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俏要笑不笑地看著他,手指輕輕戳了下他的紗布,“我是怕你傷口再裂開…”
男人抱著她又親了親,爾后起身牽著她走向了浴室,“那就聽你的。”
黎俏望著他挺闊的脊背,心里又酸又暖。
然后,迷迷糊糊地跟著商郁進了浴室,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按在了浴室墻壁上覆唇深吻。
也許吵架過后的甜蜜格外惑人心弦,黎俏仰頭竭力的迎合著他,周遭的氣溫也愈來愈高。
直到后背傳來涼意,她才發現自己的T恤不見了。
又看了看男人纏著紗布的胸膛,眼神恢復了幾分清明,“你有傷不能洗澡。”
手指被男人拽到了下面,耳邊,沙啞的嗓音誘導般低喃:“乖,幫我…”
午夜十二點,兩人頭發濕漉漉地躺回到大床上,黎俏幾乎是一沾枕頭就陷入了淺眠。
商郁半靠著床頭,只穿了條黑色長褲,低頭看著她恬靜安穩的睡顏,喉結滑動著俯下身,在她唇上啄了啄。
似乎還是不夠,微涼的唇瓣又落在她的眉心、眼瞼各處,淺啄了片刻,他又回到她的唇上開始作亂。
黎俏感覺剛剛入睡,又被一陣濕吻給喚醒了。
房間里只開了商郁那側的床頭燈,昏暗的光打在男人的肩膀周圍,鍍了層迷離的金邊。
女孩瞇著眼,夢囈了幾句,商郁沒聽清,深吻了幾下,捧著她的臉低聲道:“睡吧。”
黎俏往他懷里蹭了蹭,轉眼又睡了過去。
凌晨一點,商郁穿戴整齊地來到了隔壁,推門而入。
一陣煙味飄來,剛從洗手間走出來的賀琛,低頭看了看腕表,又瞅著男人泛著潮氣的短發,嘖了一聲,“你這是哄人哄到床上去了?”
商郁單手插兜,眼神幽冷地瞥他一眼,沒理會。
流云和望月還有落雨正坐在小圓桌前打牌,看到商郁紛紛丟下紙牌起立。
望月問道:“老大,要回去嗎?”
“嗯,回吧。”
南洋的事情還沒解決,他確實不能在崇城耽擱太久。
賀琛跟他在身后,目光肆無忌憚地打量著商郁,順便說了句風涼話,“我以前怎么沒發現你對女人這么有耐心?”
男人從桌上撈起煙盒,抽出一支送到薄唇邊,點燃之際,嗓音模糊地反諷:“你沒發現的事,還少?”
哦,這是怪他沒看住黎俏。
賀琛沒什么形象地斜倚著墻壁,摸了摸眉毛,“怨氣這么大?是不是受傷影響你發揮了?”
三助手:“…”
全天下也就琛哥敢這么嘴賤地調侃他們家老大。
換做別人早一槍崩了。
商郁單手撐著膝蓋坐在床邊,看著手里明明滅滅的煙頭,瞥著賀琛叮囑,“交流會結束之前,別再讓她回南洋。”
賀琛倚著墻撇嘴,“你確定那什么交流會結束之前,南洋的事能解決?”
“能。”男人單字出口,薄唇溢出薄薄的白霧,“她不敢用蕭葉巖的命跟我賭。”
賀琛瞇眸看著商郁,表情很是復雜,“她來南洋,你爸知道么?”
“他不需要知道。”
賀琛了然,嗤笑著看向了窗外,“我他媽這輩子就沒見過哪個當媽的能偏心成這樣。”
房間里沒人接話,而商郁則夾著煙繼續吞吐,唯有被煙霧朦朧的俊顏,透著高深的幽冷。
第二天早上六點,黎俏的鬧鐘響了。
她從枕下摸出手機,瞇著眼關了鬧鐘,翻個身打算繼續睡。
數秒后,想到了什么,她又猛地睜開眼,坐起身環顧四周,卻沒發現商郁的身影。
走了嗎?
她昨晚累極,好像躺下就睡著了。
黎俏掀開被子下床,余光一閃就看到床頭柜上擺著一張招待所的特供便簽。
她拾起一看,筆鋒遒勁的幾個字落于紙面:等你回去。
黎俏牽起嘴角笑了笑,仿佛能透過字跡看到他當時寫下這幾個字的神態。
半小時后,她出了門。
不到七點鐘,實驗室的其他人陸續走進了餐廳。
今天是研究成果展示的下半場,人禾實驗室是連楨和她上臺分享。
江院士坐在餐桌前邊吃早飯邊嘮叨著各種注意事項。
吃完飯,一行人便去了會展中心。
途中,連楨刻意落后了幾步,走到黎俏的身邊,眼泛憂色地說道:“小黎,我昨晚好像看見關明玉了。”
黎俏依舊不緊不慢地往前踱步,目光閃了閃,“在哪看見的?”
“會展中心后街的一個老式民居里。”連楨蹙著眉,聲音很低,“昨晚大家聚餐的餐館就在后街。
當時晚上八點左右,街面上人很多,我看到關明玉被兩個男人送進了一處民居。
后來我嘗試打她的電話,一直無人接聽。我又給關明辰打了電話,但他的電話也關機了。
到現在他們倆都沒給我回電。你說,會不會是…”
黎俏偏頭看了眼神色凝重的連楨,“關明辰最近在參加封閉訓練,不能用手機。”
“是嗎?”連楨知道關明辰心算能力很強,也有所耳聞他去學習的事。
但黎俏的解釋并未讓他的眉頭舒展,反而越皺越緊,“那關明玉…”
“或許,今天就有結果了。”
黎俏給了個似是而非的答案,看著連楨一籌莫展的樣子,她又淡聲安撫道:“連師兄別想太多,這次提報的展示名錄上,人體基因病變的研究發起人,寫的是我。”
言外之意,即便出了事,她才是主要責任人。
聞此,連楨還想再說幾句,但前方已經傳來了一道熟悉的嗓音。
“江院士,早上好啊。今天人禾實驗室的成果展示,我們理事會的同仁都很期待呢。”
說話的人,是剛剛乘坐商務車抵達的商瓊英。
她身著端莊干練的女士西裝,發絲盤在腦后,拎著手提包站在江院士的面前,寒暄之余又不露聲色地往隊伍后方看了一眼。
江院士和商瓊英并不熟悉,但礙于身份,也趕忙謙虛地笑道:“您可別這么說,人禾成立時間不長,自然比不上其他大型的實驗室,我還擔心理事會看不上我們的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