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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嬴政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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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

  這一擊引起的余波,也完全符合眾人的猜測。

  飛沙走石,林木崩碎。

  謝玄衣袂飄飛,借勢后退,動作優美自然,就像是一副有靈性的水墨畫,說不出的寫意,讓人不自覺的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果然是北方第一槍,謝玄領教。”謝玄大笑道。

  “不僅僅是北方第一槍,放眼天下,也是第一槍。”慕容垂右手震顫,但是語氣中依然充滿了霸氣。

  剛才那一擊,雙方都受到了反震之力。

  相比之下,慕容垂相信謝玄受到的反震之力會更多。

  原因很簡單,他用的是槍,而慕容垂用的是劍。

  所以,不給對方絲毫的喘息機會,宜將剩勇追窮寇才是明智之舉。

  慕容垂長槍微挑,整個人已經如離弦之箭般沖向謝玄。

  相對于劍,槍法雖然不適合近戰,但是那是在普通武者的手中。

  對于慕容垂來說,不管是怎樣的距離,只要是他的槍能夠觸及的范圍之內,就沒有不適合的戰場。

  謝玄并不意外,劍音再起,這一次已非龍吟虎嘯,而是電閃雷鳴。

  謝玄御劍而起,槍影閃爍,劍劃雷霆,雙方不約而同的都采用了最極端的方式――硬碰硬。

  兩軍陣前,氣勢最重,如果一味閃避,將會給士氣帶來無與倫比的打擊。

  所以謝玄沒有退路。

  謝玄依然瀟灑從容,攜風御雷,這等威勢,足以讓犯人避退,只是慕容垂不是凡人,他本人便如同一個槍魔。

  面對天威,慕容垂好似沒有絲毫感覺,縱聲咆哮,仿佛在表達對上天的不滿,與天爭鋒。

  “錚!”

  謝玄手中九韶定音劍劈出玄妙至極的軌跡,而當慕容垂手中的北霸槍即將插入謝玄胸膛的時候,不知何時居然又出現在九韶定音劍的前方。

  那里已經被九韶定音劍完全封死了去路。

  再一次的槍劍交擊,謝玄終于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而慕容垂也是身形一震,臉色蒼白。

