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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座之后,金德福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李局長,我認為您主動壓縮破案時間這件事做的有些不太妥當。像這種十分詭異的刺殺案件,正常情況下,我們的破案時間至少需要一兩個月左右。吳書記給出兩個星期的時間,已經是對我們十分苛刻了。你現在卻主動說減了四天的時間,這對我們公安干警來說壓力非常大。”
李天逸卻搖搖頭,說道:“金德福同志,我明白你的意思,對于公安辦案的原則和規矩,我也了解一些,我知道像這種類型的案件十分棘手。尤其是抓獲犯罪嫌疑人的過程,更是十分艱辛。但是我認為,既然我們決定要破這個案子,那么我們就要拿出百分百的‘精’力去做事。而且根據辦案的一般規律,如果我們能夠在三五天之內找到線索,鎖定犯罪嫌疑人,那么在十天之內,將這個犯罪嫌疑人抓獲是有可能的。
相反的,如果我們不能夠在三五天之內鎖定犯罪嫌疑人,那么就算給我們兩個月的時間,我們也無法破案。”
金德福苦笑著說道:“李局長,您可能還不太清楚這個案件的具體情況,自從這個案件發生之后,我們市公安局就已經采取了初步的排查措施,但是結果十分的令人失望。”
金德福正要往下說下去,李天逸擺了擺手,說道:“金局長,如果我推測不錯的話,是不是在刺殺事件發生的當天晚上,市紀委招待所附近所有的城市監控系統攝像頭,全都失去了監控功能,甚至出現監控錄像丟失的情況。”
金德福頓時一愣,說道:“李局長,難道您看了這個案件的卷宗嗎?”
李天逸笑著搖搖頭,說道:“沒有,但是我相信這種情況一定會發生的。對此,我也有所準備。我相信,既然那個犯罪嫌疑人想要刺殺楊家成,那么就說明他對楊家成的身份和地位是非常清楚的,甚至他對咱們公安的辦案手段都是非常清楚的。否則的話,對方就不會使用氣釘槍這種超常規的武器來進行刺殺。
如果對方使用手槍進行‘射’擊的話,那么我們有可能通過手槍的子彈和子彈殼等東西,鎖定犯罪嫌疑人的一部分線索。而氣釘槍這種東西國內很少見,如果我們要想順著這條線索去國外查的話,那么更是如同大海撈針。
只要對方在武器和人員影像方面,不給我們留下任何的線索,我們就無法快速鎖定犯罪嫌疑人。這個才是犯罪嫌疑人敢于如此囂張采取行動的動機所在。
但是犯罪嫌疑人雖然算到了很多東西卻忽略了一點,而這一點才是我敢于跟吳政霖那只老狐貍立下軍令狀的原因。”
聽到李天逸直接稱呼吳政霖為老狐貍,金德福和夏明澤全都有些震驚,不過卻并沒有在意,因為他們對吳政霖也并不是很滿意。
夏明澤立刻看向李天逸,說道:“李局長,您說的是哪一點?”
李天逸笑著說道:“犯罪嫌疑人雖然在我們市公安局所管轄的平安城市系統中做了手腳,但是他卻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如今由于市民的安全防范意識比較強,所以臨街的店鋪幾乎每家都有監控攝像頭,而市紀委招待所所在的地方恰恰是相對來說比較繁華的地段,這附近有好多商家,幾乎每個商家都有監控攝像機對著馬路和各個店鋪的‘門’前。
犯罪嫌疑人的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去挨家挨戶的進行監控錄像的刪除和破壞。所以只要我們市公安局能夠以市紀委招待所為中心,挨家挨戶的去調取監控錄像,并進行匯總查看,那么一定可以盡快鎖定這個犯罪嫌疑人。”
李天逸說完之后,夏明澤的臉上依然一臉凝重之‘色’。
沉默了一會兒,夏明澤沉聲說道:“李局長,恕我直言,如果我們僅僅是靠這些監控排查,就想鎖定犯罪嫌疑人的話,難度非常之大。
因為氣釘槍這種東西,尺寸并不是很大,可以直接揣進兜里,很不容易察覺。而且犯罪嫌疑人犯案的時間是在凌晨,那個時候正是天‘色’黑暗的時候,攝像機即便是拍下了監控視頻,也不如白天的清晰。要想依靠模糊的視頻判斷出犯罪嫌疑分子和相關的體貌特征,恐怕也沒有那么簡單。”
就在李天逸和夏明澤,金德福等人討論613案件的時候,在江城市青峰集團內,魏青峰和魏忠賢父子卻是滿臉的嚴峻之‘色’。
魏忠賢把之前他前往省會泉城市挑釁李天逸,并揚言會找人刺殺李天逸的事情跟魏青峰說了一遍。
魏青峰聽完之后,氣的直接扇了魏忠賢兩個大嘴巴。
打得魏忠賢眼前金星‘亂’晃,臉上有兩個鮮明的手指印。
如果說以前他還敢跟老爸魏青峰叫板的話,但是這一次他沒有敢再多說什么。
因為他清楚,自己這次的的確確是惹禍了。
畢竟作為一個涉黑集團董事長的兒子,如果平時低調隱忍,加上以前老關系的照顧,倒也有可能不會出什么事兒。
但是現在,他竟然直接去挑釁市公安局新任局長李天逸,而且還是一個作風十分硬朗的公安局局長,還揚言要派人刺殺他,這簡直是耗子‘舔’貓‘腿’作死。
魏忠賢只能慘笑著說道:“老爸,這的確是我的錯,我當初怎么都不會想到李天逸被省紀委直接免職之后,竟然還會成為咱們江城市公安局的局長。他不僅沒有被降職,反而升職了,我實在是想不明白他們官場上的那些道道。”
魏青峰用手點指著魏忠賢,說道:“魏忠賢啊,我怎么會有你這么一個廢物兒子。就算你不給我幫忙也就罷了,你卻成天到處給我惹是生非。如果你在江城市這點兒麻煩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事兒,有我在江城市的人脈關系,全都能夠給擺平了,但你卻偏偏跑到泉城市去招惹李天逸,你還能在有點兒出息嗎?你還能再坑爹一點嗎?
