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滅族真相
“你覺得我們木葉忍者會相信這種鬼話嗎？”
奈良鹿野反問一聲。
“一個屠殺親族的惡徒，卻說什么賺錢養家。”
“好吧，我知道這種說法聽上去確實有些離奇。”
御屋城炎沉默片刻，無奈攤手道。
“但要是你們真的搜查過了我的大腦記憶，就會知道我并沒有隱瞞或者撒謊。”
老族長不置可否地輕“嗯”了一聲，隨即抬起右手。
山中亥一心領神會地走上前來，抬起手掌準備按向御屋城炎的額頭，搜查他的大腦記憶。
“等、等等！”
事到臨頭，御屋城炎到底還是表現出了一絲慌亂的情緒。
“我想知道，在搜查過我的記憶之后，你們打算怎么處理我？”
奈良鹿野平靜道：“這需要看你的真實目的究竟是什么。”
要是放在平常時候。
奈良鹿野等人發現了御屋城炎這類從他國叛逃而來，還故意隱藏身份的危險上忍。
肯定是二話不說，直接將其擊斃當場。
現在奈良鹿野沒有直接取走對方的性命，已經是看在他“任務雇主”的身份的面子上了。
“我說過！我來火之國，沒有別的意圖！”
御屋城炎顯得十分暴躁，但他最終還是放棄了這種無意義的感情宣泄。
“不管你們打算對我做什么，直接處決掉我，或者是挖走我的眼睛…
“我希望你們能夠放過我的女兒，千乃，她還沒有到記事的年齡，千萬不要向她透露她的家族與身世，我求求伱們了…”
奈良鹿野皺了皺眉頭，并無回應。
山中亥一沉默上前，開始探查對方記憶。
可隨著探查過程的不斷深入，山中亥一的神色也逐漸變得難看起來。
半晌過后。
山中亥一收回手掌，回到奈良鹿野的身邊，語氣復雜地說道。
“鹿野大叔，這人剛剛說的…是真的。
“他確實沒有任何破壞火之國，或者是威脅木葉的行動計劃。”
奈良鹿野眼睛一瞟。
“你確定自己沒有中血龍眼的幻術——算了，我問了個蠢問題。”
已經服下了奈良一族專門研發的查克拉抑制藥物。
御屋城炎這時候連凝聚查克拉都做不到，怎么可能會釋放出幻術？
更別說是迷惑到山中亥一這等擅長陰遁的精英上忍了！
奈良鹿野緊盯著御屋城炎。
后者此時正雙手抱頭，一副頭疼欲裂的痛苦模樣。
山中一族的精神秘術確實可以窺探他人的大腦記憶。
但是相對應的，它也會對被窺視者的大腦造成不小的傷害。
若是針對死人使用，那對方當然不會有什么痛苦情緒的外露。
但是對于活人來說，被人強行搜刮大腦記憶，無異于經受一場堪比削肉剔骨的慘烈劇痛！
奈良鹿野問道：“血之池一族被屠滅，這則情報是真實的嗎？”
“是的。”
山中亥一回應。
“而且確實是他出手屠殺了全族，僅僅只留下一個孩子，也就是他剛剛說的女兒千乃。”
奈良鹿野的眉頭微微舒展開來。
只要確定對方是個泯滅人性的屠族惡棍。
那么此時就算將其當場處決，也不會有任何心理、道德上的壓力。
“不過，在屠族這件事情上，存在一定的隱情。”
山中亥一有些猶豫地說道。
“他是為了給妻子報仇，才會屠殺全族的…”
奈良鹿野的眉頭再次皺起，靜靜傾聽著山中亥一的講述。
故事并不復雜。
湯之國的地獄谷，是一塊極為貧瘠的險惡地域，瘴氣叢生。
自從被雷之國大名下令驅逐到地獄谷后，血之池一族的生活資源便受到了極大的限制。
幾十年過去，地獄谷本就不豐裕的物質資源，更是被消耗到接近空蕩。
在這種情況下，血之池一族想出的解決辦法，是削減族人數量。
老弱病殘幼這類弱勢群體，自然是被家族高層們率先放棄掉的對象。
而御屋城炎的妻子，就是在這種背景前提下，被同族之人活活逼死的…
奈良鹿野剛剛才舒展開的眉頭，再一次緊皺起來。
御屋城炎的情況，和他預想中的完全不一樣！
作為奈良一族的族長，奈良鹿野自然是十分排斥“屠族”這種十惡不赦的行徑的。
但是御屋城炎屠滅血之池一族，并非是為了一己私欲，也不是為了什么莫名其妙的大愛大義，僅僅只是為了復仇，甚至還有可能是為了守護！
奈良鹿野想起御屋城炎的女兒，手心里滲出一絲汗水。
如果御屋城炎不采取任何行動的話，下一個會被血之池一族高層逼死的，就會是他的女兒了吧…
