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句話。
男人嘴,騙人的鬼。
以李敬旺盛過頭的精力,動起來哪是一天就能結束的?
當然。
這不是李敬單方面的問題。
玉憐過份勾人是個主要因素。
紂王無道。
單純是他貪戀美色嗎?
并不。
狐妖。
懂的都懂。
這一轉眼,就是整整七天時間過去。
正午時分。
酣戰七日順帶小睡歇息了一番的李敬睜開雙眼,轉頭看了看臂彎里像是只安靜的小貓蜷縮沉睡著的玉憐。
望見玉憐帶有一顆淚痣的眼角依稀有些許水痕,他嘴角上揚胸中頗有成就感。
能把玉憐這般九境狐妖折騰到這般程度,這可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神清氣爽著起身,李敬下床準備久違地去整上一頓好吃的等玉憐醒了好享受,不想腳下一軟差點跪下去。
夠嗆站穩身形,他稍許愕然。
緊接著。
他感受到后腰一陣酸麻。
腿軟加腰酸接踵而至,李敬第一反應是自己的身體是不是哪里出了問題,隨后很快意識到了關鍵所在,扶著老腰飛快回首。
入目。
是玉憐不知何時睜眼正看著他。
對上視線,李敬一呆。
玉憐見某人冷不丁回首則是下意識想閉眼裝睡來著。
接著轉念一想都被看見了裝睡也沒意義,她美目撲閃兩下,干脆展顏一笑。
“說好的一晚,你折騰我那么多天,給你點教訓應該不過份?”
李敬。
這他敢說過份嗎?
不說是他失信在先。
玉憐干的,他敢說不對嗎?
無言咧嘴,李敬心念一動牽動小乾坤界的力量加身。
腿軟與腰酸的感觸瞬間消失,眨眼他又覺得自己又可以了。
當然再上,他是不敢了。
狐妖與生俱來就有吸人精氣化為自身養分的特殊天賦,主動使用抽取旁人精氣甚至能在對方無力反抗的前提下將人整個榨干。
輕易能叫人一身修為付諸東流不說,更可要人性命。
這般天賦,很是強大。
但通常不會有狐妖會依靠這般天賦提升自身。
這般行徑畢竟偏向邪道。
犯忌不算,更會結下無數因果。
大致就是跟邪修人人喊打一個道理。
吸人精氣化為己用的天賦,狐妖多是又愛又恨。
愛的是。
就算不主動害人,在必要時這般天賦能夠起到快速恢復傷勢的關鍵作用。
恨的是。
在與心上人云雨歡好時這般天賦會不受自身控制,境界越高吸得越厲害,稍有不慎便會導致相愛之人身亡不算,哪怕節制著對其而言也是一種會積少成多的長期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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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來說。
這問題在李敬這里是不存在的。
以他過人的肉身強度,承受玉憐無意識不受自控的吸取完全不會有任何問題。
但如果玉憐主動吸,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盡管不至于一口氣把他吸干,可要來個溫水煮青蛙慢慢放血,他還是會遭不住的。
而且若是玉憐真的想要主動施為,他很可能徹底淪陷進去。
狐妖本就勾人。
這位還是主攻魅惑的。
尋常李敬倒是不見得會被魅惑,可歡好云雨間心神松懈,想不著道不是一般地有難度。
人玉憐都說給他教訓了,他哪敢再撲上去?
回過頭來。
七天干了個爽,外面是什么情況必須得去瞧瞧。
輕出一口氣,李敬假裝沒有玉憐方才那一問,征求她意見道。
“我們是現在出去還是我弄點東西給你吃?”
玉憐聞聲也是從善如流沒繼續剛剛的話頭,抿嘴想了想,道。
“這一家伙都過去一星期的時間了,該耽擱的都耽擱了,出去也不急。再不濟有姬清在外面處理事務,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說著,她坐起身笑了笑。
“好久沒有嘗到你的手藝了,不用太復雜,弄個雜燴面就行。”
“成。”
李敬點頭,道。
“你歇著,我去天闕城里弄些面條,然后小乾坤界里找些現成的食材。”
說話間,他瞄了眼玉憐頭頂的血條。
方才他是沒有留意。
這一瞧,他直接好家伙。
在來到仙域這段時間里,玉憐因為是妖物沒法跟柳思思她們那般跑去洞天福地找機緣基本沒啥提升,始終保持在初入九境的水準。
昨日時,她頭頂的血條還是。
這會卻已是。
這要再來一回,她怕不是原地就能步入十境。
李敬都驚了。
自己這是被壓榨了多少?
