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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鐵血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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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鵬程走了,帶著升級式的管理方法走了。

  這個升級式的部隊管理,也就是所謂的階級制度,是劉盛在給李鵬程的部隊取名鐵血長城的時候就已經想好的,只是他一直沒時間去施行罷了。

  養病的這段時間里,他又將這個計劃提上了日程,有事沒事就琢磨著自己部隊的情況,比如說人數和戰力這兩個最重要的軍事力量。

  可人數這一塊他受制于朝廷不敢多想,他也就另辟蹊徑了,也就是學習現代戰爭,讓村民自己建立一個小的武裝,然后這個小武裝聽命于中武裝,可以理解為區小隊,區大隊。

  但這個做法在這個時候有利有弊,如果做的好,那就是有利,如果做不好,那就是弊大于利,所以劉盛并沒有讓李鵬程現在就做,而是要求他等六叔來了之后再做。

  為什么吶?

  因為這個行為,就相當于讓每個村子都成了小鄔堡,而他僅是派過去一個鄔堡主,里面的人,還是當地的人,這個行為,其實是很危險的,因為百姓有了武裝,自然就有了反抗的能力,他派去的主事人也是一個隱患。

  一旦鄔堡主不仁,那也就是他劉盛不仁,所以,這件事情,容不得他馬虎,哪怕劉盛的膽子比較大,也對自己有信心,但也不得不慎重慎重再慎重。

  所以,他在這個基礎上還想大規模的建立白鷺這個類似于警局的存在,不管是鄔堡主還是白鷺中的人,他都想讓來自中原的心腹之人擔任。

  可這些人吧,因為他之前想賺公孫軌的快錢,將他們派去了雍州,所以一時半會是辦不了了,但他也不著急,畢竟各地的難民還都在半路。

  這個計劃他是準備長期實行下去的,為此,他將這個計劃命名為長城計劃。

  為什么叫長城吶?

  因為在他想來,如果他這個謀劃能成功的實現,那他朔州之地,將會是全民皆兵。

  想一想,當敵人打敗他的主力部隊即將攻城的時候,城內突然冒出無數農兵,他們悍不畏死的守衛著城池,這將是多么震撼的一件事情?

  絕對會嚇死無數敵人吧?

  再有聽了一輩子的義勇軍進行曲那一句:“起來,不愿做奴隸的人們,把我們的血肉筑成新的長城......”

  長城,種花家最后的堡壘,也將是他劉盛最后的堡壘,如果這個部隊沒了,那也就代表著他劉盛也完了。

  如果說長城計劃,是劉盛發動所有村民在將來能為他守城的計劃,那鐵血計劃就是他選拔精銳戰士的計劃。

  可以說階級制度,也可以說是淘汰制度,他都無所謂,他只要一個結果,那就是,鐵血長城里面的人,一定是以一敵十的存在。

  李鵬程說劉盛要將他們訓練為最精銳的守備將士,其實,是他誤解了劉盛,所謂的守備精銳,只是鐵血軍血字營的人,那中營為特號鐵血長城的營隊,他的本意是怪物集中地、將領預備役,而那鐵字營,是強者集中地!

  這個計劃,劉盛囊括了很多,往小了說,他是在選拔特種兵,往大了說,他是在儲備軍事人才,這,對劉盛才是最為重要的,也將是他日后軍事方面主攻的方向。

  至于敢死營,這個沒必要多解釋,因為大秦就有輕兵。

  無雙,這個是劉盛取中國陸軍無雙之名,說白了,就是他要建立步兵部隊了,而這個部隊,就叫無雙。

  至此,攻城方面,先是鐵血長城的將領預備役,其次鐵血軍鐵字營的特種兵,再是率陣沖鋒的敢死營、常規騎兵,最后是攻城的無雙步兵。

  守備方面,先是血字營專攻守備的人馬,再是常規守卒,最后便是那各地的百姓組成的長城堡壘!

  當然,說是守備,但并不是說他們沒有攻擊性,必要的時候,他們也會發動攻城戰,但相對于主攻攻城方面的主力部隊,會差很多就是了。

  至于劉盛為什么這么做?

  君不見古代的各種名將手下都有著一支非常出名的部隊,比如呂布的飛騎,曹操的虎豹騎,高順的陷陣營,麹義的先登死士,劉備的白耳精兵等等,畢竟所謂術業有專攻嗎,劉盛,就是要他們如此。

  他要做的,就是讓他手下的部隊,都能成為這樣的一支精銳,所以,專攻!

