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鵬濤這邊得到了市委領導的指示,自然不會在繼續為難王麗倩他們,任由他們帶著財政局的相關賬本返回了快捷酒店內。
再返回快捷酒店的過程中,諸葛通的手機響了一下,拿出手機一看,是老大李天逸給他發來的一條微信,他仔細看了一眼之后,心中有數了,默默的點了點頭。隨后對王麗倩說道:“王主任,你們先靠邊停車一下,我要先下去。”
王麗倩不由得眉頭一皺:“你下去做什么?”
諸葛通說道:“我發現有輛汽車一直跟蹤著我們,我想下去看看對方到底是誰的人。另外呢,你們這輛汽車不要直接回酒店,而是要繞上幾個圈之后再回去,好方便我追索對方的行蹤。”
王麗倩猶豫了一下,說道:“諸葛通,我看就沒有這個必要了吧,就算你知道對方是誰的人又能怎么樣呢?”
諸葛通笑著說道:“不一樣的,如果我知道了對方是誰的人,我們就可以采取有針對性的預防措施,但如果不知道的話,就會很麻煩。”
王麗倩知道諸葛通是李天逸最信任的人,他相信諸葛通不會無的放矢,也就不再多說什么,讓司機停下車,諸葛通下了汽車之后,王麗倩立刻命令司機開始圍繞著酒店周邊繞圈兒,就是不往酒店開。
在王麗倩他們汽車的后面一百米左右的地方,一輛汽車不緊不慢的跟著,車上,司機位置和副駕駛位置兩個人全都戴著墨鏡和口罩,外人根本看不清他們的真實面目。
司機說道:“老大,他們好像發現我們的存在了。”
副駕駛說道:“好像是,否則的話他們不可能一直在繞圈。不過剛才下去的那個人到底想干什么呢?”
司機說道:“誰知道呢,不過對方并沒有跟上來。”
諸葛通的確沒有跟上來,下了車之后,他便直接打了一輛車趕回了酒店內。
半個小時之后,王麗倩他們這才略有些疲憊的搬著那些賬本兒回到了酒店內。
不過他們剛剛把這些賬本搬到會議室內,就在他們準備挑燈夜戰的時候,整個快捷酒店內的燈光突然全部熄滅。電梯也停止了運行。
王麗倩立刻給酒店前臺打電話,這才得知,原來酒店這邊接到了停電通知,由于上面,他們要停電到明天上午八點鐘。他們還向王麗倩明確表示,他們可以接受客戶無條件退房。
王麗倩借著朦朧的月光看著會議室內擺得滿滿當當的一大桌子賬本,猶豫了一下,嘆息一聲說道:“如此看來,橋東區這邊是下定決心,想要拖延一下時間了,他們是不想讓我們連夜把這些賬本兒全都看完,實在是太過分了。”
審計組組長苗旭東苦笑著說道:“王主任,既然如此,那我們不妨等到明天上午在審計也不遲,我就不相信明天天亮了,他們還能再阻止我們嗎?”
王麗倩想了想,輕輕點點頭說道:“好吧,現在也只能如此了。
這樣吧,今天大家都忙活一天了,都回去休息吧,今天晚上我在會議室值班,守著這些材料。”
諸葛通笑著說道:“王主任,你今天也忙活一天了,像這種守護材料和值班的活,就交給我和老康吧。”
老康是他們組的另外一位男士,名叫康文海。康文海聽諸葛通這樣說,連忙說道:“是啊,王主任,今天你們都去現場了,我在酒店值班也沒什么事情,挺悠閑的,現在精力充足,你們都去睡覺吧,今天晚上的值班和守護就交給我們兩人就可以了。”
此刻的王麗倩的確感覺身體非常疲憊,所以也就不再多說什么,便招呼著眾人各自回房休息了。
苗旭東他們則在走廊的另一邊住下。
凌晨兩點左右,整個酒店內外一片安靜,萬籟俱寂。
會議室的大門緊閉著,諸葛通搬了一把椅子坐在會議室的門口處,靠在椅子上打盹兒。
不管是誰想要進入會議室,必須從諸葛通的身上邁過,否則的話,根本無法進入會議室內。
而康文海,則坐在走廊口處。此刻的走廊口處已經被三把桌子并排放好,封死了想要進入走廊這一側的空間。任何人想要進入省紀委工作人員的休息區域,必須要從這三張桌子上跨過去。而康文海就坐在正中央椅子上,也在打盹兒。