然后還能這么玩!?
那也就是說。
只要他愿意,玉憐也樂意。
以后她提升境界只需要躺著就能獲得快速提升?
竟然還有這種好事!
他跟玉憐之間可沒啥不情愿的。
玉憐不知李敬有看到血條的能力,但通過他的神態變化大致讀懂了他在想什么,啼笑皆非著開口。
“我說你能別異想天開不?你沒極限我還有極限呢!再者修行這種事該按部就班的時候就該按部就班,凡事都有兩面性,走捷徑不見得全是好處。”
心思被看破,李敬老臉一紅。
再聽玉憐講述,他無聲點頭。
走捷徑可以獲得快速提升,但往往伴隨有負面。
以柳思思為例。
其修為幾乎可以說完全是依靠跟他雙修硬拉起來的。
大問題倒是沒有。
然而柳思思基礎太差。
哪怕她在飛升前各種埋頭勤學苦練,乃至在鎮源塔里泡了大半年,相比其他修行者她手頭可以用上的手段依然是少之又少。
雖說如今的柳思思不弱。
但真要是碰到手段神鬼莫測的對手,她很容易陷入被動。
陳雨然與江旖旎就沒這問題。
盡管兩女如今的境界很大程度是依靠神格提升,可在這之前二人都是穩扎穩打依靠過人的天賦修行了二三十年。
該學的,早都學會了。
到玉憐這里。
基礎她是有的。
然作為妖物她沒法像人修一樣鉆研各種法術,只能不斷打磨自身天賦。
這塊沒啥花樣,只有花時間持之以恒。
天賦能力強弱不僅僅關乎著她的戰力,更還直接影響她能否安然渡劫。
相比人修可依靠法術器物等外物承受天劫,妖物渡劫可那么多花里胡哨的。
然后就是聽玉憐的口吻。
通過吸人精氣提升似乎還有其他的負面因素,需要花心思去化解不能長此以往。
天闕城建設至今,沒多少人正經呆過。
不過給李敬提供的便利不少。
像要煮面沒有現成的面條。
他可以去早餐店里搞些面粉用機器做出來,既方便又新鮮。
整了新鮮的面條,李敬又在小乾坤界里就地取材找了些適合作為食材的低階靈物,順便宰了只不太幸運的野雞以它發燒沒救了為由令其原地去逝。
一頓忙活過后,他與玉憐吃上了美味的雜燴面。
飽餐過后,二人離開小乾坤界。
剛回到辦公樓頂層總裁辦公室里,二人抬眼便見姬清正百無聊賴趴在辦公桌前。
冷不丁見著二人出現,姬清愣了一愣,隨后面色古怪了起來。
李敬與玉憐,人說沒就沒了。
也沒說去了哪里。
要說姬清擔心,那肯定不至于。
有李敬在。
玉憐怎么著都不能有事。
至于前者本人。
他能有什么事?
有恐怕也是別人的事…
這會見著李敬與玉憐出現在總裁辦公室里,冰雪聰明如姬清自然就意識到兩者不是去了別處,而是去了小乾坤界。
知道兩人去了小乾坤界,一去還是一整個星期不見人,她頓時就懂了不是?
別看姬清是個游戲廢。
她從來就不是如何單純的小女孩。
玉憐見著姬清神色怪異,俏臉略微泛紅勉強繃住臉。
“小清,這些天我不在,娛樂城應該沒出什么事?”
“沒有,都還挺順利。”
姬清回應,而后瞄了李敬一眼。
“小伙子,瞧你這臉色都泛白了,咋不知道節制一些?”
李敬聞聲微愣,下意識摸了摸臉頰,隨即反應過來自己已通過小乾坤界的力量恢復不存在臉色泛白的可能,姬清這是在陰陽自己。
然即便知道人是在陰陽自己,他也沒臉說進行口頭反擊。
輕輕咳嗽一聲,李敬詢問。
“李域主她們來過沒有?”
“來了不只一次,都是來找你不是找李四。”
姬清回應,而后道。
“有個事你可能得知道一下,司空尊者前兩天撞見從龍旭的影子里跑出來放風的仲澗,由于人是自己過來玩李域主沒在,她差點沒把仲澗宰了。要不是青鸞姐姐趕過去把司空尊者給揍了,事情怕是不好收場。”
李敬。
玉憐。
在如今的滄溟領域,影魔已不是人人喊打的程度。
而是見著就殺。
因而仲澗在娛樂中心當“內保”,是全程不露臉躲在龍旭的影子里。
司空露在娛樂中心玩,這丫怎么不知道小心一點?
