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西京市警察局的局長,李慶云見過不少在江湖上聲名赫赫的人物,可是,一旦栽了,到了警局,那也都如同孫子一樣。可是,眼前這個名不見經傳,看上去又沒權沒勢的年輕人竟然如此的淡定從容,囂張,張揚,這真的是有些讓他奇怪。
張朝陽狠狠的瞪著林放,怒斥道:“簡直是目無王法。如果人人都像你這般,那這個社會豈不是亂了套?哼,已經身在警局,竟然還敢如此囂張,你當真以為拿你沒有辦法嗎?”接著,轉頭看了李慶云一眼,說道:“李局,一定要嚴肅的對待這件事情。雖然我們執法不講究暴力,但是,如果犯人不合作的話,適當的暴力還是允許的。”
李慶云愣了愣,訕訕的笑了笑,說道:“張副市長,你放心吧,這件事情交給我。如果事情真的是他做的,我一定會給死者一個交代。”李慶云可不是傻瓜,萬一真的鬧出什么事情來,那可是他李慶云承擔責任,他怎么能聽張朝陽的話,胡亂來呢?而且,林放到了警局還可以如此張狂,指不定他背后就有什么人,他也不敢胡亂為之。
林放微微的笑了笑,滿意的看了李慶云一眼,說道:“李局長果然是聰明人。”頓了頓,林放轉頭看向張朝陽,說道:“既然事情已經這樣,我也不怕實話告訴你,張文輝的確是我殺的。不過,我這可是為你好。你兒子仗著你的權勢,在外面胡作非為,為非作歹,遲早有一天會連累你。我這么做,可是替你解決了麻煩,以后你就不用再擔心他做的事情會連累到你。其實,你應該謝謝我,你說呢?”
李慶云一愣,有些無奈的笑了一下,這還是他頭一次聽到有人可以把殺人說的如此的冠冕堂皇。不過,仔細的想想,卻也有那么一些道理。事實的確是這樣,張文輝的為人他自然清楚,如果不是因為張朝陽的關系,張文輝早就進了局子了。這樣下去,真的會連累到張朝陽。
張朝陽怒不可揭,渾身因為氣憤不由的連連顫抖起來,狠狠的瞪了林放一眼,說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今天就算你說的再如何的冠冕堂皇,你都休想能夠逃的掉。現在你已經親口承認殺人了,那就要送究法辦。”接著,轉頭看向李慶云,說道:“李局,咱們也有二十多年的交情了吧?我想,這件事情你應該知道怎么處理吧?我兒子死的那么慘,匪徒竟然還如此囂張,這是不是你們警察辦事不力呢?你如果不拿出一點魄力和威嚴出來,是不是應該檢討一下你們警察的做事手法呢?”
張朝陽主管的就是政法委這一塊,因此,可以說很大程度上李慶云的前途也是掌握在張朝陽的手里的。因此,對于張朝陽的有些話,李慶云也不能完全的置之不理。他能聽得出來張朝陽話中的意思,那分明就是讓他作出選擇,究竟是不是要對林放施以一點刑法,幫他泄恨。
深深的吸了口氣,李慶云說道:“張副市長,你放心,我明白該怎么做。”接著,轉頭看向林放,李慶云冷聲的說道:“林放,凡事都有個規矩,到了警局,那你就必須要遵守警局的規矩。剛才你襲警,罪名可是不小啊。”
林放不屑的笑了一聲,說道:“怎么?李局長這是在威脅我嗎?看樣子你是已經作出選擇了啊。這可是你的選擇,你可不要后悔。”
李慶云眉頭一蹙,好歹,自己也是一個局長。這個林放也太不給自己面子了,如果不拿出一點局長的威嚴出來的話,那自己在這些手下的面前也很沒有面子。在張朝陽的面前也根本就無法交代。冷冷的哼了一聲,李慶云憤怒的吼道:“簡直是狂妄之極。我給足你顏面,你卻不知悔改,頑固不化,那你可就怨不得我了。來人,把他給我銬起來。”
話音落去,那名警察就欲上前。可是,看到林放的眼神,渾身不由的一陣哆嗦,竟然停下腳步。
有了李慶云說話,再加上有張朝陽做后盾,吳剛自然就沒有任何的畏懼了。從口袋里掏出手槍,憤怒的吼道:“你再動一下試試?我現在就可以一槍斃了你。”
不屑的笑了一聲,林放淡然的說道:“看樣子剛才給你的教訓還不夠啊。有本事你就開槍試試,我保證先倒下的是你。”
想起林放剛才的恐怖,吳剛還真的是有些猶豫。雖然他心中極為的憤怒,但是,卻也不是完全失去了理智。他也知道自己一旦開槍的話,后果不堪設想,到時候只怕李慶云和張朝陽都不會保自己,甚至,把自己推出去做替死鬼。一時間,吳剛愣在了那里,不知所措。