你知不知道?不管什么時候,像我們青峰集團這樣的,帶有涉黑‘性’質的公司都必須要想辦法巴結公安系統的主要領導,只有他們不對我們產生極端厭惡的看法,我們才能有生存的空間。
現在好了,你直接去威脅市公安局局長說要找人刺殺他,你讓李天逸如何看待我們父子如何看待我們青峰集團?
李天逸在省紀委工作的時候,就已經對我們青峰集團產生不滿了,現在倒好,你徹底得罪他了。他能放過我們嗎?”
魏忠賢滿臉的羞愧之‘色’,低著頭,說道:“老爸,那我們怎么辦?我們總不能坐以待斃吧。錯誤我的確犯了,我們現在需要想辦法進行彌補。”
魏青峰嘆息一聲,說道:“現在也只剩下最后這么一條路了,希望李天逸沒有把你的話聽到心里去,希望李天逸的報復心不要有那么強烈,否則的話,我們真的很危險。”
說到這里,魏青峰拿出手機,直接撥通了李天逸的電話。
正在商量著613案件的李天逸,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不由得一愣,說道:“魏青峰給我打電話了。”
金德福和夏明澤也全都愣住了。夏明澤有些不可思議的說道:“這個魏青峰到底想要做什么?難道他還想要威脅李局長不成?”
李天逸笑著搖搖頭,說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接聽一下就知道了。”
李天逸很快就接通了電話,但是卻并沒有說話。
這時,魏青峰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出來,:“李局長您好,我是青峰集團的董事長魏青峰。”
李天逸淡淡的說道:“你找我有事兒嗎?”
魏青峰連忙說道:“李局長,我今天給你打這個電話,是想要替我的兒子魏忠賢向你賠禮道歉的。我聽他說前段時間曾經去過一次泉城市旅游,恰巧碰到了你,他對你出言不遜,口出狂言,我現在正式代表他向你賠禮道歉,希望你不要把他的話放在心里。他這個人沒有什么腦子,做事總是咋咋呼呼的,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就不要跟他計較了。我們青峰集團愿意向江城市公安局捐獻20輛警車,并負責今后所有警車的燃料費用和保養費用。”
李天逸聽完之后,只是淡淡一笑,說道:“捐獻就不必了,我們江城市公安局有相應的工作經費。至于說道歉,我看完全沒有那個必要。魏忠賢也沒有做錯什么,他的話我信不信聽不聽也都無所謂,只要他還沒有做我們就不會拿他怎么樣?”
魏青峰聽李天逸這樣說,心中更加忐忑不安起來,他最擔心的就是李天逸采取這種態度,因為李天逸越是這樣說,就越證明李天逸已經把這次事情記在心里了。
想到此處,魏青峰知道自己現在必須要實實在在的表現一下自己道歉的誠意了。更何況,作為江城市黑道上的老大,他要想生存下去,必須處理好與李天逸這位江城市公安局局長之間的關系。
魏青峰說道:“李局長,您今天晚上有時間嗎?我想和您見面談一談。”
李天逸和魏青峰通話的時候是開著免提的,所以旁邊的夏明澤和金德福全能聽到。
聽魏青峰這樣說,金德福和夏明澤全都向著李天逸搖搖頭。因為他們清楚魏青峰這只老狐貍,十分‘奸’詐狡猾,如果李天逸真的去和魏青峰見面的話,極其有可能中了魏青峰的圈套。
然而他們卻沒有想到,魏青峰說完之后,李天逸立刻淡淡的說道:“可以。沒問題。”
金德福和夏明澤的臉‘色’一下子全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