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子亶他們當然不想再打下去,這場戰斗本來就對他們毫無意義,只是迫于無奈而已。
真要死斗下去,他們難逃一死,別人不清楚,他知道,兩位佛哥根本就撐不了多久,最后死亡只是他們唯一的結局。
而池子亶也清楚,力猿王也同樣是迫于無奈,不得不放他們離開。
因為再這么斗下去,他的三十位s級手下全部死亡不是不可能,也許還不夠。而這些s級可不是剛剛踏入的,而是久經考驗的中流砥柱。
一旦他們全死,對于力猿王來說,損失之重,也不可承受。畢竟他領導的統派還有最強的競爭對手——獅派。尤其這次獅派的寧古塔已毀,他接下來千年內關注的重心,當然是統一魔方界。
攘外必先安內,沒必要為幾個元嬰修士,而耽誤真正的大事。
兩者罷戰,是最好的結局。
等七人逃離后,力猿王的幾位手下卻不滿這個戰果,他們對人類的恨,那沒有摻雜一點水分,尤其是七位逆天級天才,更是要不惜代價消滅。
可力猿王無奈道:
“我們留不下他們,界尊好手段,修士果然修為越高,越是泯滅人性,有他在,我們即便要留下七人,付出的代價也會極其高昂,絕不是死幾十位s級金剛就能了事。”
“界尊?王何處此言?”
“在戰斗中,我無意察覺到,滄源界的界尊竟然有7個魂印留在七人身上,要是僅僅魂印當然無所謂,但界尊這個老家伙,為了暗中保七人,竟然用了神魂嫁接法,此法需要千萬凡人的魂魄,經極其殘酷的練煞過程,可以把自己的魂印變得非常強的同時,更有一些不可言喻的特性。有他的魂印在,我們要留下七人,難上加難。”
力猿王絕不會想到界尊會如此泯滅人性,雖說滄源界凡人億億萬,但千萬凡人的命,可絕不是說收割就能收割的,而界尊能做出這等人神共憤的事,他也只能甘拜下風。
那些主張不惜代價也要滅殺七人的s極金剛,此刻面面相覷,他們可不敢想象,拿自己上千萬子民的性命,只是為了施展某一種術法,是何等的心狠手辣。
魔方界的每一個子民都是需要保護的,即便他們是s級金剛,要是無故殺十個普通子民,那也是死罪。
界尊既然有如此心性和手段,也讓這些不怕死的魔方界高層們渾身一寒。
終于逃離魔方界的七人,在回滄源界的路上,放下了緊張兩百多年的精神。兩百多年,多么漫長的時間,哪怕對空間戰場也都有不少影響,更何況對一個人而言。
對于七人之前的離開,影子營的絕大多數人并不知情。
一開始他們以為七人只是去執行個普通任務而已,馬上就會回來,可數月過去,依然不見七人,偶有人給七人發音魂筒消息,也不見回復,就有些擔心,問李二牛怎么回事,李二牛回答他們七人還在執行任務。
對一般任務,數月時間稍長,但特殊一點的任務也說得過去。
就這么再一等,兩三年過去了,七人依舊杳無音信,這下影子營的所有人都有不好的猜測,可能七人已經遇難。
可李二牛再次寬慰大家,七人并沒有死,還在執行任務。
可什么任務,要這么長時間,兩三年都不夠。礙于規矩,他們也沒法打聽具體事情。
時間就這么一點點過去,十年,二十年,池子亶他們就像憑空消失一樣,沒有留下任何東西,也沒有人知道他們到底去干什么了。
甚至有人去查后勤基地的子母連環容魂器,發現七人的神魂好好的,并沒有顯示他們死亡。這就耐人尋味了。
有些人猜測是不是七人因為資質突出,被長老會召去秘密培養;也有人惡意認為,他們七人可能已經叛逃滄源界,上層為了不讓這樣的丑事宣揚出去,所以隱瞞了消息。
還有人認為他們可能已經退伍,回到滄源界,不知道去哪里瀟灑了。
當然也有人祈禱他們不是會困在某處險地,或者被敵方俘虜。
各種各樣的猜測都有,但都有解釋不通的地方。去問李二牛吧,李二牛只是說他們沒死,在執行任務,每一次回答都是這樣。
有和魯提督關系好的,去向他打聽,魯提督和李二牛一樣的回答,這讓眾人感覺到事情不簡單。
可隨著時間的慢慢流逝,很多人也就對七人漸漸變淡了,實在是他們消失的時間太長,長到足夠讓人忘記。
到了李二牛晉階元嬰后,因為一次任務,意外死亡,就更沒人知道七人什么情況了,或者說更沒人能想起七人。
當時間到了一百年以上時,影子營的校尉已經換人,很多成員不是做任務死亡,就是壽元到頭死亡,也有些成員成功結嬰,調離了影子營,當然也有榮歸故里,回到滄源界享福的。
凡此種種,別說記得七人,就是影子營中還認識七人的,已經是少數。
到了兩百年時,這樣的人幾乎已經沒有,哪怕是那位魯提督都不再是提督,而是從一線退下來,調到后勤基地做了一名裝備保障首席長老。
至此,在一線營地,還記得七人的,也許也就那幾位長老會的大佬吧。
當七人洋溢著笑容,伸開雙手,擁抱他們的家時,影子營的成員們,都呆呆看著他們。最后這些金丹期的成員都恭恭敬敬施禮,稱呼他們一聲“前輩”。
走在影子營里,看著眼前陌生的面孔,他們慢慢收斂了笑容,慢慢臉色變得沉重,最后無聲之間走到校尉的營房。
而一切都已經物是人非。
雖然他們已經是元嬰中期修士,但目前還是影子營的一員,所以見到校尉,七人還是做了有禮有節的舉動。
這位姓墨的校尉,見到七位元嬰修士向他行禮,大驚失色,站起來就問道:
“前輩這是何意?”
“我等也是影子營的成員。給校尉施禮,理所應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