  雙方各自后退,需要時間緩沖,來緩解他們的傷勢。

  “慕容大家的武學造詣的確已經臻至凡人的極限,令人側目。”雖然敵手,但是謝玄還是忍不住贊嘆道。

  單論真實的武道水平,謝玄仍舊輸了慕容垂半籌。

  只是他劍法通玄,勉強扳回了劣勢。

  慕容垂神色不變,類似的贊嘆,他已經挺的夠多了。

  “縱然如此,還是沒有殺死謝兄。我縱橫天下這么多年,謝兄是唯一一個能夠接我百槍之外的人。”慕容垂深深的看了謝玄一眼。

  到了慕容垂的境界,任何的動作和動作之間都不會出現絲毫的破綻,本不會給敵人絲毫機會。

  可是謝玄的劍氣雷音影響慕容垂武技在先,劍法隨后驟起,殺伐四起,將慕容垂動作中的精妙變化完全封死。

  雖然慕容垂依然沒有露出絲毫破綻,但是戰斗的節奏卻一直是謝玄所掌控的。

  當然,這并非代表謝玄就占了上風。

  不管是任何時候,實力總是第一位的。

  謝玄雖然掌控了節奏,依然要硬接慕容垂的槍法。

  在這個前提下,謝玄就會不可避免的受傷,只是謝玄將受傷的可能性最小化了而已。

  縱然如此,這已經是慕容垂生平僅見。

  謝玄是他從出生以來面對的最強大敵,慕容垂無比深刻的意識到,今夜就算是能夠殺掉謝玄,自己只怕也會身受重傷,很有可能落入黃雀的手中。

  不過僅僅片刻之后,慕容垂便將這個念頭拋之腦后。

  現如今苻堅已敗,鮮卑族是胡人當中人數最多的一族,而他慕容垂是鮮卑族的無上王者。

  可以說,慕容垂已經成為是事實上的北方霸主,苻堅之后,慕容垂是最有可能一統北方的人。

  這個時候,誰敢來碰慕容垂的虎須。

  而且,慕容垂和謝玄一戰,想要做黃雀,又豈是這般容易的。

  來之前他便已經在四周遍布密探,一旦進入到一定范圍之內,就會有人來報。

  現如今還沒有任何動靜,足以說明己方占了先機,畢竟伏擊謝玄不是誰都能夠想到的,更不是誰都能夠做到的。

  謝玄必須死,慕容垂下定了決心,謝玄一死,他便可放手而為,整頓北方,然后,一戰而下,將南方這次合并,完成苻堅沒有完成的霸業。

  給謝玄機會,他未必沒有可能將南方整合成鐵通一塊,必然會成為他的大敵。

  越是和謝玄交戰,慕容垂對于謝玄就越是重視。這個對手的難纏,還在他的預料之上。

  所以他的殺心也越來越濃厚。

  “謝兄,你若是接下本人下面一槍,慕容垂轉身就走。”慕容垂正色道。

  謝玄臉上沒有出現喜色,反而是一片鄭重。

  他知道,慕容垂要分出生死勝負了。

  到了他們這個境界,自然有能力將生死成敗決于一招之間。

  不過從一開始,謝玄就沒有退縮。戰至此刻,當然更沒有理由退避。

  “謝某也還有一劍,請慕容將軍品鑒。”謝玄沉聲道。

  氣氛前所未有的沉寂。

  空氣中充滿了肅殺的氣息。

  慕容垂和謝玄的軍隊均屏息以待,縱然他們對于這場遠超他們境界的決斗看的一知半解,但是從他們的話里,也知道接下來的一招便是關鍵時刻。

  “轟隆!”

  半空之中,仿佛一聲雷響,但是仔細看去,僅僅是慕容垂手中北霸槍正在當空狂舞。

  這聲雷響,壓制了所有的劍音,然后在這短短的時間之內,慕容垂改為雙手握槍,整個人以離弦之箭般的朝謝玄投射而去。

  這一擊,和謝玄開始的一擊極為相像,但是威力更大。

  慕容垂一往無前,恰似一頭下山的猛虎,氣氛瞬間變得無比慘烈。

  相比于劍的輕靈,北霸槍這種以長度和質量取勝的兵器,令這一擊變的山河變色。

  謝玄面對這雷霆一擊,就仿佛面對這發怒的天地一般,他會采取什么樣的攻勢?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謝玄的身上,謝玄卻恍若未見,他的眼中也確實已經看不到了。

  此刻,他的雙眼之間全是越來越盛的槍芒。

  慕容垂將一切都計算的十分完美,謝玄的應對時間,謝玄的躲避方向,謝玄九韶定音劍的長度。

  占盡了先機的慕容垂,這一槍沒有給謝玄任何的機會。

  一招,分生死。

  面對慕容垂這前所未有的一擊,謝玄眼中閃過一絲堅定,手中再無遲疑。

  左手在九韶定音劍身輕輕一彈,雷聲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無邊的哭泣之音。

  聽著這種哭聲,在場的每個人都感覺悲從中來。

  恍惚之中,他們看到了無數先賢舉身赴國難的身影。

  孔曰成仁,孟曰取義,謝玄熟讀儒家經史,雖然不是皓首窮經的大儒,但是在對儒家的踐行之道上,他不比任何人差。

  左右,不過一死而已。

  謝玄忽然橫掠虛空,九韶定音劍上出現了一點令人不能鄙視的光芒。

  他整個人居然毫無防御的朝慕容垂的北霸槍上迎去。

  他瘋了嗎?

  “不好。”慕容垂心中立即響起警兆,他立刻明白了謝玄的想法。

  只是這一刻,他想停都停不下來。

  這一槍,他先前計算了太多,將謝玄的退路全部堵死,同樣也將自己的退路完全堵死了。

  一去無回,生死無悔,這是慕容垂的抉擇,他只能繼續下去。

  “嗯!”

  悶哼之聲響起,北霸槍直接穿過謝玄的胸膛。

  然而,沒有完。

  謝玄去勢不止,以極快的速度,沿著北霸槍的槍身向前奔走。

  只是,終究還有一段距離,謝玄的九韶定音劍,始終沒有碰到慕容垂。

  這一刻,眼力高明的人心中都發出一聲嘆息。

  謝玄敗了,也死了。

  慕容垂卻忽然瞳孔收縮,整個人呈現出前所未有的恐懼。

  他甚至已經松開了他從不放手的北霸槍。

  然而,晚了。

  謝玄嘴角溢出鮮血,卻也同時出現了一抹笑容。

  在慕容垂松開北霸槍之前,謝玄已經放開了手中的九韶定音劍。

  “去!”

  誰說神劍只有在主人手中才能夠殺人的。

  相比長槍,劍法去勢更急。

  而這短短的距離之內,慕容垂又怎么可能躲閃?

