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沫抿了抿唇,話鋒一轉,“聽說帕瑪的簽證很難辦…”
她確實想過去看看,畢竟向來強悍霸道的男人突然受了傷,看不到他的真實情況,難免有些心焦。
這時,黎俏靠著沙發背,彎唇說道:“不難,五月份會臨時開放對南洋的免簽政策。”
尹沫目光驟然一亮,“是因為你和衍爺的婚禮?”
黎俏挑了下眉梢,不置可否。
尹沫走后,黎俏摩挲著指尖,撈起手機就撥了賀琛的電話。
但,無法接通。
黎俏皺了下眉,偏頭看向落雨,“賀琛沒事吧?”
前段時間確實聽說他受了輕傷,商郁說不要緊,她便沒再細問。
“目前已經安全了。”落雨閃了閃神,向前一步,低聲道:“三天前,他遭到了埋伏,當時的情況的確不太樂觀。”
黎俏的臉色瞬間就冷了下來,“誰干的?”
賀琛是什么人,南洋城西的地下老大,黑鷹黨的軍師。
能埋伏到他的人,屬實不多。
落雨晦澀地說了一句,“據猜測是賀家主母,賀擎的母親,琛哥的…小姨。”
黎俏:“…”
原來,尹沫的擔心并不是空穴來風。
當晚,臨近八點,商郁回了公館。
黎俏洗完澡便晃進了客廳。
暖光燈下,男人端看著手里的策劃書,偶爾還用鋼筆寫寫畫畫。
黎俏徐步走動他身邊坐下,隨意瞥了眼策劃書,商郁恰好偏頭看向她,并非常自然地合上了手里的文件,“怎么不吹頭發?”
“自己會干。”黎俏手指順了順潮濕的長發,“尹沫今天過來了。”
男人將策劃書放到茶幾上,濃眉微揚,“做什么?”
“問賀琛。”黎俏若有所思地看著商郁,“賀琛這次回帕瑪,是想奪回賀家?”
男人疊起雙腿,仰身靠著椅背,“賀家對他沒什么吸引力,想要的話,當年他就不會來南洋。”
一個賀家,還不足以讓賀琛大動干戈。
但賀家的人,是他心頭的刺。
黎俏摸著孕肚,了然地點點頭,“他單槍匹馬對付整個賀家,倒是符合他一貫的作風。”
“如果這么點小事都解決不了,他就不是賀琛了。”
黎俏側目和商郁目光交匯,揚眉道:“小事還能受傷?”
男人唇邊浮現出淺淺的笑弧,臂彎順勢落在黎俏的肩膀上,勾著她拉到懷里,“想送尹沫去幫忙也不是不可以,但前提要保證尹沫不會拖后腿。”
黎俏耐人尋味地反問,“你怎么知道賀琛不想讓尹老二去‘拖后腿’?”
但凡他沒有任何想法,都不可能讓尹沫知道他受傷的事。
況且…尹沫還真未必會拖后腿。
聞此,商郁唇中溢出渾厚的笑聲,“那就隨你,想怎么安排直接吩咐落雨。”
白駒過隙,轉眼過了五一。
距離五月十七號的婚禮還有不到半月的時間,黎俏除了定期去產檢,剩余的大部分時間都呆在實驗室里忙碌。
連落雨也不知道她在忙什么,直到這天,公館外面的崗哨前來匯報,說是有黎俏的快遞,需要本人簽收。
落雨匆匆去了實驗室,剛推開門,就聽到黎俏說:“設計感不夠強,返工吧。”
“夫人…”
落雨喚了她一聲,黎俏順勢掛斷了視頻通話,語氣略顯低沉,似乎心情不太美麗,“什么事?”
“門外有您的快遞,需要本人簽收。”
黎俏作勢起身,不知想到了什么,涼颼颼地說道:“拒簽。”
落雨應聲,懵逼地來又懵逼地走了。
也不知道誰惹夫人不高興了,整個實驗室都蔓延著低氣壓。
至于她口中那個設計感不夠強的東西,落雨也猜不到是什么。
但可以肯定,應該和婚禮無關。
畢竟整場婚禮的設計和策劃老大沒讓夫人參與,并且對她全程隱瞞。
落雨走后,黎俏打開手機相冊,不斷拉伸圖片觀察細節,眉眼間透出一抹煩躁。
還有不到半個月的時間,但愿來得及。
隨著婚禮的日子越來越近,黎俏也開始控制飲食。
她還沒胖到不能穿禮服的地步,但為了保證婚禮當天能有最佳狀態,她從五月初就戒掉了蛋糕和其他的甜食。
小幼崽可能和她心有靈犀,對蛋糕的欲望也逐日降低。
五月十五號,婚禮還剩兩天。
南洋城,暗流涌動。
機場每天有多條私人航線抵達,英帝、米國、帕瑪、緬國、愛達州、尼亞州、邊境…多不勝數。
南洋空管局似乎得到了什么指示,不再限制私人飛機的入境數量,并且全部在第一時間安排放行降落處理。
商少衍大婚的熱搜再次高高掛起,無數人翹首以盼,不僅想親臨現場,對黎俏的好奇心也與日俱增。
五月十六號,這天下午,黎俏被接回了黎家別墅。
三點半,黎俏慵懶地坐在陽光房曬太陽,經過半個月的努力,她的身材比之前瘦了一些,連下頜線的輪廓也恢復了先前的精致。
身后的樓梯有人走來,緊接著宗悅輕快的嗓音就竄入耳畔,“俏俏!”
黎俏懶懶地掀開眼皮,睨著宗悅一身職場女性的打扮,“這么早就下班了?”
宗悅把皮包放在矮幾上,側身入座,笑吟吟地道:“是席總安排的,今天下午和明天全員帶薪休假。”
“哦。”黎俏自然知道席蘿的用意,彎了彎唇,戲謔:“席總真大方。”
宗悅抿唇笑笑,然后神秘兮兮地湊到過去,“俏俏,明天就是婚禮了,你緊不緊張?”
黎俏面不改色地搖頭,說不緊張。
宗悅伸手輕輕摸了下她的孕肚,感慨般說道:“那你好厲害,我結婚的前一天晚上,想到自己就要穿上婚紗嫁給黎君,激動的一夜沒睡。”
婚紗!
黎俏猛然驚覺,最近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婚戒的設計圖上,直到現在…她還沒試過婚紗。
而明早就要來接親了。
這時,宗悅見她不說話,又試探地問道:“你和少衍叔就舉辦一場婚禮嗎?”
黎俏心不在焉地回了句,“嗯,應該就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