此時,審訊室的大門再次的被推開。只見一名老者率先走了進來,跟隨在他身后的是一名身著皮衣皮褲的年輕女子,臉色冷峻,眼神中充滿了殺意。
“你們這是在做什么?刑訊逼供嗎?哼,難道我大天朝沒有王法了?還不把槍給我放下。”老者一聲叱喝。
“你是什么東西?這里什么時候有你說話的份?信不信老子連你一塊揍?”吳剛憤怒的吼道。
老者眉頭一蹙,還未等他說話。身后的那名年輕女子一個閃身,就已經到了吳剛的面前。一把擒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擰,只聽的“咔嚓”一聲,吳剛發出一陣殺豬般的慘叫,手中的槍支掉落在地。緊接著,年輕女子一腳狠狠的踹中吳剛的腹部,頓時,吳剛的身子猶如斷線的風箏一般倒飛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不禁讓李慶云和張朝陽愣了一下。李慶云的眉頭一蹙,冷聲的說道:“大膽,這里可是警局,你們竟然敢在這里鬧事。”
“你就是李慶云?”老者狠狠的瞪了李慶云一眼,說道,“這件案子我已經清楚了,張文輝的確是他所殺,不過,這是他罪有應得。跟他在一起的人是國際著名的殺手集團地火的人。張文輝跟這些殺手在一起,圖謀不軌,已然觸犯了法律。”
李慶云不由一愣,心中一陣驚駭,暗暗的想道:“怪不得自己查不出來那些人是什么身份了,竟然是國際殺手集團的人。”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這件案子就遠遠沒有這么簡單了啊。
“哼,這只是你的一面之詞而已。我兒子跟他們同時死在那里,能說明我兒子跟他們是一伙的?我還可以說他是地火的人,是他帶領那些殺手意圖謀殺我兒子,我兒子是自衛反抗所以殺了那幾個人。可是,最后卻被他所殺。我兒子有功無過。”張朝陽說道。頓了頓,張朝陽又接著說道:“再說,你是誰?這里什么時候有你說話的份?”
老者淡然一笑,從口袋里掏出證件,說道:“我乃華夏國安局局長南宮玉璽。從這些殺手進入華夏的那一刻開始,我們就已經盯上了。我們也有確鑿的證據可以證明是你的兒子雇傭那幫殺手的。”
國安局局長?李慶云心中驚駭不已。國安局都插手了,這件事情只怕是沒有那么簡單了,也不是自己所可以管轄的了。訕訕的笑了笑,李慶云說道:“既然南宮局長一直在跟蹤這件案子,那這件案子理應交給南宮局長處理。”
“國安局又怎么樣?難道國安局的人就沒有王法了嗎?”張朝陽憤怒的說道。
李慶云悄悄的拉了一下張朝陽的衣服,輕聲的說道:“張副市長,他們可不是普通人,每個人的手里都有一張‘殺人執照’,他們可是有先斬后奏的權利。”
“哼,我就不信還沒有王法了。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那又怎么樣?好人殺人也是犯罪,罪犯救人還是罪犯,法理是法理,人情是人情,這二者是不可以混為一談的。林放殺死我兒子是事實,那他就要承擔殺人的罪責。”張朝陽說道,“就算你是國安局的局長,你也別想可以擔保他出去。否則,就算是告到中央,我也一定要告倒你。”
“你威脅我?”南宮玉璽眼神一凝,迸射出陣陣的殺意,冷聲的說道,“哼,那我可以告訴你,林放是我們國安局的人,是我安排他在西京市盯著那些殺手的。他這么做,合情合理也合法。現在你還是擔心自己吧,你兒子勾結境外殺手集團,其中你是不是也有參與,還是未知數呢。我已經通知紀委了,隨后他們會撤銷你的職務,然后帶你回去協助調查。”
頓了頓,南宮玉璽轉頭看向李慶云,說道:“李局長,你可以放人了吧?”
“當然,當然。”李慶云連連的說道,“林先生隨時都可以離開了。”說完,李慶云擦了擦自己額頭的汗珠。這件事情沒有牽連到他,已經是求神拜佛了,他哪里還敢再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