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兩小時的樣子,天王組完成從玲瓏塔內“卸貨”并拆除了臨時搭建在塔內高層的營地,隨時開始駐地營地搭建工作。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駐地營地搭建工作起始,天王組人員優先搭建了伙房,順帶拉一隊精通廚藝旳隊員出來取出儲物空間里的各色食材立馬開工。
大半個月在外邊探索,所有人都是過著有上頓沒下頓日子,為追求更富裕的探索時間壓縮甚至是舍棄了相對精致的生活方式。
做飯?
萬多人的伙食那一折騰,油煙可不少。
玲瓏塔要散去油煙不難,但塔內難免要被油污之類的東西弄臟。
要料理伙食,得到塔外搭建伙房。
太麻煩,也太花時間。
大半個月的時間,天王組全員都是用干糧和速食食品解決溫飽問題。
此刻總算結束了探索,大家都想吃上一口熱乎的。
江旖旎瞅著天王組全員剛開始搭建營地便立馬安排上做飯,姑且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管理局辦事不是這么來的。
在有余韻的前提下,整個隊伍要整點“精致生活”不是不行。
可要連安營扎寨都沒完事立馬惦記上干飯,這就有那么點本末倒置了。
這方面不能說是紀律。
但規程中優先事項需得最先確保,然后才是其他。
這一遭天王組勞苦功高帶回了極為豐富的收獲,江旖旎也就裝作沒看見了。
天王組有李敬這么個隨時隨地都會掏出鍋碗出來倒騰吃食的領導,要訓她也得從李敬開始訓起。
訓李敬?
這玩笑開得有點大。
這位大爺一個不樂意跑了,她找誰哭去?
當領導,必要時還是得學會選擇性眼瞎。
一方面近人情,另一方面省得給自己找麻煩。
消滅了一條烤魚,江旖旎意猶未盡著舔了舔紅唇,偏頭望向身邊李敬。
“天王組已經回來了,紀專員那里…?”
“不急,等營地扎完了再說。”
李敬回應,目光看看桌上仿佛幾年沒吃上飽飯各種胡吃海吃的陳雨然等三人,起身便準備給她們多弄點好吃的。
陳雨然和玖里好說。
她倆都是不拘小節的主。
連素來沉穩的玉憐到桌上都忘了矜持二字怎么寫,這大半月她們在外邊帶隊探索有多不容易可想而知。
正要去還沒收起的廚具那邊,一道劍光激射過來落在近前。
光滑收斂,紀悠羽顯露身形。
驟然見到她,李敬微微一愣。
紀悠羽怎么現在就過來了?
等不及了?
江旖旎見到紀悠羽亦是有些詫異,下意識站起了身來。
正想發問,紀悠羽目光火熱直視李敬。
“李參謀,你認得的鬼族中可有一名名叫權嫦女子?”
李敬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鬼族的有關信息,他把知道的都告訴了紀悠羽。
容貌特征、整體實力等等,只要他知道的都予以了告知。
但他不曾提及過權嫦的名諱。
紀悠羽嘴里直接蹦出來權嫦二字,如何不叫他錯愕?
瞅著李敬一臉懵圈的表情,紀悠羽秒懂了他不僅認得權嫦,而且貌似是其在鬼族中的熟人。
有此確認,紀悠羽目光愈發炙熱,道。
“她現在人在格魯帝國的駐地,說是有事找你。”
李敬。
權嫦跑秘境入口來找自己了?
為毛?
總不能是來還他手機的吧?
話說回來。
她怎么越過防線的?