  時間匆匆,就在劉盛勾畫他的大計的時候,時間已經來到十月底,朔州的寒風更冷了,但仍舊打消不了朔州百姓的熱情。

  因為,朔州侯給他們分田了,他們正在自己的田頭上看著屬于自己的田地。

  田埂上,無數百姓喜笑顏開。

  “來年,我一定要將這里都種滿粟!”一位憨厚的少年指著前面的田地憨笑道。

  “呵,你這奴子,瞎說什么?”

  “種滿粟,你那桑怎么辦?”

  “沒有桑,你怎么織絹?”

  “沒有絹,你怎么上交稅收?”

  “難不成,你要等官家來收你的粟嗎?”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官家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你要如此,那一準要餓肚子了!”

  一個老翁絮絮叨叨的,哪怕是跋山涉水走了千百里路,這老翁的精氣神依舊飽滿。

  “啊?稅收?甚么稅收?”憨厚的少年有些疑惑,十歲前他家的田地都是父母在操勞,里面的情況他知道的不多,而十歲后,他就成了別人家的家仆。

  嗯,他是十歲的童工,現今,他已經十六歲了,在主家那里,他當了六年的下人,前段時間,拓跋燾說各地都要遣人,主家見他腦子有點不好使,就把他給送了過來。

  所以,對于田里的情況,他還留在十歲前跟著父母勞作的時候,說白了,耕種,他不擅長,里面的稅收,他也不知道。

  老翁見這少年好像是真得不清楚里面的道道,也便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向那少年訴說著各種情況,而少年也是很認真的在聽,待老翁說了半天,他感覺嘴巴有些渴了,眨吧眨吧嘴,朝四處望了望,想要看看哪里有井,可掃了半天,也沒見著。

  “這田上無井,不是好田啊!”老翁搖了搖頭。

  “不是好田?那,那能種粟嗎?”少年有些忐忑,他聽老翁講了半天的學問,認為這老翁一定見識非凡,他說這不是好田,那就一定不是好田。

  “種是可種,就是收成不怎么好啊!”老翁嘆了口氣,朝遠處望了望,隨后,又看了眼少年,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晌,老翁好似下了什么決定一般,一把拉住少年的手,說道:“你隨我來,咱們去看看哪里有水源!”說著,老翁就拽著少年往前走。

  少年覺得老人家幫了他不少,也就沒計較拉手的舉動,隨著老翁擠開了人群,就朝著西方的塞水而去。

  二人一路走走停停,走了半天也沒見到水源,就在二人要放棄的時候,前面突然傳來人的叫喊。

  “快點挖,明年春時,務必要將田渠挖開,可不能耽擱了村民耕種!”

  “阿翁,你聽!前面好像有人!”聽到聲的少年指著前面對老翁說道。

  “嗯!”老翁低頭想了想。“走,隨我去看看!”

  有著少年在身邊,老人的膽子好像變大了,以往不喜歡熱鬧的他此時竟想著去看看。

  不多時,二人邁過一個小土丘,順著土丘往下一瞧,二人大吃一驚。

  只見,有那么一群人正在哼哧哼哧的撅著田地。

  “阿翁,他們,他們在破壞民田!”少年有些急了。

  “莫急,莫急!”老人看到這一幕心中也是氣憤,但他知道,以他二人是怎么也斗不過掘地的壞人的,他安撫了下少年,生怕少年沖下去和他們理論。

  “快走,我們先回去告知眾人!”

  又看了眼那掘地的人,老翁連忙拽著少年回去了,待回到田埂,還不待老人說話,那少年就吧嗒吧嗒的將這件事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通。

  而聽聞此事的眾人,自然是群情激奮,在少年的帶頭下,一窩蜂的朝那土丘趕來。

  土丘這邊,有個人叫蘇興,他是這里的管事,他不是什么惡人,而是一個普通老百姓。

  三日前,他跟著劉勢來到朔州,和他一起的,還有很多丈夫,除了去雍州還驢的,他算了算,大概也有著千把人吧。

  他們這一批人,是孤家寡人,也就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那種,說白了,就是除了自己,家里就沒什么親人了。

  前些日子,她聽說劉盛有難,需要大批人手來雍州,受過劉盛恩惠的他想也沒想就趕過來了,可待他們趕到國都的時候,劉勢又說了,如果你們沒什么牽掛的話,那就來朔州討生活吧,咱們的鐵面將軍就是朔州侯。

  嗯,劉勢和他們攤牌了。

  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有些不不知情的人還楞了半天,他蘇興就是其中一個,他當時就想著。

  原來鐵面將軍是獨孤劉盛啊!