仲澗有尊者中期的修為,尋常人不見得能奈何得了他。
可碰到司空露這種頂級尊者。
他那點能耐真心不夠看。
關鍵司空露要比常人更加仇視影魔。
沒撞見還好,撞見了仲澗鐵定得倒血霉。
抬手扶額,李敬有點頭大。
仲澗挨揍,他其實沒什么所謂。
不說干不過人家是仲澗自己實力不濟,司空露可說是他的苦主。
導致星神殿如今處境尷尬的罪魁禍首母庸置疑就是仲澗,盤踞在星神殿與殿主等高層合作的影魔都是以他為首。
這貨自己不注意被司空露撞上。
揍了也就揍了,沒什么好說的。
青鸞把司空露揍了這事就…
暗暗蛋疼著,李敬問道。
“司空尊者應該受傷不重?”
“你這是在小看青鸞姐姐對自身力量的掌控?”
姬清皺眉,道。
“人現在在樓下醫務室躺著。”
李敬。
不知道為什么,他突然覺得姬清異常地欠收拾。
聽得前半句。
他還以為青鸞出手很有度,沒怎么傷著司空露。
轉頭丫又告訴他人在樓下醫務室里躺著。
嘴皮子動了動,李敬默然道。
“我下樓去瞧瞧,你倆聊著。”
說罷,他身形一動化作陰影從辦公室門縫里遁走了出去。
姬清見狀眨眨眼,望向玉憐猶豫了下,好奇出聲。
“那啥,你倆這一去就是七天,莫非是一下子折騰了七天?”
玉憐。
瞧見姬清神色猶豫,她還以為這小妞要說什么,不想是打探這種事。
輕咬著紅唇瞪她一眼,玉憐啐道。
“就你話多!”
挨上白眼,姬清頓時樂了。
她跟玉憐關系素來不錯,又都是妖物,整天混在一起感情想不好都難。
這會李敬不在,又沒有外人。
她不得趁機“發作”一下?
然而玉憐沒給她機會,澹澹說了句。
“別鬧,你要再胡鬧我就把辦公樓里的局域網停了,叫你沒法跟樓下其他人聯機。”
姬清聞言身子一僵,頓時不敢嘗試造次。
游戲是她的命。
在仙域能玩上游戲還能跟人聯機本就是奢望,要是玉憐把局域網斷了,她可就真沒什么可以玩的了。
李敬整出來這棟辦公樓,不全是辦公使用。
該有的都有。
辦公樓本身就有對應的娛樂層,然后還一些咖啡廳飯店健身房什么的。
正常這些是讓白領們工作閑暇間享受與休息的。
樓里的這些業務已然開放。
畢竟在員工上相應業務都與娛樂中心可以完成對接,整個辦公樓又已有滄溟領域各大勢力的人員進駐。
該安排上的有必要給安排上。
再不濟,娛樂城方面得讓花重金租下辦公室的人覺得這錢花得值不是?
在辦公樓六十六層,有提供臨時診療的醫務室。
設備還挺齊全。
連重癥監護室都有,說是一家小型醫院都不為過。
唯一的缺點就是沒那么多病房和床位。
玉憐在“客戶服務”打造口碑上也的確是花了不少心思,不光是娛樂層員工到位正常營業,醫務室里也聘請了精通醫藥的女性修行者作為醫護。
李敬化作陰影匆匆到樓下,在醫務室門前顯露身形。
他下來是要正經見司空露,看看人情況如何而非偷窺,直接摸進去不合適。
抬手扣門。
“篤篤”兩聲,醫務室里很快傳出一個悅耳的女聲。
“請進。”
李敬順勢推門。
隨之一名著護士服迎來了門口的貌美女修映入眼簾。
除卻李靈音等少數人以外,李敬不曾以陳塘關之主的身份在人前顯露真容。
女修自然不會知道眼前就是自家“大老板”。
迎上某人,她淺笑出聲。
“請問有什么幫到先生的?”
不得不說。
玉憐為各部門各崗位定制的培訓相當到位。
先生。
這詞擱在古老時代也有,但定義是老師而非稱呼男性。
這都給掰過來了,說明培訓得相當全面完全是按照藍星現代的待客標準來。
令李敬有點無法直視的是。
這女修穿的護士服并非正經的版本,而是小礙喜歡的那般類型。
領口低裙子短,下面還帶一雙吊帶黑、絲。
這員工服裝方面…
不會是姬清負責的吧?
