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少,外面有人找。()”杭州西湖區某私人會所第三層的一間包廂內,于海清正和幾個圈子里的公子/哥喝酒聊天,一名三十多歲的黑西裝男子敲開了包廂的大門,探進腦袋朝于海清小聲道:“說是溫樂縣過來的。”
“溫樂縣?”聽到這黑西裝男子的稟報,正端著一杯紅酒搖頭晃腦的于海清不由的楞了一下,隨即露出了溫和的笑意,朝著那黑西裝男子點點頭道:“知道了,把人帶到隔壁包廂去。”
“是…于少。”黑西裝男子答應了一聲,縮回腦袋將包廂門重新關了起來,轉身朝著會所的一樓大廳走去。
而在包廂之內,于海清卻是對著其余幾個公子/哥點了點頭,微笑道:“有點事情我需要過去處理下,你們玩得開心點。”
“于少有事就先去吧。”一個二十多歲年紀,長得白白胖胖的年輕人笑呵呵的站起身來,對著于海清點頭說道:“我們這邊有酒照喝耽擱不了的。”
“呵呵,這樣最好。”于海清笑著點點頭,將杯中的紅酒一干而盡后,才朝著這幾個年輕人說了一聲抱歉,放下高腳杯離開了包廂。
“溫樂縣是哪個大少的地盤?”等到于海清離開之后,先前起身的那個白胖年輕人才慢慢的收斂了臉上的微笑之色,沖著身旁另一個年輕人出聲詢問。白白胖胖的臉上,透露著些許玩味之色。
“好像就是于海清的。”那個坐在白胖年輕人身旁的男子微微皺起眉頭思考了片刻,說道:“他在那邊有一家集團的股份,每年的分紅可抵得上我一年全部的收入,效益非常不錯。”
“不,你錯了。”聽到這男子的回答,二十出頭的白胖男子卻是笑瞇了眼,輕輕的搖頭之后,他壓低了聲音:“溫樂縣是塊肥肉沒錯,但就憑于海清也想吞下溫樂縣…恐怕他還沒那么大的嘴巴”
“那是?”白胖男子的話引起了其余幾個年輕人的注意,一個穿著花襯衫的年輕男子愣了片刻,忽然間好像想起了什么一般,脫口道:“衢恒市的王家?”
“沒錯”白胖男子重重的一點頭,臉上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意,說:“能這么輕松的吞掉整個王家,那怎么可能會是個簡單的角色?恐怕于海清這次怕是要踢到鐵板了嘿嘿嘿…”
“最好是斗個兩敗俱傷,退出溫樂縣。”一直沒說話的一個看上去有二十七八歲的青年男子突然說道:“這塊肥肉我可是盯了很久了。”
“于家的老頭子很嚴厲。”白胖男子說了一句讓在場幾個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的話:“于海清這次估計要懸了,就是不知道那個人究竟是誰?”
那個人?哪個人?幾個年輕人面面相窺,一時間也不知道白胖男子口中的那個人,究竟是哪個人?
也不給他們想明白得時間,白胖男子就已經壓低了聲音,說:“于海清的手段可不少,如果這次真的是溫樂縣出了問題的話,我們不妨…”
一陣竊竊私語。
“于少”等到于海清推門進入隔壁包廂的時候,包廂內除了那個三十多歲的黑西裝男子之外,還站著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看上去有些發福,卻也不會給人太胖的感覺。
見到于海清推門而入,那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立刻從沙發上站起身來,畢恭畢敬的喊了一聲于少。
“是鄭長云讓你過來的?”于海清淡淡的瞟了一眼這個以前從未見過的中年男子,眉頭微微皺起,似乎有一絲不滿之色在他臉上閃現而出,他說:“我不是跟他交待過,沒什么事情別來煩我么?”
“這…”中年男子呆了呆,接著就彎下腰來了個九十度的大鞠躬,說:“于少,是我們家家主讓我來這里見您的…”
“家主?”于海清更加的不滿了,語氣也顯得有些冷然起來:“鄭邦輝叫你來這里找我有什么事?”
