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神大人,沒想到居然能夠引動您的大駕,真是稀客。”蒙恬的話很客氣,可是蒙恬的表情,無論如何都讓人感覺十分的勉強。
趙昊知道蒙恬為什么一副要死的表情,因為來人是陰陽家右護法——月神。
在東君焱妃失蹤之后,陰陽家首領東皇太一基本避世不出,從未真正的出過手,而在外拋頭露面給與世人震懾的,便是陰陽家兩大護法以及五大長老。
月神,正是現如今江湖上最頂尖的高手之一,和星魂一樣,位列帝國護國大法師,他們在帝國內部的職位很不明確,因為他們見到誰都不用下跪,同樣的,別人見到他們也只需要表示尊敬就好。
作為帝國最有希望的未來將星,蒙恬本來是不怕月神的,然而蒙恬尷尬的是,他的府上,現在就住著陰陽家的大司命。
而且在云中君被獨孤殺死的時候,他選擇的是袖手旁觀,雖然當時他也確實沒有能力插手,但是表面上,陰陽家和帝國軍方的合作還是很愉快的。
這件事情,是蒙恬理虧在先,月神的帝位能量又足夠讓他忌憚,如今見到正主,自然十分尷尬。
“蜀山之主初次動手,便同時要了云中君和大司命的性命。如此手段,可敬可怖,不親自來見識一下蜀山之主的威風,陰陽家上下從此還真的是不敢出門了呢。”月神的話語婉轉動聽,讓人一聽就生出好感,然而這些話在蒙恬聽來,幾乎便已經相當于陰陽家向趙昊宣戰。
只是讓蒙恬錯愕的是,大司命明明沒有死,為何月神卻要說大司命已經死亡。
不過沒有等蒙恬回過神來,趙昊便已經開口了。
“季布的確是一個粗人,不過每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都會有自己各自的作用。在某些時候,季布能夠發揮出來的能量,未必比月神低。”趙昊悠然道。
“是嗎?”月神的話語依然婉轉,但是任何一個人都能夠從她的話中聽出來不屑和諷刺。
身為陰陽家的右護法和帝國的護國大法師,月神當然有足夠的理由看不起季布。
他們兩人,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
只是月神下一個瞬間變立即色變。
“是的。”
這個回答,不是趙昊說的,而是這個房間之內,突然出現了一個背對著月神的男人。
只是讓蒙恬奇怪的是,他若是背對著月神,正面則應該是對著自己。
可是蒙恬也沒有看到他的正面,他眼睛中,也只出現了這個男人的背影。
這似乎是一個生來就注定只能被別人看到背影的男人。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一片金色的花瓣從空中緩緩的飄落,一直落到趙昊身前的桌子上。
月神的瞳孔猛然收縮。
“這是…”
“這當然是季布的黃金牡丹,季布在江湖上號稱一諾千金不動如山,他有一朵黃金牡丹,每送出去一朵花瓣,就代表一個承諾,收到花瓣的人,可以在關鍵的時候求他幫一個忙。只要不違背道義,季布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不巧,我手里正好有一片黃金花瓣。”趙昊淡笑道。
月神頭上佩戴有天藍色的眼紗,上面配有枝葉暗紋。額前綴有冰藍色水滴狀吊珠,由一根藍紫色有淺藍色暗紋緞帶吊下。
月神的修為本就神秘莫測,再加上這些裝飾的格擋,沒有人能夠從她閃爍的眼神中看透她真正的心思。
然而月神能夠瞞得過任何人,卻瞞不了她自己。
“季布是江湖上最有名的大盜,僅次于有‘盜王之王’之稱的盜跖。季布每一次現身,都必然會伴隨著一個價值連城的重寶的失竊。不知道這一次,山主看上了什么東西?”月神緩緩道。
她自始自終都沒有將季布放在眼里,但是月神很清楚,能夠被趙昊看重,讓季布親自出手的物品,必然價值連城。
縱然是對向來不看重物質財富的陰陽家來說,只怕也有不小的吸引力。
事實如月神所想,只是這件物品的貴重,還是超過了月神最初的預料。
“他看上了這個。”季布依然沒有轉身,只是他的手指上卻多出了一枚令牌,正在他手中滴溜溜的旋轉。
“神農令。”月神的聲音再也掩飾不住驚訝。
因為她認出了這枚令牌。
神農令,可以說是這個世界上最為貴重的一枚令牌,沒有之一,其價值甚至可以比擬昔日的和氏璧。
諸子百家之中,農家是人數最多的一派。而農家分為六堂,農家首領被稱為“俠魁”,神農令正是俠魁的隨身令牌,持神農令,便可以號令農家六堂。
神農令只能由歷任農家俠魁發出,已連續八百年,每次出現江湖都掀起一片腥風血雨。現任俠魁已于三年前神秘死亡,農家群龍無首,神農令亦是消失無蹤。月神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神農令居然會出現在這里。
“不錯,正是神農令。”趙昊抬手,季布手指上的神農令便如同被一根線牽著一樣,來到了他的身前。
“大秦武安君白起多次帶兵攻伐六國,殺人百萬,與六國結仇頗深。世人只知他是被賜死,不過江湖卻有傳言,其實是前任農家俠魁用神農令召集農家六堂頂尖高手除去的白起。”月神道出了一則秘聞。
趙昊和蒙恬在聽到月神的話后,卻是不約而同的露出了一絲冷笑。
“農家?他們也配對武安君動手。”趙昊輕曬道。
諸子百家,都是給自己門派貼金的高手。
比如縱橫家,一直自稱是由鬼谷傳人改變的天下。可是在真正的掌權者眼里,鬼谷傳人又算得了什么?充其量也只是一把劍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