此時此刻,不管是諸葛通也好,康文海也好,都沒有發現,他們這一層的監控攝像頭旁邊的店員指示燈突然亮了,此刻,監控室內,原本一片黑暗的屏幕上所有的監控畫面突然展現了出來。
尤其諸葛通他們省紀委巡視組所在的這個樓層的所有畫面,全部被清晰的貼放在了大屏幕上。所有的情況一目了然。
此刻,監控室大屏幕前,一個黑衣人站在前面,伸手拉出耳麥,輕聲說道:“紀委巡視組一共就兩個男人,一個在走廊口處值班,一個守護在會議室門口,你們現在可以行動了。”
酒店的樓房頂上,兩名黑衣人頭上蒙著黑色的頭罩,只露出兩只黑溜溜的眼睛。
兩人相互配合著,在樓頂上綁好一個空降繩索,隨后,一個人負責放哨,另外一個人則順著繩索悄然滑下,降落在會議室的窗戶處。
隨后,此人從身后的背包中拿出一個十分精密的儀器,對著玻璃畫了一個直徑在半米左右的圓圈。然后輕輕向里一推,一整塊兒玻璃便悄然落在了他的手中,他輕輕地將這塊兒切割下來的玻璃放在旁邊,順著窗口處打開的這塊兒缺口鉆了進去。
此人拿著手電筒在會議室內的桌子上照了一下,看到桌子上堆得滿滿當當的全都是一摞摞的文件,很明顯,這些都是賬本。
此人先來到門口處,將會議室的房門從里面反鎖住,這才來到窗口前,輕輕敲擊了一下自己的耳麥話筒,很快的,從樓頂上一只十升左右的汽油桶從上面吊著繩子放了下來,此人接過汽油桶之后摘下,然后打開桶蓋,將里面的汽油均勻的潑灑在會議桌上的賬冊上,隨后,拿出打火機來抽起了一頁紙,點燃,然后直接丟在灑滿汽油的賬本上。大火瞬間便熊熊燃燒起來。
隨后,此人不慌不忙的來到窗口處,先將汽油桶遞了上去,隨后順著那個圓洞又鉆了出去,然后再把那塊兒切割下來的玻璃小心翼翼的用一塊專用吸玻璃的設備輕輕的抓住,在小心翼翼的堵在缺口處,隨后又從身后的背包內拿出了一小瓶藥水,輕輕地擠在玻璃縫處將這塊玻璃粘牢。
做完這一切,不過才一分鐘的時間。
而此刻,會議室內的賬本已經熊熊的燃燒了起來,包括賬本下面的會議桌也開始燃燒起來。
濃濃的煙霧在會議室內彌漫著,漸漸的向著門外滲透。
諸葛通是被一種濃濃的煙霧給刺激蘇醒的,他睜開眼睛一看,便發現自己身下的門縫處不斷有濃濃的煙霧滲出。
諸葛通臉色不由得一變,連忙搬起椅子,按住門把手想要推開房門,但是他使勁按了一下門把手,突然發現,房門竟然從里面鎖住了。
卻讓諸葛通臉色大變,又使勁嘗試了一下之后,立刻意識到情況不對,連忙一腳踹開房門向里看去,只見會議桌已經變成了一個熊熊燃燒的火海,會議桌上的賬本正在火焰中升騰。他想要沖進去救護那些賬本,卻發現他根本無法靠近,那熊熊燃燒的火勢已經連成了一片。
諸葛通無奈之下,只能暫時關上房門,一邊叫醒了走廊口處值班的康文海,一邊拿出手機撥通了119報警電話。將這邊的情況說了一遍。
而此時此刻,會議室上方原本是裝有自動消防系統的,但是由于停電,煙氣傳感器和溫度傳感器全部停止了工作,無法自動啟動上面的消防設施,而且因為停電,這里的水也已經無法使用。
諸葛通隨后又撥通了酒店值班室的電話,讓他們想辦法盡可能多的拿一些手持式滅火器趕過來,這邊發生了大火。
酒店值班人員過了十多分鐘以后,這才拿著十多只手持式滅火器氣喘吁吁的趕了上來,打開會議室的房門之后,十多只滅火器一氣噴射,終于將會議室內的熊熊大火撲滅。
此時此刻,會議室內一片漆黑,實木會議桌已經燒得散了架,而會議桌上的那些賬本早已經燒成了灰燼。
此時此刻,王麗倩他們也全都被這些動靜給吵醒了,紛紛起床趕了出來,看到會議室內的慘象,王麗倩聲音顫抖著說道:“怎么回事兒?”