“家主沒說。”中年男子遲疑著搖了搖頭,然后就轉身將他放在茶幾上的一份文件袋拿了起來,恭敬的遞到了于海清的面前,說道:“但家主說,于少看過這里面的東西,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哼。”于海清冷哼了一聲,頗有些不耐煩的接過了文件袋,解開繩子從里面取出了一份文件夾,隨手翻開之后隨意的掃了一眼,緊接著,他目光一凝,驚異的‘嗯’了一聲 包廂內的氣氛變得有些凝重起來,于海清的眉頭緊緊地鎖到一起,一臉鐵青的將文件夾內的東西從頭看到了尾,接著…
“啪”文件夾被于海清重重的摔在了茶幾上,怒道:“混賬”
“這…”被于海清突然之間的情緒變動嚇了一跳,中年男子有些緊張的望著臉色鐵青的于海清,訥訥道:“于少,我…”
“這里沒你什么事了,滾吧。”于海清的心頭憋著一股子怒意,很是不耐的對中年男子擺了擺手,就像是在打發一條癩皮狗一般,說:“告訴鄭邦輝那老頭,事情我知道了,但如果他敢騙我的話,我絕對會讓整個鄭家從此灰飛煙滅”
猛的伸手揪住了中年男子的衣領,于海清yin沉道:“別懷疑我的手段。”
“是是是,當然,當然不敢…”面對情緒波動如此明顯的于海清,中年男子看上去好像被嚇了個魂飛魄散,但實際上他這心里頭卻是對于海清難免輕看了幾分…這樣的貨色,若非有家里頭撐腰,恐怕要飯都得餓死 在于海清yin冷的目光注視中,中年男子低著頭快步離開了這間包廂,消失在了于海清的視線當中。
直到這個時候,于海清才露出了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臉色更是一陣青一陣紅,顯然是被鄭邦輝送來的東西氣得不輕。
而那個三十多歲年紀,穿著一身黑西裝的男子則是微微朝前邁出一步,小聲問道:“于少,出什么事了?”
“你自己看吧。”于海清的臉色接連幾番變幻之后,肉著太陽穴在沙發上坐了下去,抬手指著茶幾上的文件夾,朝那個黑西裝男子說道:“這都他媽什么破事”
黑西裝男子沒有回應于海清的發泄,他遲疑著靠近了茶幾一步,伸手撿起來剛剛才被于海清摔在上面的文件夾,打開之后查看起來。
慢慢的,黑西裝男子的臉色也有些變了,他猛地抬頭朝于海清問道:“那,于少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人家他媽都踩到我的頭頂上了,我他媽還能有什么意思?”于海清咆哮道:“敢打我臉的人到現在都沒出現過”
咆哮之后,于海清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態,迫使自己鎮靜下來后,朝著黑西裝男子說道:“查,三個小時內我要知道是哪個混蛋站在那個…那個什么葉…”
“葉陽城。”黑西裝男子小聲的提醒道。
“對,就是這個葉陽城。”于海清說道:“馬上去查,把這小子身后的那個混蛋查出來,我倒要看看,是誰他媽敢跟我過不去溫樂縣,除了老子之外,誰還敢染指?”
