蝰蛇的尸體最終被提熘進了陸湘的辦公室,在此之前,十七區還從未有人用這種方式把犯罪分子送來他們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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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斗篷的男人似乎并不是來領取賞金的,他猶如對待垃圾一般將蝰蛇的尸體仍在門口。
“我聽說我們學校出了一個相當優秀的后輩,所以想在路過時專程來見你一面。”
說話間,男人摘下了斗篷的帽子。
金色短發,碧藍色的童孔,五官端正,給人的第一印象就如同電視上時常能看見的充滿了正義感的救助者。
但最引人矚目的莫過于從他眼角開始,一路延伸至下巴處的金屬痕,在他的兩個太陽穴處也有兩個相同材質的金屬印記,這整張臉都像是經過了加固,透出一種與人體不協調的科技感。
在他的后頸處還設有一個類金屬插槽,似乎是用于插入芯片,連接網絡用的。
這是義體植入技術。
哪怕宋嵐是門外漢,也能看出這一身義體恐怕價值不菲,至少要比義體改造度21的柴可高級得多,在宋嵐印象里,柴可的外表看起來和正常人并無明顯差別。
“這個人…”
身邊的莊池頭頂上的一撮頭發又如同天線般立了起來,這是宋嵐頭一次見到她在食物以外的地方豎起頭頂的“探針”。
她的眼睛閃閃發亮,羨慕之色溢于言表,“是個有錢人啊!”
“全身的骨骼都換了個遍,手臂是新空間科技的軍用級作戰義體,這個城市的所有犯罪分子的懸賞加起來估計都沒有他的這一只手貴,而且如果安裝了軍用級的義體,那他的大腦肯定也已經植入了操作系統,吸熘…”
“注意形象,口水要流出來了。”
宋嵐瞥了一眼莊池,小聲提醒道。
這里圍觀群眾不在少數,一個姑娘家當眾對著一個異性流口水,這成何體統?
“你不懂,這個人簡直就是一個移動的軍火庫,只要他愿意,動動手就能把我們大院夷為平地,真想把他的衣服扒光了仔細瞻仰一下啊!”
“別說這么不吉利的話。”
你這是哪門的舉例?
哪有人吹噓別人是拿自己開刀的?
本著虛心求教的精神,宋嵐又問道,“你說的操作系統是什么意思?”
對于眼前男人身上可能具備的先進武器,他都能理解,畢竟現在是2166年,就算出現一炮能把整個街區炸平的武器,都不會讓人意外,唯獨莊池提到的操作系統讓他比較陌生。
之前去義體醫院的時候,那份昂貴的價格單上,也提到了一個名為卡土空神經元VII系統的套餐,他心心念念的軍用級熱能切割刃就需要配套這個系統才能使用。
不過那兩個套餐的價格加在一起,宋嵐只能說他這輩子都沒見過那么多錢。
“咦,你連這個都不知道么?操作系統是義體植入的核心,只有配套了先進的操作系統,才能徹底發揮出義體的作用。”
莊池頭頂的“探針”有節奏地晃動著,和她的專業的講解相得益彰,“給你舉個例子,你覺得如果一個普通人獲得了軍用級義體的改造,最有可能發生什么?”
“從此走上人生巔峰?”
“不對,我敢保證只要他把植入的義體拿來與人械斗,不出一天,他就會先把自己給弄死,以軍用級義體的威力,稍有不慎就會把自己波及進去,就算是熱能切割刃這種適用于狹小空間肉搏戰的義體也不例外,這玩意一個不小心就把自己的胳膊給切下來了。”
“難怪套餐上說必須要配套卡土空神經元VII系統使用。”
“卡土空神經元VII系統?你從哪里看見的?”
“義體醫院的套餐。”
“三巡義體醫院?”
“對。”
“騙人的。”
莊池翻了個白眼,“那里之前是柴可的地盤,專騙人傻錢多的大傻子,除了幾個比較常見的套餐之外,剩下價格高的基本都是拿來騙對義體植入缺乏了解的門外漢的,如果選擇那些天價套餐,就說明他們對義體植入一點都不了解,而且還特別有錢。”
這種人,無疑是犯罪分子眼中的大肥羊。
“我覺得你說話可以不要這么有攻擊性。”
憑良心講,那個軍用級熱能切割刃讓他這個拒絕義體植入的人都心動了好一會兒。
“在十七區,根本沒有義體醫院能完成操作系統的植入,這個手術不但要徹底打開人的腦袋,而且還要讓系統能夠連接到神經元,稍有失誤,就會直接把人撂在手術臺上,只有在核心區域那些知名的義體醫院才能完成此類手術。”
而植入操作系統的效果自然也是顯著的,“簡單來說,操作系統能賦予使用者無與倫比的洞察力,讓使用者能夠像一臺精密的電腦一般進行計算,通過操作系統,他們能精確地計算到每一項武器的威脅范圍,對于植入了高級操作系統的人來說,在槍林彈雨里散步輕而易舉。”
“長知識了。”
宋嵐虛心點頭。
而在另一邊,男人和陸湘之間的談話也在繼續著。
“我聽你在調來這里的第一時間就瓦解了十七區最大的犯罪勢力,你很有魄力,希望能繼續保持下去。”
高高在上的口吻,就彷佛領導來視察工作一般。
陸湘不置可否地點頭。
但從兩人的眼神交鋒中不難看出這場談話并不像言語中這般和諧。
宋嵐觀察到陸湘眉頭緊蹙,眼神抵觸,似乎并不歡迎這位學長的到來。
“我剛才接到一起報桉,需要立刻前往現場。”
“努力工作是好事。”
男人微微一笑,他對于陸湘抵觸的眼神毫不在意,重新戴上兜帽,“這個人據說是本地的一個小頭目,我順手把他解決掉了,就當做是見面禮吧。”
接著,他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表情一冷,“對了,我進城時聽說了一件事,這里的人們似乎對一個叫做‘熱心市民’的人格外追捧啊,像這種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懦夫,又怎能擔得起‘正義’二字?”
此言一出,樓道內的氣氛一變,原本看熱鬧的圍觀群眾瞬間對他投以了厭惡的眼神。
撂下這么一句拉仇恨的話之后,男人旁若無人穿過人群,頭也不回地走了。
人群中的宋嵐覺得自己莫名躺槍。
他就不明白了,人與人之間為什么要這么有攻擊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