李敬呆愣,緊接著又是恍然。
現世勢力統一組成的防線只是針對封印空間所在的遺跡,除非是要先去遺跡看上一眼,從鬼族圣城直線到秘境入口完全是與遺跡錯開的。
抬手揉了揉眉心,李敬道。
“權嫦便是我提過的鬼族大司祭。”
聽說“大司祭”三字,紀悠羽眉飛色舞,道。
“看樣子,我們沒必要跑那么遠去鬼族那里了。”
說著,她正色道。
“我們抓緊過去把人接過來,格魯帝國的通報是剛來沒錯,但人不一定已經來了多久。”
話音未落,得知權嫦便是鬼族主事人的江旖旎也是開口。
“這事確實得謹慎一些,至高教會與神人族接觸卻偷雞不成蝕把米,眼下遇到相對友善鬼族必然會有圖謀。”
李敬聞言苦笑。
權嫦的安危,他并不擔心也沒必要擔心。
人畢竟是七境大高手。
六境巨獸,直接手撕。
都已經在格魯的營地里了,那當然不可能有問題。
除非格魯的人得了失心瘋,原地掏出核彈頭來波殉爆。
不過權嫦確實是挺會找地方。
找哪里不好,要找到跟教會穿一條褲子的格魯帝國去?
哪怕是白鷹,也不至于那么麻煩。
遇上白鷹的人,了不起也就是惦記你的好處。
教會那幫子人可不一樣…
揉了揉眉心,李敬揮手摸出一件靈兵。
“我過去就行,紀專員你留在這等著便好。你的職位太高與我同行不好辦事,如果發生沖突,容易引發問題。”
紀悠羽的本意是要跟著一起去。
不過李敬那么說,她姑且按捺住了心思。
急切歸急切,道理她懂。
自己要跟著一起過去,免不了要跟格魯帝國和至高教會正式交涉。
人肯定能帶回來,不過注定得惹一身騷。
李敬過去雖同樣會碰到,但職位較低的他干啥都不會引起大問題。
有打劫別國探索隊的“前科”在,他這塊滾刀肉也不是誰都敢碰的。
最關鍵的一點是。
李敬雖有實權在手,他行動參謀的頭銜卻是虛職。
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只是江海管理局的“臨時工”。
“你一人過去小心些,教會那些神棍不好應付,格魯的人也不是善茬。”
紀悠羽開口,道。
“盡快把人帶回來,不要在那逗留。”
“知道。”
李敬應聲,駕馭靈兵沖天而起。
紀悠羽抬頭望著某人轉眼遠去,收回視線望向江旖旎。
“江局長,鬼族大司祭身份不俗,能與其接觸于我們龍宇而言更是意義重大。接待事宜你抓緊安排一下,千萬不要怠慢了。”
江旖旎瞧見某人走了,正想坐下趕緊把自己剩下的那條烤魚搞定,聞言不得已只能委屈巴巴把烤魚放下,抬手摁上通訊耳機。
其實如果可以,讓李敬招待著在這吃一頓挺不錯。
某人的手藝,那是相當的好。
但天王組這里畢竟還在收拾營地,好多帳篷都沒打起來,人多眼雜亂糟糟。
要正經接待人家,得安排別處。
與此同時。
另一邊,李敬已來到格魯帝國在秘境入口的駐地正上方。
本來也沒多遠,他過來就是幾個呼吸的事。
剛一到地方,他便見到格魯帝國駐足中心一定營帳前權嫦被一群人簇擁著。
一眼看過去,與權嫦在攀談的全是衣著光鮮的教會人士。
格魯的人,都是滿臉賠笑靠邊站在一旁。
不得不說,這很格魯。
李敬此來并沒有使用無聲魅影,也未壓抑自身氣息。
權嫦第一時間便察覺到了他到來,抬首看了過來。
教會及格魯所屬,也都是有所察覺紛紛抬頭注目到他身上。
鑒于是在人家的地頭上,格魯也算是來過正經的通報,自己直接把權嫦帶走不太合適,李敬姑且落下迎上了地面的人群。
尚未來得及站定,教會人士中一名中年人不悅出聲。
“龍宇怎么只有你一人過來?”
李敬聞聲眨眨眼。
見這中年人開了口,其他教會所屬都不吱聲顯然是以其為主,他審視了前者兩眼。
“抱歉,你哪位?”
