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地下一片昏暗,過道兩旁懸浮的火光搖曳不定,讓整個過道顯得有些晦暗不明。
隨著小兵的一步步前行,莉莉婭特也將地下樓層的環境盡收眼底。
小兵走出了大概三兩分鐘,走道末端終于是一片寬敞的大廳。
大廳之內燈火輝煌,一名身材異常魁梧的壯漢光著上身,雙手之中正抓著一塊不知道是什么動物的生肉,用力撕咬著。
小兵的身體本能地就有些顫抖,顯然,對于這名壯漢他有著強烈的畏懼感,這種畏懼感讓他即便在莉莉婭特的催眠之下,都無法規避。
“小鬼,這酒你沒用你的儲物空間裝過吧?”發現小兵的到來,壯漢抬頭望向了他,一雙眸子完全不像是人類的眼睛,更像是嗜血的獸類。
“沒有就好,看來你們隊長對你還是頗為照顧的,我生平最討厭自己的東西被放進別人的儲物空間里。如果被我知道剛剛你將我的酒放進過你的儲物空間,我會殺了你!”壯漢語帶威脅的看向了小兵。
他一伸手,小兵壞中抱著的酒壇子直接飛射而出,落入了他的手中。低頭看了一眼酒壇子,并沒有發現什么異常。都沒有再抬頭起來看一眼那小兵,就大聲喝道,“滾吧!”
樓梯口的莉莉婭特卻皺起了眉頭,小兵進去壓根就沒怎么觀察到周圍的情景,自己除了晦暗不明的甬道,還有壯漢那張不太清晰的臉之外,也沒看到其他什么有價值的信息。
不知道地下那一層里關著什么人,也不知道囚禁的具體位置。更無法判斷出被囚禁者身上會不會有關于哈克的消息。
但莉莉婭特也知道,如果控制小兵繼續停留在原地,小兵很有可能會被當場擊殺。自己要等到下一個進入地下的人就不知道要到什么時候了,也只好控制著小兵轉身離開。
“等一下,先不要走!”小兵剛剛轉身,身后就再度傳來了壯漢的聲音。“過來把這盆骨頭端到囚室給直系的那小子吃。”
壯漢說著。一腳踢了踢腳邊的金屬盆,里面裝的全是被他啃過的骨頭。
“還有地上的這些,一起裝進盆里端過去!”壯漢又指了指地下散落的骨頭,然后一口唾沫吐在了盆子里。
聽到壯漢的命令,小兵立即轉過身來,朝著壯漢走了過去。
莉莉婭特雖然看到那金屬盆里的東西有些犯惡心,心中卻有些異常的欣喜。因為這意味著自己有機會間接接觸到那名被關押者了,也意味著自己距離找到哈克又近了一步。
小兵在壯漢桌邊彎下腰去,將地上散落的幾塊骨頭都扔進了金屬盆里。然后端起了盆子就朝著壯漢手指的方向走去。
壯漢所指的位置,是一條六岔口中左手邊的第二條。
小兵端著盆就走了進去,那一條岔道口是一條細長的甬道,壓根就沒有光線。不過也有真神級別的修為,對甬道之內的一切依舊看得清清楚楚。莉莉婭特也是一樣,擁有特殊瞳眸的她,即便在這種黑暗的環境里,也不會受到任何阻礙。
小兵沿著黑暗的甬道一路向前。一直走了大概二十分鐘,才終于看到了一絲細微的亮光。
莉莉婭特看到這一幕。也是眼前一亮,控制著小兵幾個縱躍就抵達了那一片亮光所在的位置。
那是一間金屬鑄就的房門,房門中上方位置,有一條拇指粗細的縫隙,大約有二十公分左右的長度。那一道細微的光線,就是從那里透射出來的。
莉莉婭特控制著小兵朝著那條縫隙望了過去。
那是一間面積不到十平米的牢房。大門對面的墻上,數條黑色鎖鏈捆綁著一名灰袍男子。
那名男子一頭長發,徹底遮擋住了那張臉,身上邋里邋遢的,衣服上不知道是血漬還是其他什么污漬。而且隔得遠遠就能嗅到從他身上傳出的一股腥臭味。
似乎察覺到了大門之外有人在窺探,那名男子緩緩抬起了頭來,一雙琥珀色的眼珠子冷冷透過了大門,與正在窺視的小兵四目交對。
在對視的那個瞬間,甚至連莉莉婭特都能感覺到他身上傳遞出來的冰冷殺意。同時,莉莉婭特也注意到了,對方的瞳孔顏色和哈克一樣,都是奇特的琥珀色。只是她依舊不太確定對方是不是哈克,因為同一個家族中,出現同樣眼睛顏色的概率也很高。
“哈克?”她只好控制著小兵試探性地問道。
“你不是戴斯家族的成員,你是什么人?”對方突然開口說出這話,讓莉莉婭特心頭一驚,如果不是對方接下來的話,她都以為自己已經暴露了。“如果是戴斯家族的人,即便再不尊重我,也不敢在稱呼我的時候直接喊我的姓名,而是應該喊哈克少爺。”
“哈克,真的是你?!”雖然對方頭發變長了,臉也被擋住了,但這一開口,聲音就立即被莉莉婭特辨認了出來。況且,他剛剛自己這番話也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你是貝朗格那個家伙派來故意戲弄我的嗎?如果是的話,你就省省力氣吧!”披頭散發的哈克低聲喝道。
“哈克,我是莉莉婭特,你看到的這個家伙被我催眠了。”莉莉婭特連忙開口道。
“你拿什么東西能夠證明你就是莉莉婭特?”哈克明顯不相信莉莉婭特的身份。
“證明…”莉莉婭特再度皺起了眉頭,不過,對方有所懷疑也是正確的。“我就是我,沒什么可證明的!至于我是不是真貨,到時候等你出來了自然就知道了。”
“學得挺像的,看來你研究過莉莉婭特,真不知道貝朗格那個家伙是怎么找到你的。他沒親自裝扮成這樣,也是為了好在暗處看我笑話吧?”哈克依舊不肯相信莉莉婭特是真的。
“哈克,現在時間緊迫,我沒時間跟你解釋更多的東西。我只需要你安靜的聽完接下來我說的這些事情,然后你自己再進行相應的判斷。”莉莉婭特也沒打算多費唇舌解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