玉憐是正經開公司的人,肯定不會這么搞。
龍宇的紅線,定位還蠻清晰的。
面對如此醫護,李敬當然不至于有啥想法。
不說小礙整天這么穿他都看習慣了。
他身邊柳思思等人個個青春貌美,還有玉憐這么個妖孽。
且玉憐平日里的穿著本來就是各種走知性且性感的路線,時常是御姐范拉滿的ol制服出行。
因而對待類似美景,李敬的抵抗力非常強。
視線在女修身上短暫停留,李敬左右看了看,伸手說道。
“你好,我是陳塘關管事李四,我此來是想探望一下司空尊者。”
滄溟娛樂城的員工,可以算是半個陳塘關人。
不過陳塘關具體都有什么人,沒有哪怕一人清楚。
受到聘請的人只知道這一新興的勢力底蘊非常深厚,然后就是給的薪資非常高令人無法拒絕。
聽得李敬自白,女修渾身一震。
陳塘關管事?
她從沒聽說過。
但管事二字,信息量已經夠大。
趕忙兩手握住李敬的手,女修熱切出聲。
“原來是李管事,失敬失敬。我叫季黎,幾天前才剛完成培訓上崗,不認得李管事還請見諒。”
說著,她側身說道。
“李管事請隨我來,司空尊者在最里面的重癥監護室里。”
李敬。
好家伙…
這都進重癥監護室了嗎?
青鸞下手是多么沒有輕重?
不過他轉念一想,又是釋然了。
以司空露的水準。
尋常傷勢她一個念頭就可以解決了,哪至于躺到病床上?
既然她躺下了…
傷勢肯定比較嚴重,同時她自己應該處理不了。
尾隨著季黎,李敬很快來到司空露所在的重癥監護室。
剛到地方,他便隔著門窗瞧見一個渾身上下被繃帶綁滿的“木乃尹”坐在床頭抱著一塊平板玩耍,童柔陪同在一旁為其削水果。
見著如此情景,李敬嘴角一扯。
這“木乃尹”顯然就是司空露。
情況倒是沒想象中嚴重。
至少人還有精神玩平板,沒被扣上呼吸機什么的。
所以。
她這是怎么了要被繃帶綁成這樣,還非得進重癥監護室?
正納悶著,為其引路過來季黎出聲。
“司空尊者的燒傷非常嚴重,尋常手段難以清除傷口中的火毒。好在司空尊者修為高強不至于被火毒如何侵蝕,就是恢復容貌治療得花點時間。一會她就該到點換藥了,男女有別,到時還請李管事回避一下。”
聽季黎那么一說,李敬頓時明白司空露這是被青鸞用鳳凰天火給燒了。
沒多想,李敬道。
“知道了,我只是來探訪一下,不會打攪多久。”
說著,他抬手摁響門鈴。
這棟辦公樓里的一應設施,都是頂配。
像眼前這間重癥監護室。
隔音效果拉滿,如若不摁門鈴尋常不會被打擾。
聽得有人摁鈴,里面司空露與童柔雙雙抬眼。
見著是李敬站在外面,童柔眼睛一亮飛快起身過來門口將門打開,脫口而出。
“李敬!你終于舍得現身了!?”
李敬。
后面司空露。
門口季黎。
李敬?
這位…
難道不是該叫李四?
話說回來。
似乎陳塘關之主就叫李敬?
童柔本人也是很快意識到了問題所在,臉色僵硬了起來。
李敬一連消失七天始終不見人,一下子見到她不自覺情緒有點激動。
不過這也怪不得她。
剛來那天,某人說晚點送她去陳塘關。
結果連個消息都沒有,人直接不見了。
想她堂堂仙樂宮宮主,啥時候被人鴿過?
這一下…
可不就壞事了嗎?
回頭瞅了眼渾身都被繃帶纏著只露出一雙眼睛看不到表情的司空露,童柔又扭頭看了看滿臉無語的李敬,訕笑著壓低話音。
“那啥,如果我說認錯人了,司空尊者會不會信?”
李敬聞言白眼差點翻到天上去。
這妞是當人傻還是怎么的?
你都像是小怨婦似的嬌嗔出聲了,人哪能信你認錯人了?
暗暗苦笑了聲,李敬看向目不轉睛看著這邊的司空露,拱手出聲。
“抱歉司空尊者,在下并非有意隱瞞身份。而修為實在低微被外人知曉可能讓陳塘關遭人惦記,有相關考量不得已才隱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