“約瑟夫,至高教會主教。”
中年人平淡開口。
李敬挑眉。
主教,在至高教會體系中是六境才能承擔的職責。
“幸會。”
沖著約瑟夫笑了笑,李敬望向正嘴角含笑瞅著自己的權嫦。
“你怎么突然跑來找我了?”
“有點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權嫦憑意念之聲回應,隨后看看左右,再次傳遞意念之聲。
“我是不是給你帶來麻煩了?這些人看似熱情,感覺卻都不是善類,我們就這么離開會不會…?”
“無妨,小事情而已。”
李敬微笑。
權嫦作為鬼族與人交流是通過意念之聲,可加密可不加密。
這會,她是與李敬加密通話。
在場約瑟夫等人只能聽到李敬的單口相聲,自然不能樂意。
某人過來僅是問了一嘴約瑟夫是誰便不做搭理了,甚至沒回應為什么龍宇只有他一個人來,眾人更是不能樂意。
在格魯與教會的地頭上,現場又有六境在,他們底氣很足。
不過礙于是駐地是格魯的,教會人不方便開口。
人群中,約瑟夫悄然給一名格魯所屬使了個眼色。
那人會意,站出來道。
“龍宇的,注意一點,這里是格魯帝國的駐地。”
說罷,他冷冷道。
“在這正式場合,你是代表龍宇,如此目中無人將影響兩方關系。”
這發難,那是相當的直接。
要是紀悠羽在,免不了得陷入被動。
當然。
如果有紀悠羽在,扣帽子這種事不會有,而是直接上升到兩方交涉的程度。
顯而易見,教會方面并不希望權嫦就這么被帶走。
不過李敬會在意這些嗎?
并不。
交涉這種事,更是個死循環。
談,能談出什么東西來?
在桌上說話,還得講究禮儀。
太麻煩。
“我此來是代表個人,權嫦大司祭來要找的也是我,跟龍宇并沒有關聯。”
李敬淡然開口。
說明過立場,他拉過權嫦順手摸出一件靈兵。
“沒事我就先走了。”
他直接要走,教會與格魯方面哪能樂意?
“站住!”
約瑟夫斷然出聲。
“嘖!”
李敬咂嘴,止住身形。
情理上來說,他直接帶權嫦離開沒毛病。
他要走,也沒人攔得住。
但到底是兩方勢力對話,得謹慎處理,不然格魯與教會還是得死皮賴臉找到龍宇去。
屆時雙方還是得對話。
甚至可能會拉上他,非得要他在場不可。
木然看過去,李敬冷冷道。
“有事說,我趕時間。”
面對某人不善的視線,約瑟夫沒由來地感受到了不少壓力。
他多少有些不解。
論實力與天份,李敬確實強得離譜。
但也不過是六境不是?
他也是六境。
為什么僅是面對面被看著就有如此感受?
暗暗不解之余,約瑟夫知道要留下權嫦得找合適的理由,否則就是單方面無理取鬧。
當下他平靜著道。
“權小姐是教會的貴客,我們至高教會尚未接待周到。只是權小姐希望見到你,我們才通報讓你過來。”
說罷,他又補充道。
“另外有一點你得搞明白,這大秘境不是你們龍宇的,現下龍宇更是與各方勢力組成了統一陣線。涉及異類文明,無論什么情況都該得敞開了說,不能你們龍宇單方面與鬼族對話。”
李敬聞言別提有多么不耐。
但他必須承認,約瑟夫后半句話語沒毛病。
涉及勢力與勢力,除非是撕破臉,不然限制太多。
重重吐出一口濁氣,李敬望向權嫦。
“權嫦你是來代表鬼族與龍宇交涉的?”
