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千目集團總部。
一輛紅色法拉利停在了樓下。
黎俏走下車,仰頭看著高聳的大樓,手上拎著一個小巧的行李箱,目不斜視地走了進去。
頂層獨立會議室,黎俏神色安然地落座。
行李箱被她置在桌角,疊起腿拿出手機開始玩游戲。
同一時間,集團樓下的大堂涌出多名保安,守在各個出入口嚴陣以待。
老板室,顧辰雙腿翹在桌上,嘴角咬著牙簽,看著手機上的實時監控畫面,冷嘲:“她這是見不得人?大白天的戴什么口罩?”
劉子楠右手捏著左手的手腕,臉色透著慘白。
上午的宣講會,在無數人的奚落聲中落下了帷幕。
千目集團,本次損失慘重。
所有已經投入生產的智能假肢零件已經全線叫停。
愛達州的州長也親自致電詢問緣由,并表示如果不能平息本次時間的影響,不排除會把千目集團在本次的產業全部驅逐。
直到此時,蕭氏科技的負責人尹沫還被他們關在會議中心的地下室。
聽顧總的意思,很可能要拿她開刀,殺雞儆猴。
蕭葉輝就是那只猴。
劉子楠向前一步,小聲建議道:“顧總,蕭氏科技的背后是柴爾曼家族,如果我們真的對尹主管動手,后果…”
顧辰睨著他,直接把嘴里的牙簽吐到了地上,“你覺得我會怕?”
“這…她到底是蕭氏的人,如果真有個三長兩短,我擔心到時候柴爾曼家族很可能會想盡辦法驅逐我們,畢竟他們背靠皇室,和愛達州政府交情甚篤。”
顧辰從桌上放下長腿,斜了劉子楠一眼,“那正好,回去重操舊業。”
劉子楠:“…”
哦,賣炒飯是吧?
顧辰瞇著眸,“黑鷹那邊的人還沒有回復?”
劉子楠面色一凜,搖頭,“我問過蒙先生的助理,只說讓我等消息。”
“操。”
顧辰低咒,表情越來越難看,“去,你帶幾個人到會議室和那女的聊聊,看看她什么路數,要是不肯把內幕說出來,就給她點教訓。”
另一邊,會議中心地下室,一盞昏沉的落地燈散發著朦朧的光,空氣中隱約能看到塵土漂浮的顆粒。
尹沫坐在木板箱上,目視前方,手機開著免提,里面傳來蕭葉輝溫和輕慢的嗓音,“見到她,有什么感覺?”
“沒有感覺。”尹沫回答的干脆,平靜地表情毫無波動。
蕭葉輝輕聲一笑,語調卻涼薄至極,“既然沒有感覺,那又為何碾碎了監聽器?尹沫,你總是心口不一,愚蠢又讓人厭惡。”
尹沫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面對這般刻薄的諷刺,她依舊很淡然,“你派我來愛達州,不就想測試我對你的忠誠度?我如果不碾碎監聽器,又怎么讓七…她相信我。”
“那你覺得,你取得她的信任了嗎?”
尹沫靜了片刻,波瀾不驚地道:“沒有。”
聞此,蕭葉輝似失望地嘆了口氣,“真不知道我父親當年怎么會把你這種廢物培養成我的左膀右臂。
這次宣講會的事,你自己想辦法處理,能活下來的話,盡快回來報到。”
尹沫偏頭看著腿邊的手機,眼神里滿含諷刺,“如果我活不下來呢?”
惹怒了顧辰,又撤走了她身邊所有的同行人員。
蕭葉輝把她一個人放在顧辰的眼皮底下,擺明了讓她收拾爛攤子。
這時,聽筒里傳來一聲年邁又不乏恭敬地聲音,“大公子,下午茶準備好了。”
尹沫瞬間蜷起了指尖,是她母親的聲音。
蕭葉輝把手機放在桌上,望著前方穿著傭人服的婦人,“尹媽,辛苦了。”
“大公子,您太客氣了,都是我應該做的。”尹母笑容慈祥,手里還端著銀質托盤,走上前嘮叨著:“這段日子您早出晚歸,夫人和先生都看在眼里,心疼的很,這下午茶是夫人特意為您做的藥餅,您多吃點。”
蕭葉輝從尹母的手上接過托盤,神色帶著歉疚地頷首,“尹媽,有件事…可能要向您說聲抱歉。”
“怎么了?是不是…沫沫又犯錯了?”
蕭葉輝輕輕搖頭,語氣悵然地道:“她沒錯,只是因為我的疏忽,讓她身陷險境,現在…還無法脫身。”
尹母怔了一秒,“身陷險境,很、很危險嗎?”
“目前還說不好,但尹媽放心,我一定全力救她。”
這番交談,讓尹沫渾身僵硬,冷得發顫。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過后,蕭葉輝重新舉起電話送至耳邊,“都聽到了?如果不能活下來,我會陪著尹媽給你下葬。”
千目集團會議室,黎俏端坐在上首,睇著劉子楠等人,微一揚眉,“顧辰呢?”
劉子楠哂笑,雙手交叉攤在桌上,“這位小姐,顧總很忙,你跟我說也是一樣的。只要你告訴我宣講會的內幕,我們絕不為難你。”
黎俏不耐地撇了下嘴角,退出手機游戲頁面,直接給顧辰撥了過去。
電話無人接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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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劉子楠笑得猖狂,用骨節敲了敲桌面,“小姑娘,別做無畏的掙扎,你今天要是不說出內幕,就別想走出我們千目集團。”
黎俏的耐心告罄,也不說話,拎著小箱子就起身往門外走。
劉子楠就沒見過這么囂張的小姑娘。
他一揮手,身后幾個工作人員立馬上前把她團團圍住,“小姑娘,你敬酒不吃吃罰酒…”
也就過了三分鐘,黎俏開門走了出來。
她直奔電梯間,去了頂層的老板室。
而會議室內,劉子楠以及其他五名工作人員鼻青臉腫地躺了一地。
此時,顧辰正雙手環胸,靠著老板椅閉目假寐。
門開了,他也沒睜眼,扭了扭脖子,低聲問:“她說了?”
一陣清淺的腳步聲傳來,顧辰蹙了下眉頭,還沒睜眼,就聽‘哐當’一聲,一個東西被丟在了他的辦公桌上。
顧辰眼皮一跳,睜開眼的瞬間,就看到黎俏自行坐在了老板臺的對面。
他蹙眉,眼神凌厲:“誰讓你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