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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崇禎十二年的五月初四日,獨石口堡城南二里外的大演武廳,豎起了一桿大旗,上書“獨石口堡分守將軍招兵處”十一個大字。
張誠仍舊是派他的鎮撫官賀飚坐鎮南演武廳,帶著幾名書辦,主持招兵事宜,又令張廣達和陳忠兩人,輪流到演武廳協助賀飚。
按照此時的規定,張誠募兵建營,原可自各千戶所中抽取一定數量的衛所屯軍,但是他卻不想如此去做。
他知道此時各處衛所逃戶嚴重,軍戶本就已是不足,那些強壯者也幾乎都成為了各百戶、千戶們的家丁私兵,若強制從各處屯堡抽調屯軍,也定必是良莠不齊,反倒不如自行招募。
不止獨石演武廳這一處招募所,張誠派出一批嗓門大的軍士,分赴各處屯堡宣揚自己募兵一事,遴選合格,入營即當場發放安家銀三兩。
同時,操練之時,飯食管飽,半年支付餉銀三兩,或是糧谷一石,若出戰立功,獎賞另行給算,可三天來,卻是應者寥寥。
張誠初來,雖勤王諸般事跡已在官將和軍戶間傳揚,但其威望未顯,在上北路還是缺乏信眾,暫時不能取信于本地軍戶。
也有那些本地官將們的虛與委蛇,沒有全力支持的原因,對于張誠接任分守將軍諸事務后,所下的命令,他們表面都是遵從,可私下卻也是賣力執行者少。
不過,這一切都在張誠預計之內,還未超出他的預想,只是那個赤城守備吳有祿確有些過分,也要在以后尋機剪除。
五月初七日,獨石口堡城南門外的大演武廳前。
此時,這里圍聚著數百人,在他們前面一張大桌子,鎮撫官賀飚坐在后面,鐵青的臉上沒有一絲笑意,他旁邊又是幾張小桌子,后面坐著書辦。
而另一邊,又是一張方桌,上面滿滿的擺著銀錠,整齊的疊起,都是一兩一錠,再旁邊還有斗、斛等器具,更有一袋袋糧谷堆垛在那里,不要銀子,可以領兩石糧谷。
連著三日都是如此,圍聚的人多,可是應者寥寥的,他們都是對著這邊比比劃劃,能夠感覺到有人心動,但卻仍舊觀望。
張廣達今日輪到在此協助賀飚,他面容冷寒,在加上那個黑眼罩,顯得有些猙獰,他踱步來回走著,猛地在賀飚桌前站定,道:“老賀,如此數日,這幫混球咋就光看不動嘞,你到是想個法子啊?”
賀飚面上沒有一絲變化,仍一如既往的冷清,沉聲道:“將軍不是說了,要沉住氣,萬事開頭難,莫急!”
張廣達可沒有他這般氣定神閑,他大步走來走去的,帶起一陣陣塵土飄揚。
人群那邊也是一陣騷動,只聽有人叫著:“李二傻子,你家里不是揭不得鍋了么,咋不去領那三石糧谷,回去給你老娘吃個飽哩?”
一個頗為健碩的壯漢站立在人群中,他身上圍著一件破袍子,下身兩條大粗腿露在外面,頭發也是亂糟糟的,眼睛死死盯著演武廳口擺著的一袋袋糧谷。
“我說二傻子,你看糧谷就在那里擺著,這餓死也是死,你何不去試試,真能領回三石糧谷,至少死前還能吃頓飽的。”
“就他那傻樣,那個會要他…”
“我看沒這般簡單,俺活了幾十年,啥時候有這等好事,招兵還給銀子?”
就在他們如往常一般議論紛紛,指手畫腳之時,一個衣衫襤褸的壯漢,露著兩只大粗腿,光腳走向演武廳。
“俺要糧谷。”
張廣達看著眼前這個差不多和自己一般身高的壯漢,猛然一拳擂在他胸膛上,那壯漢身子只是向后閃了一閃,并未跌倒。
他滿意的點了點頭,嘴角向著賀飚那邊一揚,喝道:“去哪!”
那壯漢愣愣的就朝著賀飚走去,兩個軍士忙迎上來,將他領到書辦處登記姓名、住所,以及保人,這壯漢一聽還要保人就愣了。
“俺就老娘在家里,沒有保人?”
賀飚站了起來,面色依舊陰寒,他手指著對面的人群,沉聲道:“這里哪個能證明你是本地軍戶,此前從無劣跡,找來就是。”
那壯漢也不再說話,他心里想著,既然報了名,這糧谷就必須得領到手,只見他轉身就奔人群走去。
“看吧,咱咋說的,這二傻子沒人要…”
“喂…李二傻,咋說嘞,給不給銀子啊?”
“哎呦…我說…二傻子,你捉我作甚…嗷喲…”
那李二傻大步流星的奔回人群那邊,提溜著一人衣衫就捉在腋下,又快步奔回,將那人往地上一丟,大聲道:“他識得俺,俺的事,他都曉得。”
“哪個曉得?你這傻子捉俺作甚…”
他起身正罵著李二傻,猛然掃見賀飚冰冷的眼神,他打了一個激靈,立馬便住了嘴。
“你識得他?”
“俺…俺識得。”
“她叫啥名?”
“二傻子名叫李二蛋!”
經過一番問詢,總算是登記完備,張廣達大步走來,問道:“你要參軍?”
“管吃飽不?給糧谷不?”
“管吃飽,半年一給餉,不要銀子,可以領糧谷。”
“那俺就參軍。”
張廣達回身看向賀飚,見他對自己點了點頭,便知這傻漢已經登記完畢,便招手叫過兩名軍士,說道:“帶他進去,換身衣衫,在來領餉。”
那壯漢見到要拉他進演武廳去,先還是一陣叫喊,直到張廣達一聲大喝:“即身為軍戶,當知遵守軍令,如今,你已入我營伍,還想抗命嗎?”
李二傻先是一呆,便跟著軍士奔演武廳內走去。
這一下,外面圍著的人可就炸了鍋嘍,又是一陣騷動和議論,都說這二傻子怕是要完,咋就被捉了進去,瞧著架勢,出來不得要脫層皮啊。
“滑溜,咋個情況啊?”
“…唉…滑溜,你快說說…咋給捉進去嘞…”
那個叫滑溜的瘦猴樣男子蒙蒙的站在人群前面,望著演武廳這邊,他也沒搞清楚咋就把二傻子給捉進去了。
他記著只是問了自己一些關于二傻子的事,比如二傻子的住所和家庭情況,有沒有劣跡,又問了自己的姓名和住所。
可為啥要把那二傻子捉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