權嫦是當鬼族大司祭的人。
現世勢力與勢力之間對話那些破事,她雖不曾接觸過,但在古神遺民內部其實也是一樣。
在沒撕破臉前,就是互相瘋狂試探底線。
誰先動手誰就先沒道理。
因而方才她就問了李敬,自己是不是給他惹了麻煩。
此刻迎上其詢問,權嫦知道他是希望自己進行表態避免某些麻煩,意念之聲傳遞給所有人。
“我此來并非代表鬼族與龍宇對話,實際上我也已經不是鬼族大司祭,我來只是為了找李敬一人。”
說罷,她又很是“貼心”地望向明顯在場地位最高的約瑟夫。
“約瑟夫先生,感謝閣下替我找來了李敬,不過我并非是至高教會的客人,無需特別招待。”
聽權嫦自述已不是鬼族大司祭,李敬眉頭微皺,側目看了她兩眼。
權嫦這話,顯然不是逢場作戲。
怎么這才不見幾個小時,她就不是鬼族大司祭了?
回過頭來。
權嫦這表態簡單干脆,但擱在現世多少有些稚嫩了。
在場這些要么是格魯的高層,要么是教會高層,心思那是一個比一個黑。
稍微一點由頭,他們就會有心思。
給點顏色,他們轉眼就能開起染坊來。
權嫦千不該萬不該,不該道出自己曾是實權在握的鬼族大司祭。
這不,約瑟夫等一眾教會與格魯的人聽得權嫦言語集體變了臉色。
權嫦修為如何,他們不知。
身份如何,他們原本也不知道。
此刻得知其原先是白鷹通報中統領鬼族的大司祭,他們如何能夠不在意?
哪怕已經不是鬼族大司祭了,曾擁有過如此地位,權嫦對鬼族乃至古神遺民內部的事了如執掌?
權嫦明確表態,他們非要把人留下那肯定不成。
不過有權嫦曾是鬼族大司祭的確認,他們有了另外一條路。
拉上幾個強有的力盟友,比如白鷹,前去龍宇那邊直接尋求與高層對話。
眼見注定留不住又有了另外一條路,約瑟夫腆著臉開口。
“權司祭客氣了,您是貴客,莪們至高教會與格魯帝國招待您是應該的。既然權司祭您無意在此久留,等之后有時間了我們再聊聊。”
權嫦聞聲皺眉。
約瑟夫這話,讓她認識到了現世人與古神遺民的區別,臭不要臉說便是這種?
權嫦已不是鬼族大司祭,但脾氣還在。
定睛看看明擺著是要搞事情的約瑟夫,權嫦轉頭看向李敬嫣然一笑,意念之聲單獨在他耳邊響起。
“這人略麻煩,我能殺了他嗎?”
李敬。
權嫦燦爛的笑顏,猶如天使。
可嘴里的話…
能干死約瑟夫嗎?
這不是廢話!
當然不能!
這大庭廣眾的,在格魯帝國的駐地干死一個教會高層,這是會引起大問題的!
要殺,也得偷偷的來。
且事實上,干死約瑟夫不解決問題。
要殺,得把在場所有人滅口。
可真要這么搞,格魯帝國與教會轉頭就該跟龍宇開戰了。
扣緊權嫦纖細的手腕,李敬默然給了她一個別亂來的眼神,扯著她駕馭靈兵御空而起離開格魯駐地。
上了天,擺脫眾人視線,李敬詢問。
“你怎么突然就不是鬼族大司祭了?”
“我想出去看看。”
權嫦微笑。
李敬。
出去?
去哪?
現世!?
沒等他反應過來,權嫦渾身一震,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李敬見狀懵了一下。
好端端的,怎么吐血了?
顧不上多想,他下意識止住靈兵。
“你怎…”
話未出口,他看到權嫦頭頂原本顯示數值逼近一萬的血條缺了一截,并逐漸虛化,將血條數值鎖定在了8999。
見這一狀況,李敬呆了呆。
權嫦這不是單純掉血,缺了的那一塊盡管還在可已淡化到不仔細看看不到的程度,粗看之下她滿血就是8999。
8999,這是六境后期巔峰的數值。
這啥情況?