諸葛通苦笑著說道:“王主任,不知道怎么回事兒,會議室內突然失火了,火勢非常大,根本無法控制,我只能打電話讓酒店的工作人員拿滅火器上來。現在大火剛剛撲滅,但是我們從橋東區財政局那邊帶回來的賬本已經全部話語的灰燼。
王麗倩臉色鐵青,咬著牙說道:“好好的會議室內,怎么會著火呢?難道你在里面抽煙了不長?”
諸葛通搖搖頭說道:“我怎么可能在里面抽煙呢,我關好會議室內的門窗之后,便搬了一把椅子坐在會議室的房門外面守著,一根煙都沒抽。而且會議室內也不可能有人進去,因為任何人要想進去,必須從我的身上跨過去才行。
不過有件事情十分奇怪。”
王麗倩皺著眉頭說道:“什么事情?”
諸葛通說道:“我清清楚楚的記得,會議室的房門在我出來的時候我雖然把它給關上了,但并沒有把它給鎖住。這樣方便我隨時隨地打開會議室的房門查看里面的情況。
但是,當我發現有大量濃煙從會議室內散發出來的時候,我想要打開會議室的房門,卻發現會議室的房門竟然被從里面給鎖住了,就讓我感覺到有些匪夷所思,畢竟,會議室的房門鑰匙就在我的身上,不可能有人從我的身上把這把鑰匙找出來,這房門怎么會自動的從里面鎖上呢?”
隨著諸葛通說完他的疑問,其他人紛紛四處觀察調侃。
突然,王麗倩的目光落在了正對門口的窗口處,她注意到,這處窗戶有些特殊。邁步來到窗前,王麗倩的目光突然凝滯了,她顫抖著聲音說道:“諸葛通,你過來看看。”
諸葛通邁步走過來,看到那圓形的痕跡的時候,諸葛通臉色一沉,稍微用力推了一下玻璃,只有一部分被膠水粘牢的玻璃直接向外掉落了下去,露出了那直徑達到半米的窟窿。
諸葛通臉色陰沉的說道:“王主任,恐怕今天晚上的這場大火并非空穴來風,而是有人使用專門的設備從樓頂空降到這里,用專用的設備切割開了這塊玻璃,然后鉆進了會議室內,放火一把燒了這些賬本。”
一邊說著,諸葛通一邊使勁在房間內用鼻子嗅著,突然,諸葛通說道:“王主任,你仔細的聞一聞,這空氣中是不是有一股汽油的味道。”
王麗倩點了點頭:“是啊,我也聞到了,的確有汽油的味道。這么說來,這是有人故意前來縱火了?”
說到此處,王麗倩的臉色已經陰沉了下來。
旁邊的康文海:“王主任,我們報警吧,現在只能讓警方前來追查這件事情的真相了。”
王麗倩點了點頭,讓康文海先去報警,而她卻臉色陰沉的站在原地,望著呢已經化為一片灰燼的賬本,臉上滿是焦慮之色。
王麗倩可是非常清楚的記得,為了拿回這些賬本,她硬著頭皮答應了對方提出的條件,讓省紀委書記李天逸出具了一份授權文件。
但是現在,賬本卻完全燒毀了,這個婁子自己捅大了。
現在,賬本銷毀了,她沒有辦法向橋東區區委區政府交代,更沒有辦法向一直信任自己支持自己的省委領導李天逸交代。
怎么辦?我該怎么辦?一時之間,王麗倩心情沮喪失落到了極點。
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橋東區公安局的人便趕到了現場,經過現場的勘察,他們并沒有直接確定這是一起故意縱火案,而是將這起事故定性為突發火災,至于說那塊被切割出來的玻璃如何解釋,他們說需要調查。
而就在此時,王麗倩的手機響了,電話,市橋東區區長林鵬濤打過來的。
林鵬濤滿臉憤怒的說道:“王主任,你現在必須要給我一個交代,我們橋東區財政局的那些賬本到底哪里去了?你當時不是口口聲聲說你們帶走不會出現問題嗎,現在呢,你怎么跟我解釋,你讓我怎么相區委領導解釋,怎么向市委領導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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