被一擊必殺,其中還有數名后天二重的門客,但是在夏塵的利刃面前,后天二重和后天一重沒有任何區別。
于永成和秦川眼睛血紅,這些門客代表著兩家大部分的實力,但是現在還不到一炷香時間,卻已然命喪黃泉,兩人心如刀割。
忽然,看見夏塵又到了一人的面前,秦川頓時聲嘶力竭的怒吼起來:“住手,小畜牲!你敢殺他,我跟你不死不休!”
那人正是秦洛,此時秦洛已經嚇得心膽俱裂,口中狂叫著:“夏塵,我給你跪下,你千萬不要殺我,求你了,求…”
他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雙手緊緊抓住插入咽喉的短劍,面孔因為痛苦,扭曲成了一團麻花,接著便無聲無息的倒了下去。
夏塵面無表情抽出短劍:“死就死了,還這么多廢話。”
秦川腦袋轟然作響,雙目赤紅,瘋狂的沖上去,厲聲道:“小畜牲,我跟你拼了!”
夏塵冷冷的看著他,也不再移動位置,等到秦川沖到面前,突然一腳踢出,正中秦川的胸膛。
秦川胸膛瞬間塌陷了下去,鮮血狂噴的倒飛而出,狠狠摔在地上,翻了幾下,正巧滾到秦洛尸體旁邊。
他不顧口中鮮血泉涌,強行掙扎著半個身子,沾滿鮮血的手顫抖著,將秦洛死不瞑目的雙眼合攏,目光中透出無限憐愛。
“哈哈,報應啊,我秦家背信棄義,本就不該存活于世,再怎么茍且偷生,也逃不過死亡,這真是報應!”秦川忽然大聲慘笑,看著李東奎:“李兄,我秦家欠你的,今天一并都還回來。”
啪!他狠狠一掌拍在自己腦門,砰的一聲,倒在秦洛身旁,氣絕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