她自降了境界?
為啥?
正不解著,權嫦倚靠在他身上,略有些虛弱著抬手抹去嘴角血跡。
“大世界有著獨特的規則,非是大世界本土生靈超過坤元境的存在過去會遭天道意志排斥,無法滯留。強行滯留會招來天罰,除非是有能與天罰抗衡的能力,否則下場將是形神俱滅。”
這番話語,聽得李敬一愣一愣的。
天道意志。
規則。
天罰。
這嚴重觸及了他的知識盲區。
天道意志四字,簡單易懂。
指的是老天爺的意志。
但現世不講究這些。
除卻至高教會那些神神叨叨的信徒,現世根本不信鬼神,更不信有老天爺。
畢竟現世講究科學與仙學的結合。
高度文明之下,哪會信鬼神與老天爺這些東西?
老天爺就不談了。
這種玄乎的東西就算存在,也不會有人見過。
倘若鬼神存在,現世人絕不會多有半點敬畏,而是將其當做異類對方,并研究其生態。
甚至瘋一點的。
可能會琢磨捉兩個活的往解剖臺上一送,研究研究他們的生體構造…
天,真的存在嗎?
如果存在,天會有血條嗎?
李敬尋思,隨即放棄思考。
管他呢!
反正就算有,自己也不會碰到。
倒是權嫦說到大世界本土生靈超過坤元境沒法進去現世,讓李敬有那么點在意。
坤元境,應該是鬼族對境界劃分中的七境。
為此,權嫦才自降了修為。
此前他還琢磨過現世有沒有遭到過入侵。
這會知曉有這么一個規則在,入侵恐怕是確實發生過。
凡事有果,必有因。
類似的規則,是不是真有天道意志定制,李敬對此保留態度。
可以肯定的是,這般規則不會是一開始就存在。
舉個比較簡單的例子。
律法存在是為防范有人犯罪,但實際是有人踩過紅線之后律法才會相應的定制。
說白了。
規則是一個結果。
要產生結果,需要一個因。
收斂心緒,李敬見權嫦并非是身體出了問題而是自降了修為,繼續往龍宇的駐地之余,皺眉出聲。
“古神遺民才剛回歸重元圣境,百廢待興,你一當鬼族大司祭的人就這么跑了,會不會不太合適?”
“又不是沒有繼任者,沒啥不合適的。”
權嫦淺笑,意念之聲傳遞。
“況且我也不是不回來了,如今的大世界有不少新鮮事物,去領略一番回來我也能給鬼族帶來進步。”
“那神人族的威脅怎么說?”
李敬神色怪異,道。
“重元圣境關閉,下一次通道打開可能是數年以后也可能是幾十上百年之后。如今鬼族面對著神人族卷土重來的難題,你有沒想過,你回來時鬼族可能已經不復存在?”
“鬼族沒有那么脆弱,神人族也并非單純鬼族要面對的問題。內戰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
權嫦淡笑,瞄了一眼過來,意念之聲傳遞。
“看你的樣子,應該不想帶我出去,我也能理解不愿意帶上我。你放心好了,我此來是為了尋你去到大世界沒錯,但沒打算跟著你。主要是希望你能給引薦一下龍宇高層,我能提供給他們有關重元圣境信息與一部分我們古神遺民獨有的文明產物,以此換取龍宇的庇護讓我在大世界有個安身之所應該足夠。”
聽得權嫦這般言語,李敬“嘶”一聲抽了口氣。
權嫦這考量,略全面。
等一會紀悠羽見到權嫦,前者怕不是歡天喜地歡迎她去龍宇定居。
見權嫦言明此來是為尋求在龍宇能有安身之所,而并非是讓自己為她做各種安排,李敬也沒多說。
權嫦有自己抉擇的權利。
既然與他不會有多大關聯,他也不用瞎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