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務部會議室內的眾人,此時一個個的臉色都和雞肝一般,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封云作為此時的主持人,神色也開始變的鄭重起來。
“各位,你們說的都很有道理,事情到了現在的地步,我想已經沒有什么繼續解密下去的必要的,如果還需要證據的話,那么直接去核對出納那邊的相關賬目就清楚了,看看這些虛的費用是怎么付款的,順藤摸瓜之下,必然能找到錢的去向,這樣的話,我反而覺得沒有什么意義了”說到這里,封云停頓了一下,看著張董說道:“現在讓我們將時間交給張董!”
此時眾人的目光紛紛看向了坐在主位,神態非常淡定的張董,而張董卻沒有說話,現場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之中。
不過誰都沒有想到的是,率先打破這個沉默的卻是一直被定身的傅文成,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封云的一番話,幫他打破了定身咒一般,
“各位董事,我坦白、我坦白,不知道各位能不能給我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聽到傅文成那有些歇斯底里的聲音,眾人的目光瞬間就被吸引過去了,至于封云則是撇了撇嘴,都到這時候了,你坦白個六啊,早干毛線去了啊。
不過此時的封云非常的自覺,深知現在已經不需要他插嘴了,他的工作已經結束了,剩下的就是人家董事會的事情了,他需要做的就是當觀眾順便等待任務完成就可以了。
果然,面對現在這種局面,身為大股東的程開甲率先開口說道:“既然如此,傅總監你可以說話,不過我先說明,剛剛封先生已經給你機會了,可是你沒有用,此時就算你揭秘了什么重大事件,恐怕我們也不能給予你之前封先生承諾的待遇了,當然了,坦白從寬我們還是能做到的,剩下就看你能說出多少有用的事兒了!”
聽到程開甲的話后,傅文成連忙點頭說道:“程董,各位董事,我一定知無不言!”
說罷,傅文成將目光看向了山首位的張董說道:“張董,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了,我也不能硬挺著了,我已經仁至義盡了,就算我不說,封先生也已經將事情調查的差不多了,到時候咱們兩人都要死,我覺得死一個就夠了,沒有必要買一送一了!”
張董聽到這位的話后,反而噗呲一下笑出了聲,用一絲聽不出是喜是怒的語氣說道:“古話說的好: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隨意吧!”
張董話里的嘲諷語氣誰都能聽出來,不過傅文成對此倒不在意,這時候只能死道友不死貧道了。
“各位,之前封先生說的賬目處理的事情沒有問題,我的操作和封先生分析的基本上沒有任何的差異,封先生不愧是酒店業協會的晨曦之星,確實能力極強,短短一個上午的時間就將我籌謀這么長時間的賬目給弄清楚了,確實厲害!”
傅文成在這個時候也不忘舔封云,不過在封云耳中,絲毫沒有感覺到濕漉漉的感覺,這舔的水平太次了。
“傅總監客氣了,不是我的能力太強,實在是你這個造假的水平太次了,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沒有難度沒有挑戰!”
傅文成:......
太特么的扎心了!
不過扎心就扎心吧,總部被砍強!
傅文成并沒有在意封云的語氣,而是繼續說道:“各位,我所做的這一切都是張董授意的,從開業之前,張董就曾經找過我,和我說,想讓我做假賬,將每個月的利潤剔出來百分之五十,至于要怎么做,她讓我自己想辦法,只不過這筆要進到她自己的口袋!”
“本來我是不同意的,我作為從事財務工作多年的人,財務的底線我還是有的,自然知道財務的紅線就是賬和錢,這是我們永遠不能逾越的紅線,可是沒有辦法啊,當時正好趕上我缺錢,家中老母病重,孩子還要出過留學,我一個人真的負擔不起!”
“張董知道我的情況,也可能是之前調差過,現在想想,可能正是因為我的這種情況,所以張董才會聘用我來做財務總監吧,估計就是為了能更好的控制我!”
“當時他就和我提出來,只要我同意幫她做賬,那么每個月剔出來的錢,會分給我兩成,對于我來說,這兩成也是筆不菲的收入啊,尤其是當時我的情況來說,這簡直是一種致命的誘惑!”
“雖然經過一番金錢與良知的糾結,不過最后我還是認命了,選擇了錢,也正是因為這樣,我一步錯就步步錯,再也無法回頭了!”
“當初我也曾經問過張董,為什么要這么做,張董說我不懂,所以我也沒有細問,只要能拿錢就好了!”
說到這里,傅文成看向眾人說道:“各位董事,我說的都是真的,我也就知道這么多,不過為了將功補過,我愿意作為污點證人,而且我也有充足證據可以證明這一切都是張董授意的!”
聽到這番話,就連封云都有些好奇了,一旁的程開甲則是連忙問道:“你有什么證據?”
傅文成聽后連忙說道:“是這樣的,我這人雖然有些貪心了,不過我也知道這是犯法的事兒,所以在答應張董的時候,就留下了一個心眼,怕萬一有一天東窗事發了,張董將這些事情全都推到我的身上,所以,每次我在給張董錢的時候,或者是她授意我做假賬的時候,我都有將我們的通話錄音,這是可以作為證據的!”
“另外一點,我私下里還有一部賬,里面詳細的記錄了這些年來,每一筆假賬的明細,不知道這樣算不算將功補過,請各位董事看在我也是被拉下水的份兒上,對我手下留情!”
聽完傅文成的話后,眾人的心都放下了,有了傅文成的證據,今天的事情已經沒有什么懸念了,張董的失敗已經是必然的結果的。
不過眾人都比較佩服一點,別看傅文成看著就不像個精明的人,沒有想到居然會想到錄音的方式,看來人還沒有傻到家啊。
可是封云的感覺就不一樣了,錄音這事兒他可沒有少干啊,而此時他的想法卻是,怎么財務的人都能想到錄音?難道這是職業病?
“傅總監,你說的這些內容雖然沒有什么重要信息,不過看在你愿意拿出證據出來的份兒上,我們會考慮對你的處理方式的!”程開甲一臉嚴肅的對傅文成說道。
安撫完了傅文成之后,程開甲的目光又落在了張董的身上,一臉嚴肅的說道:“張董,接下來是不是應該到您了?”
此時的張董,臉上的神色倒是出現了變化,從剛來到財務時候的那種自信,變為了一種落寞,也似乎是認命了一般的說道:“事已至此,我還能說什么,事情確實是我做的,我也不是推卸責任的人,傅文成也是確實是我誘騙他給我做假賬的!”
聽到張董承認了之后,眾位董事的眼神都是沒來由的一冷,正像之前程開甲說的一樣,他們這些人,在花市真就不是什么心慈手軟之人,只是礙于對方是一名女人才會一直隱忍著。
不過還沒有等他們有什么激烈的反應,一旁的封云卻突然起身,朝著會議室的外面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
“程董!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接下來的事情和我沒有關系了,我也不想參與,各位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