  嗯,自從劉盛改回劉姓,別人叫他都會加上一個獨孤,意思是獨孤部的劉盛,如果說他的部落或者部隊,他們也會加上一句獨孤劉盛一部!

  雖然蘇興很詫異,但也沒多計較,卻是想著自己的戶籍還在徐州,那能隨意走嗎?

  這個想法是很多人的想法,而他們也將這個擔心告訴了劉勢。

  劉勢就說了:“當今國主下詔,遷民朔州,你們怕甚?”

  于是,眾人沸騰了,有家眷的連夜啟程回去帶家眷去了,而沒有家眷的,當即就要跟著劉勢來朔州,可劉勢也說了,咱們得把驢還回去,這驢一還,咱們大伙就一塊到朔州。

  這話說完,李書城就站出來說:“還驢這件事六叔遣我三百丈夫足矣,余眾便隨您去朔州吧!”

  李書城的這一句話,深得眾人認同,劉勢想了想覺得李書城說得也在理,還個驢,還不至于要那么多人,也便同意了李書城的說法。

  蘇興來到這里已經三日了,他們這些人,很受劉盛的重視。

  這不,他們有喜歡軍伍的,被劉盛安排到一個叫鐵血軍的部隊當主管,有喜歡打抱不平的,被劉盛安排到白鷺里面當了官,還有些木匠被劉盛安排到了一個名叫器曹的,當然,這個器曹,在他們的理解里,就是木官,劉盛為他們建立了一個曹屬!

  不管是不是特設的,他們每個人都有了自己的位置,他們就很高興了。

  而他蘇興,除了種地也沒什么愛好和專業的,也被劉盛安排到了田曹當值從史,并且還兼職水曹從史。

  前天,劉盛給劉勢這個田曹下了個詔,說是要給難民分地,隨后又給他水曹的曹主下了個詔,說是咱不打井,井這個東西說干就干,咱玩點高科技的,來個灌溉田。

  蘇興不理解什么是高科技和灌溉田,但卻知道,劉盛讓他們挖溝,還是老長老長的溝,這簡直就是在田頭挖了個小河。

  起初,他很不理解,但來到現場一看,經驗豐富的老農民自然知道了其中的有利點。

  在他想來,如果這項工程結束,那這里的田地,一定不會再缺水了,畢竟,那塞水就是大河的分支,想要這里缺水,那得是大河干枯。

  大河會干嗎?

  蘇興表示,大河是天河,那指定不會干的。

  所以,做這件事,蘇興是非常高興的。

  這不,他都親自下來挖了。

  “蘇從史,郎主說要我等挖到中溪水,可這已經兩日了,我等才挖了不到三里地,這何時是個頭啊?”

  新挖掘的半人溝里,一位灰頭土臉的丈夫苦哈哈的朝蘇興抱怨了一句。

  蘇興抬起頭來,擦了擦臉上的汗漬,將劉盛命人造的鐵鍬往地上一杵,看了看前面已經挖好的溝,那是足足一人高度的深渠。

  “哎!”

  蘇興高興的嘆了口氣,又望了眼數十位和他一起勞作的丈夫,笑道:“爾等莫要有怨言了,這溝渠一旦落成,勢必福澤萬民,而且,郎主也說了,我輩也就是挖這幾日,待剛來朔州的民眾收收心,便會讓他們來挖!”

  “收收心?收什么心啊?若是我,我一定會來挖渠,畢竟,這是對田地有利的事情!”那丈夫也將鐵鍬杵地。

  蘇興笑了笑,沒說話,抄起鐵鍬又干了起來。

  這個時候,那老翁和少年也帶著大批民眾越上了土丘。

  “就是他們,他們在破壞民田!”

  剛登上土丘的少年一臉怒氣的指向蘇興他們,后面的民眾抬頭一看,果見一群人正在田地里挖坑,他們想也沒想就一窩蜂的沖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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