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對于武舉都不重視,可見武將的地位有多低。
也不怪普通百姓都不愿意讓子嗣從軍。
大宋雖然施行的是募兵制,但是主動前來從軍的并不多。
大多數的兵馬都是發生天災叛亂的時候,從流民和剿滅的叛軍中抽調的精壯。
除此外還有很多囚犯,被發配充軍。
這樣好處也是有的,流民叛軍中的青壯充入軍中,剩下的也就沒了威脅,還能補充兵力。
但是弊端也非常多,朝廷養那么多兵馬,除了北方無險可守,需要大量兵馬來保障安全外,另一個原因就是無法安置。
就像現在,大宋和遼國西夏已經和平數十年了,朝廷根本無需養這么多兵馬。
然而這些人多是青壯,裁軍后無處安置,一個不好就會釀成大亂。
因此朝廷不僅不能裁軍,在出現天災叛亂的時候,還要把青壯繼續充入軍中,養著他們。
軍中魚龍混雜,還有很多是囚犯,于是便有了好男不當兵的說法。
在趙興看來,這顯然是利大于弊的。
“走吧!”
趙興搖了搖頭,已經沒有看下去的興趣了。
出來樊樓,上了馬車,余嫣然見趙興愁眉不展,擔憂道:“殿下,您怎么了?”
“孤無事,你有沒有什么想去的地方?”趙興微笑道。
大宋的積弊太多,他早就知道,剛剛看到東華門唱名的熱鬧景象,再想想無人問津的武舉,有些感觸罷了。
倒也不會因為這些有太大的波瀾。
“臣妾也沒什么想去的地方,快中午了,要不先回東宮?”余嫣然說道。
“嗯,那就回去吧。”趙興點了點頭。
余嫣然掀開車簾吩咐了一聲,然后在趙興身邊坐了下來。
“殿下,臣妾為你按按頭吧。”余嫣然說道。
趙興聞言,挪動了一下,躺了下來。
余嫣然拖著趙興的頭,放在她的腿上,為他按了起來。
她的手很是柔軟,帶著一絲涼意,加上她刻意學過,按的很是舒服。
馬車搖搖晃晃的,趙興竟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趙興睡的很淺,馬車停了下來,他就醒了過來。
“到了?”
“嗯。”余嫣然點了點頭。
趙興坐了起來,微笑道:“下車吧。”
余嫣然看著趙興臉上的笑容,也露出了微笑。
不知從什么時候起,趙興的情緒已經能夠影響她的情緒了。
趙興下了馬車,伸手扶著余嫣然下了馬車。
“長梧,今日怎么這般高興?孤看你一直在笑。”趙興看了一旁的盛長梧說道。
盛長梧一愣,說道:“殿下,臣沒笑啊。”
“還沒笑,我都看到了,嘴就沒合攏過。”顧廷燁說道:“殿下,這小子昨日定了親,今天就一直傻笑。”
“我沒有。”盛長梧才十六七歲,被顧廷燁這樣打趣,臉有些紅了。
“哦?”趙興笑道:“怎么沒跟孤說一聲?到時候孤也好送份賀禮。定的是哪家姑娘?”
“回…回殿下,是…是康家的姑娘。”盛長梧有些結巴道。
雖然康王氏把康家弄得一團糟,但是有兄長和盛纮這個妹夫幫著掩蓋,外人并不知道。
盛長梧也不知道康家那些破事。
康家雖然現在沒落了,但是當初能娶到王家嫡長女,可見那時候康家還是有些權勢的。
盛長梧對于能娶個書香門第人家的姑娘,還是很滿意的,所以得知這個消息后,總會壓制不住心里的歡喜,不自覺的露出笑容。
“康家姑娘?”
趙興聞言一怔,沒想到盛長梧娶的竟然還是康家姑娘。
不過他很快就釋然了。
康王氏想要把女兒嫁給盛長柏,看重的既是盛長柏的前途,也是盛家的權勢。
如今盛家比原劇中還強,趙興這只小蝴蝶,也影響不到這件事。
原劇中在盛老太太不同意的情況下,康王氏都愿意答應把女兒嫁給盛長梧。
不就是因為盛家大房有錢么。
此時盛維替他打理生意,盛長梧還進了東宮當差,康王氏更加沒有反對的理由了。
“仲懷,伱還有臉打趣人家,你看看你都二十歲了,親事都沒定下。寧遠侯也真是的,到現在還不給你議親。”趙興笑罵道。
說實話,對于顧偃開一直沒幫顧廷燁議親,趙興也覺得有些奇怪。
原劇中顧廷燁是因為跑去白鹿洞書院讀書,后面又要考科舉,給耽誤了。
顧廷燁落榜后,因為曼娘的存在,主動為自己挑起了妻子。
說起來還有些尷尬,要是按照原來的發展,顧廷燁選中的就是余嫣然。
后來因為曼娘一鬧沒娶成,反倒是把顧偃開給氣死了,最后娶了明蘭。
如今余嫣然和明蘭都成他的了。
不過趙興很快就調整了過來,因為他的存在并沒有這一系列事情的發生,顧廷燁也不可能去余家求親更別說娶明蘭了。
所以自己也不算是搶了顧廷燁的人。
“殿下,臣家里已經在張羅了。”顧廷燁說道。
“哦?”
趙興聞言就明白了顧廷燁的意思,他不說顧偃開已經為他張羅了,而是說家里在為他張羅,很顯然是小秦氏在張羅這件事。
“走吧。”
此時還在東宮門外,說這些也不方便。
進了東宮,余嫣然就回后宮了。
趙興則是帶著顧廷燁來到了書房。
“仲懷,后日瓊林宴過后,孤就會接任開封府尹,你現在可以行動了。”趙興說道。
“多謝殿下!”顧廷燁激動道。
他等這一天等的太久了。
“你記住,這次不能死人。”趙興叮囑道。
汴京畢竟是大宋國都,一旦死了人,事情就不好辦了。
“臣明白!”顧廷燁點了點頭。
雖然他恨不得小秦氏死,但有的時候死反而是解脫。慎戒司就是那種生不如死的地方。
“你心里有數就好。”趙興微微頷首,說道:“這段時間你就不用來東宮了,好好把這件事給辦好。”
“是!”顧廷燁躬身道:“殿下若是沒有別的吩咐,臣先告退了。”
“去吧。”趙興微微頷首。
說起來,這件事對于顧廷燁也是一個鍛煉。
這個鍛煉并不是說他如何去做這件事,而是他這些年的隱忍。
他明知道是小秦氏害死他母親的,還能隱忍這么久,沒有讓小秦氏察覺,無疑是一種很大的成長。
顧廷燁的性子本質上說是那種很沖動的人。
原劇中背負著氣死父親的罵名,被趕出家門,促進了他的成長,讓他變的成熟穩重。
如今他沒有這個機會了,不過這些年的隱忍,一樣讓他變得成熟穩重了許多。
趙興對于顧廷燁的期望是很高的,他希望顧廷燁能夠成為一個帥才,顧廷燁的成長讓他自然很是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