  沒有任何意外,九韶定音劍穿胸而過,隨后又飛躍了幾米,無力的跌落在地。

  “這一式劍法,名為‘玉石俱焚’,乃謝某臨陣創出。”

  謝玄對不能置信的慕容垂輕輕一笑,而后轟然倒地。

  “玄帥…”

  “大帥…”

  “世兄…”

  慕容垂雙目圓睜,依然不可置信的看著倒地的謝玄。

  如果早知道是這種后果,他決然不會采用這么暴烈的方式。

  謝玄居然如此剛烈?或者,他已經知道自己必死,所以想要在臨死前拉著自己一起。

  玄帥,果然是玄帥,南方第一人當之無愧。

  好在,他還沒有死,而謝玄已經死了。

  只要活著,就有希望。

  慕容垂很快回過神來,而他帶領的那些將士也都飛快的圍過來,生怕慕容垂也步謝玄的后塵。

  “走…走…”

  慕容垂又吐出兩口鮮血。

  “爹,你怎么樣?你沒事吧?”慕容垂的兒子慕容隆已經帶了哭腔。

  一直以來,慕容垂都像一個縱橫無敵的戰神一樣庇佑著他們,可是剛剛他們看的很清楚,謝玄的神劍貫穿了慕容垂的身體。

  這種事情若是發生在常人身上,斷然不會有繼續存活的可能性。

  只是慕容垂已經修行到人體的極限,而謝玄當時又僅剩一擊之力,未嘗沒有出現奇跡的可能。

  慕容垂沒有回答,他也無法回答,只是繼續道:“走…走…”

  現如今他身受重傷,已無再戰之力,若是謝玄的軍隊拼死反擊,他的軍隊未必能夠護他周全。

  如果他沒有死在謝玄手中,反而死在亂軍當中,對于慕容垂來說,就太不值得了。

  為了不給謝玄逃走的理由,這一次慕容垂故意帶了和謝玄差不多的軍隊。

  沒想到,卻是自掘墳墓。

  或者說,謝玄也看清了這一點,用自己的死,給自己的軍隊創造了致命一擊的條件。

  兩人都是軍法和武道上的大家,所思所想,都遠超常人。

  慕容垂所憂慮的一點,劉裕在先前巨大的悲傷之后也想到了。

  只是若是下令讓兄弟們繼續進攻,很有可能是一場死戰,兄弟們有全軍覆沒的可能性。

  況且玄帥在先前又說過若是身死,讓自己率眾離開。

  可是只怕玄帥也沒有預料到這一幕吧。

  劉裕心中舉棋不定,下不了這個決心,然而在這個時候,他耳邊分明聽到王家一個將軍在怒吼:

  “慕容垂殺了玄帥,但是也中了玄帥一劍,不死也掉了半條命。兄弟們,替玄帥報仇。”

  “錯過這個機會,很難再有機會殺掉慕容垂了。”

  “殺掉慕容垂,為玄帥報仇。”

  “殺掉慕容垂,為玄帥報仇。”

  “殺掉慕容垂,為玄帥報仇。”

  如潮般的怒吼聲響起,士兵們眾志成城,都做出了選擇。

  劉裕心中奇怪,王家和謝家同為南方的頂級世家,雖然以合作為主,但是私下里的斗爭從來沒少過。

  這個王將軍和玄帥更是多有不和。

  現在他居然第一個站出來為玄帥報仇,這種行為十分詭異。

  然而眼前的局勢沒有給他思考的余地,在己方的殺氣已經被挑起來之后,這場伏擊戰的遭遇就走向了一個雙方在事前都沒有想象到的局面。

  慕容垂心中“咯噔”一聲,怒極攻心,傷勢加重,當即就昏了過去。

  現場一片大亂,殺聲四起,兩方人馬很快就交鋒在了一起。

  這次戰爭的結果,是兩敗俱傷。

  慕容垂,最終還是憋屈的死在了亂軍之中,殺他的人,是一個誰都叫不上來名字的無名小卒。

  他被殺的時候,還是在已經昏迷的情況下。

  想來慕容垂如果能夠知道這一點,他只怕寧愿死在謝玄的九韶定音劍下。

  極遠處的斷崖之上,趙昊放下了手中類似“望遠鏡”的東西。

  “陛下,這就是你要的結果嗎?”趙昊問道。

  站在趙昊身邊的,正是嬴政。

  剛剛目睹了當世兩大強者的死亡和數千人的廝殺,嬴政的臉上卻只有理所當然的平靜。

  “王家,是寡人的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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