奈良攬桂注視著低頭不語的御屋城炎，心中同樣有著極大的觸動。
忍界千百年歷史，不知道有多少忍族消失在了歷史長河之中，其中不乏被人屠滅的存在。
但是像這樣被自己人屠戮干凈的家族。
除了眼前的血之池一族外，奈良攬桂就只能夠想到未來的宇智波一族了。
奈良攬桂無意去比較“宇智波鼬屠滅宇智波一族”和“御屋城炎屠滅血之池一族”究竟誰更罄竹難書，誰更值得同情。
他此時感受到的，僅僅只是一種強烈的反感。
‘這一次，還真的都是世界的錯了！’
“非常抱歉，御屋城炎先生。”
奈良鹿野深呼吸了一口氣。
“我不知道該怎么評價你的這種行為，但是…
“我們會繼續執行這次護送任務，直到將你安全送達京都。”
“不打算對我再多做些什么嗎？”
御屋城炎艱難地抬起頭來，眼瞳中滿是血絲，這并非是血龍眼升起的征兆，而是由于剛剛的劇烈痛楚所導致的。
“血之池一族的血繼限界血龍眼，可是非常珍貴的。”
在御屋城炎的預料當中，豬鹿蝶會給出的最好的處理辦法，就是將他招募到木葉村中，讓他為木葉效力。
其次則是挖走眼睛、當場處死。
又或者帶回木葉做人體實驗。
或是配種機器。
可沒想到…
奈良鹿野收斂起臉上的復雜情緒，淡淡回答道：“我們木葉擁有更好的選擇。”
“還真是不客氣呢…”
御屋城炎渾身一松，直接躺倒在了地面上，雙眼緊緊閉著，語氣微弱。
“你們木葉的忍者，和我見識過的霧隱的忍者根本不一樣…
“真難想象，為什么都是忍村，彼此之間卻有這么大的差別…
“或許等到將來，我們未嘗沒有合作的可能…”
直至最后，御屋城炎的話語已經輕到微不可聞。
解除掉潛藏的威脅，奈良攬桂等人放下戒備，重新回歸到正常的任務節奏中。
山中亥一、秋道丁座繼續執行守夜任務。
奈良攬桂與族長則回去休息。
一夜無話。
翌日清晨。
商隊整裝待發，繼續駛向火之國的都城。
昨晚奈良攬桂等人的行動，沒有造成多少波瀾。
甚至在早餐時候，御屋城炎還特意前來向奈良鹿野示意問好，就是臉色不怎么健康。
御屋城炎雖然記掛昨天晚上的事情。
但是不得不說，奈良鹿野等人的行動，完全是出于自身職責。
設身處地的想一想。
若是換做御屋城炎，他也不會這么輕易地無視一位屠戮親族的狠人跟在自己身邊，而不采取任何行動。
面對御屋城炎的問候，老族長的態度顯得不冷不熱。
他可以理解御屋城炎的復仇行動，
但這并不表示他愿意與對方和平相處。
御屋城炎碰了一鼻子灰，卻并不失落。
商人，可不是什么在意臉面的生物。
再說了。
御屋城炎看上的也不是奈良鹿野這個人，而是其背后的奈良一族所擁有的藥物儲備資源。
與其放著奈良鹿野這么個大活人視而不見。
倒不如借助昨天晚上的沖突，加深些與奈良一族之間的聯絡關系。
鹿車悠悠向前。
小半天時間過去。
商隊在又擊退一伙賞金獵人，以及一小股流民之后，終于抵達了京都。
在京都的城門口處。
接取了B級任務商隊護衛的邁特凱三人，跟隨著商隊一起離開。
而接下了B級任務賞金獵人的猿飛阿斯瑪三位，則跟在奈良鹿野等人的身后，一同前往大名府。
大名府，位于京都的中心區域，建筑的華麗精美程度遠勝于周圍。
在奈良鹿野的率領下，奈良攬桂等人一路暢通無阻地進入大名府中。
對于木葉忍者的到來，大名早已接到消息。
不僅如此，大名也是清楚木葉忍者前來京都的緣由。
總結成兩個字——要錢！
沒有故意拿捏什么，大名在接到內侍司的報信后，直接召見了幾位木葉忍者。
在一番客套性的交涉過后，火之國大名也是十分爽快地答應了支援木葉的請求，又派遣宮女，禮貌地將木葉忍者送出宮殿。
“大名比起想象中的，要更加的通情達理呢！”
秋道丁座摸了摸肚子，哈哈笑道。
“這么快就完成了任務，看來能在京都好好地吃上一頓了！”
他的話音剛落，一道十分不客氣的呼喝聲便傳了過來。
“你們這群家伙，就是來自木葉的忍者嗎？”
一行人氣勢洶洶地沖著這邊走來，他們的腰上均纏著一塊紋繪有“火”字的三角型布帛。
“果然是一群鄉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