“是”黑西裝男子重重的一點頭,就在他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于海清卻突然又開口喊住了他。
“等一下。”
“于少。”黑西裝男子停下腳步,轉回身去微微欠身。
“調查的時候,順便再查一下那個葉陽城的家庭情況和社會關系。”于海清肉搓著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的交待道:“查清楚之后,把資料交給我。”
“是…于少。”黑西裝男子心中一稟,卻也不敢多說些什么,點頭答應之后,這才離開了這間包廂,下去布置于海清的命令了。
他知道,于海清這次是真的被氣到了。不是因為鄭家和陳家的恩恩怨怨,而是那個葉陽城居然只是個傀儡,并且不動聲色的已經扎根在溫樂縣這是什么?這是在打他于海清的臉這個圈子里的人誰不知道溫樂縣是他于海清的地方,你想在溫樂縣搞點動作沒關系,但你偷偷的去搞,這是什么意思?這是沒把他于海清放在眼里在黑西裝男子的印象當中,于海清就是個容易發火的人,他一旦發起火來,那可真是有種瘋子的感覺…想到這里,已經出了會所大門的他,不由的再次加快了腳步,他可不想因為辦事不利,而被于海清當成出氣筒 而于海清呢?在黑西裝男子離開之后,他就一個人坐到了包廂的沙發上,yin沉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絲讓人膽寒的詭笑…
面子被人駁了,當然要想辦法把面子找回來,要不,大爺以后還怎么在這個圈子里面混?于海清惡狠狠的想到。
“老爺,葉陽城來了。”鄭伯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鄭邦輝的身后,說了一句讓鄭邦輝錯愕的話。
“誰來了?”鄭邦輝足足愣了五秒多鐘,才忽的回頭望向鄭伯,還真以為是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
“是葉陽城來了。”鄭伯的臉色也顯得有些古怪,朝著鄭邦輝道:“現在就在客廳里坐著,說是來見老爺您的。”
“他來這里做什么?”鄭邦輝一頭的霧水,根本不知道葉陽城這突然上門是什么意思?要知道,在葉陽城搞出大動作之前,鄭邦輝甚至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叫葉陽城的人 兩個人別說是認識了,就連面都沒見過。葉陽城來了,突然間上門來了…這意味著什么?他來這里做什么?
鄭邦輝平靜的臉色終于泛起了波瀾,他從石凳上站起身來,沉yin片刻之后一抬手,冷笑道:“過去吧,我倒要看看,這小子的腦袋里賣的是什么藥”
“是。”鄭伯欠身點頭,跟在鄭邦輝的身后朝著別墅的方向走去…
與此同時,已經坐在了鄭家別墅客廳沙發上的葉陽城,卻是神色淡定的掃視著別墅內的擺設,那輕松愜意的姿態,就好像這里是他自己的家一般。
而這種表現落到那幾個鄭家傭人的眼里,卻是十足的狂妄,絕對的囂張這里是什么地方?這里是鄭家別墅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小伙子來到這里點名要見這幢別墅的主人,也就是鄭家家主鄭邦輝,這叫什么?
鄭邦輝是你一個毛頭小子說見就能見得嘛?可偏偏鄭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見到這個年輕人就笑呵呵的把人給迎了進來,安排在客廳沙發上后,居然還真的跑去后花園找鄭邦輝了…
這一幕可確確實實把那些個保鏢和傭人弄得一頭霧水,這年輕人難道很重要嗎?開著一輛沒檔次的奧迪a4就敢過來裝大爺…這世道怎么變得越來越讓人看不懂了呢?
幾個保鏢和傭人站在客廳的一角,對著坐在沙發上旁若無人喝著茶的葉陽城一陣指指點點,交頭接耳的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對于這些保鏢和傭人之間的對話,葉陽城沒想過去聽,也沒那個心思去聽他們都在說些什么。只不過這心里頭還真是有點嘖嘖稱奇。
一個總資產不過十來億的家族,居然住在這樣一套總價值最少五千萬的別墅里,還有養著大量的保鏢和傭人…你有這個錢,干嘛不去做點慈善,積點yin德呢?
對于這個鄭家,葉陽城可真談不上有什么好感,尤其是想到楚明軒調查出來的那些資料,更是對鄭家平添了幾分憎惡和惱怒。
本來他是不想過來的,但是,后來想想鄭家那些年紀還小的直系成員,這些人還算沒有壞到骨子里,稍微的引導一下,還是可以重新做人的所以他來了,在這種非常微妙非常讓人摸不著頭腦的情況下,他來到了鄭家的老巢,目的也只有一個,那就是跟鄭家的掌舵人鄭邦輝好好的溝通一下…要知道,葉陽城可是喜歡講道理的人 只有道理講不通的時候,他才會被迫的使用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