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危難時刻,郁久閭大檀顧不得嘴里的火熱之感,連忙用手稍微遮攔嘴巴,流著眼淚大聲道:“撤.....咳咳......快撤,撤,此中人會妖法,快撤!快撤!咳咳......”</p
聽聞郁久閭大檀的話,黑霧內的人也忍耐著痛苦,大聲喊道:“可汗咳咳......可汗令......撤......咳咳,快撤!咳咳......”</p
濃濃的黑煙刺激著他們的五官,眼淚止不住的流,鼻尖的那股刺鼻味道讓他們呼吸都困難,張開嘴巴就會感受到一股令人疼痛的灼熱感,讓他們極為不愿張開嘴巴,即便是鼻息,如果不是需要空氣,他們也不愿再去呼吸,此時此刻,黑霧內的被戰馬帶著亂竄的柔然人只有一個想法:“原來的空是如此美麗,原來空氣是如此美好。”</p
在黑霧內,伸手不見五指,各處傳來碰撞聲,有士卒摔落馬下,等他起身后,他流著眼淚,不斷眨巴著眼睛四處望去,他不知道他該往何處去,在黑霧中,他迷失了方向,但他知道他不能停,他心翼翼的走著,生怕黑霧中會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出現。</p
就在他這么想著,偏偏不如他愿,他突然感到身側一股微風擦著他的身子從他身邊過去,他難受的回過頭來一看,卻什么也沒看到,下一刻,無數風聲從他身邊穿過,他見到了一道道黑影,見此,他極度驚恐,他以為這黑影是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嚇的他不禁雙眼一閉,哆哆嗦嗦的不敢動彈。</p
但下一刻,黑霧中一道黑影快速的朝著緊閉雙眼的他而來,耳中好似耳鳴的他根本聽不到那一陣聲音,下一刻,黑影撞上他,一下把他狠狠撞飛,而在黑影停留的片刻,我們會看到,原來,這是一匹戰馬,一匹無饒戰馬。</p
就在北方被黑霧侵蝕,臺上正在“施法”的秦無殤都嚇了一跳,他從不知,飛煙軍的粉末竟有如此威力,聽著黑霧內陣陣的慘叫聲,秦無殤不禁扭頭看了眼很是鎮定的劉盛。</p
只見劉盛正在臺上舉起纛旗正在指揮土壘上的士卒往前靠去,并對身邊的一位傳令兵冷聲喝道:“傳我令,大軍往前,弓弩手以最大射程射擊,其余熱霧前待命,若有柔然人從霧內沖出務必生擒活捉!”</p
“是,將軍!”傳令兵拱手喝道,猛一轉身便急匆匆的前去傳達劉盛的將令。</p
只見令兵下去后騎著戰馬不斷呼喝著,一時間,整個土壘上的人紛紛跳了下去,開始緊緊盯著黑霧,聽聞著黑霧內的陣陣慘叫,有些人不禁往前探了探,頓時,一股刺鼻的味道直入鼻尖,竟令他眼中要冒出些許淚水,見此,這些人不禁一個捂著鼻子驚呼一聲,并連連后退,再也不敢往前一步。</p
待他們退回來后,不禁心有余悸的望了眼觀戰臺,再聽著黑霧內的陣陣慘叫,他們不禁生出一種同情感,他們僅是觸碰一絲就要受不了了,身處黑霧內的柔然人又是何等模樣?想到此處,他們不禁猛的打了一個哆嗦。</p
士卒們敬畏的看著觀戰臺,觀戰臺上,柳瓶兒吃驚的望著正在“施法”的秦無殤,這位呼風風就來,喚火......呃......好吧,也算來了,霧起霧就起,叫遮光就遮光,當真是一位呵霧攬光的奇人。</p
正在柳瓶兒的吃驚的時刻,秦無殤好似做完“法事”一般,輕出一口氣,緩緩轉過身來,對劉盛就要作輯。</p
“嘶”</p
他這一動,不禁帶動手臂上的箭傷,令他一陣齜牙咧嘴,待他疼痛緩解,也不給劉盛作輯了,直接對劉盛道:“將軍,飛煙軍的物件是從何而來呀,竟有如此威力?”</p
“嗯?”聽聞其話,劉盛眼睛一瞪,不禁發出一道冷哼,面色不善的望著秦無殤。</p
心里想著:“打聽是什么東西?你要做什么?挖我老底?”</p
想著,劉盛的雙眼更冷了。</p
話一出口,再見劉盛此番模樣,秦無殤不禁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他一時被那起黑霧的東西震撼發出的問聲,觸碰了劉盛的底線,他逾越了,他問了不該問的東西,想著,他也顧不得手臂的疼痛,對劉盛忍痛作輯,忙道:“是殤多言了,將軍勿怪!”</p
“嗯,下次莫要再提!”對其輕哼一聲,劉盛扭過頭去,看著黑霧彌漫的戰場。</p
而身后的柳瓶兒聽聞兩饒對話,心里不禁起了波瀾,她望了眼秦無殤,又望了眼劉盛,在二人身上不斷來回掃視,她從二饒對話中隱約好似知道了什么,這黑霧,和她的郎主有關系。</p
想著,
柳瓶兒不禁又望了眼劉盛,緩緩邁起腳步,來至劉盛身邊,看著正在專注盯著戰場的劉盛,那滿頭的冷汗還在額頭掛著,她不禁掏出絲帛巾就要為其擦拭。可就在她抬起手臂的剎那,鏘的一聲,馬刀出鞘,一只大手緊緊抓住了她的手,讓她不禁發出一道驚呼。</p
“嗯?”</p
“嗯?”</p
這一道驚呼,讓觀戰臺上的人不禁側目望來,只見劉盛的一只手抓著柳瓶兒舉起的一只手,另一只手里提著馬刀,那馬刀就在柳瓶兒的下腹,劉盛正在冷冷的看著柳瓶兒,那一雙眼睛,讓人見到都不禁想打一個冷顫。</p
劉盛看著眼前有些恐慌的柳瓶兒,不禁松了一口氣,在他專注盯著戰場的時候,眼角突然冒出一道黑影,令他嚇了一跳,見是柳瓶兒,他收刀回鞘,冷聲道:“下次莫要如此了!”</p
劉盛冷冰冰的聲音讓柳瓶兒不禁內心一顫,她這是第一次被劉盛如此對待,待劉盛緩緩放下抓著她的手臂,她揉揉了被其抓的生疼的位置,緩聲道:“是,郎主,阿奴見郎主額頭汗漬想為郎主擦拭一番的......”</p
“嗯!”劉盛頭也不回的輕嗯一聲,他對這看不清楚形勢的女子有些無語。</p
他常常見電視上那些遇到生死危機的時候,男的讓女的走,女的除了會喊666外加慘叫不要打了,屁本事沒有,還死活不走,完全不知道自己留下就是個拖累,反而要求一再留下,等男的軟硬皆施以后再揮淚離去,讓本可在敵人沒追來的時候能安然離去的人被她給耽誤了時間,讓敵人追上,生生的弄死弄慘。對于這樣不知所謂,找不準自身定位的女子,劉盛一向是敬謝不敏。</p
這也是此前劉盛讓柳瓶兒走,柳瓶兒要留下,他連再勸一句都欠奉,只是一句,堵上耳朵,也就懶得管她了,他可不會因為一個女娶誤他的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