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伊納德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熱門小說卡利班，巨石要塞 “所以我們得去一趟比耶坦了。”
與比耶坦靈族溝通完，見對方真不要方舟世界了，拉美西斯也是和小伙伴們聚到了一起，將靈族答應的條件詳細解釋了一遍。
“變臉這么快？”
羅穆路斯翻了翻文檔。
之前還是觀察期，鳳凰領主雖然也在搞抽象但高低是一個方舟的扛把子，心里有桿秤，和先知一起按住了比耶坦那群狂熱粉絲，丑角那邊都一直處在觀望狀態，頂多表露表露善意，怎么現在就搶著簽賣身契了？
“害，別人想賣都找不到門路呢。”
拉美西斯擺了擺手，好歹也是精修了快一百年亞空間學說了，敏銳如他高低也是猜到了什么：“可能是我們對時間的干涉能力讓他們下決心了吧，畢竟不用擔心對手玩什么‘我從未來殺回來了’的戲碼了，死了可真就是死了，這代表我們的確能夠從四神身上割肉。”
“所以這個靈族死神就不需要了？”
羅穆路斯將改好的文件推到一邊，德拉庫斯挪走文檔，開始連線狄格里斯，極限戰士秘書團隊立即又端上一摞整理分類好的文件。
最近大奧特拉瑪地區在貝西摩斯蟲巢艦隊的圍攻下依舊堅挺，銀河邊陲地區的泰倫要塞世界依舊保持著穩定的防線，逼迫蟲巢艦隊化整為零，但大量的人口失蹤案例依舊讓作為統治者的卡爾加焦頭爛額。
各個交戰星球明顯有著混沌痕跡，但一直沒找到線索。
筆尖再度觸及紙張，羅穆路斯還是覺得有些別扭。
“他們能放棄一位神明，總會放棄下一位吧？”
“不是，對哥幾個這么沒自信啊，還有這是什么奴隸主思維，公司待遇不行跳槽不很正常？”
拉美西斯開口糾正：“我們這叫消滅奴隸主，然后從奴隸主手底下解放農奴，在這一過程中我們只需要一直保證自己的先進性，擔心個啥。”
“嗯。”
羅穆路斯點點頭，這么個解釋就對味了。
萊恩繃著臉，看著這群真在認真討論吸納靈族當亞人的兄弟。
不是，靈族擱那打天堂之戰的時候人類還是散裝耗子吧，白紀那顆滅絕恐龍的隕石說不定都是哪個正在交戰的艦隊打飛出來的。
你確定這倆種族真能歸類到一塊嗎？
“那行，剛好曙光星區內部也有蠻荒靈族居住的星球，讓他們自己挑選去，相關亞人檔案我來做準備。”
羅穆路斯隨手簽署了一封讓曙光星區移民辦官員頭皮發麻的文件。
雖然從基因學來說很抽象，但從政治問題來解釋沒啥大不了的，畢竟靈族目前很有統戰價值，破曉之翼也有那個能力來摁住他們。
至于怎么吸納靈族倒也問題不大。
雖然通過顱相學來進行種族判斷這個標準是有點抽象了，但等他們把伊莎撈出來，到時候讓伊莎來改一改基因就行。
以這位女神對靈族的溺愛程度，見有個高的愿意保這些孩子高興都怕是來不及。
“這樣也好，合同既然簽了就得履行，有世界之魂的星球我保他們也便利點，而且那些不想打仗的靈族也能留那里做中繼站。”
拉美西斯對此表示認可，同時翻了翻自己的手冊。
世界之魂這種特殊存在對混沌有著極強的抵抗力，早在他們前往芬里斯的時候，拉美西斯便著手對世界之魂作用的開發。
目前已知的便是代替他們對那些遠離破曉之翼影響范圍的靈魂進行儲存保護，作為一個安全的信號中繼站便利星語庭的通訊作業，以及隔絕亞空間低語，讓靈能者能夠更安全地使用靈能。
當前開發程度最高的就是芬里斯。
高效的通信能力，安全的亞空間法術釋放手段，便是太空野狼如今能夠在朦朧星域組織起一支龐大的軍事力量，帶著鋼鐵之手四處救火賺人情的原因。
這些人情將在未來的‘狼之時刻’被轉化，變成狼崽子們意圖將魯斯打至跪地的拳頭。
就是芬里斯好像有點不樂意 世界之魂怎么了？
世界之魂也得給我打工！
將羅穆路斯給出的坐標記下，準備給當地世界之魂打電話，拉美西斯合上了手冊。
亞空間資本家的眼里容不得任何一片尚未開發的藍海。
“我們現在過去？”
見兩位伙伴談完了，還在規劃慟哭者航線的亞瑟問道。
“嗯，現在過去。”
拉美西斯拍了拍從會議開始就一臉‘這個世界怎么了’的萊恩。
“老大，靠你了。”
說完他還把星圖調閱了出來，向來以警惕著稱的方舟靈族如今就這么明晃晃地將自己的方舟世界坐標共享其上。
“這是坐標，比耶坦是一個方舟世界，上邊森林蠻多的。”
亞瑟默默向羅穆路斯發送了一封關于在全銀河推進植樹造林運動的建議。
萊恩這輩子沒像今天這么無語過。
“可以，但是卡利班應該還處在儀式過程中吧，我需要其他媒介。”
想了想，萊恩還是決定不去理會那些只讓人覺得抽象的政治問題，開口道。
一只袍子小人探出頭來，伸手一指巨石要塞表面的樹木。
哦，對，巨石要塞也是卡利班的碎片來著。
“好。”
萊恩立即同意，接著看向亞瑟。
“我和你們一起去。”
亞瑟回道。
砍伊納德人越多越好，他們也沒有單挑潔癖，只是之前一度受限于人手問題，不是單挑就是被圍毆。
“放心，你現在是白名單。”
拉美西斯補充一句，示意萊恩不用擔心他的能力會被亞瑟影響。
這又讓萊恩想到了夢境中帝皇對自己的不信任，頓時內心五味雜陳。
他伸出右臂，測試起意識的反應與亞空間的接口，就像在夢境之中追逐野獸一樣。
這種感覺玄而又玄，他努力不去回憶帝皇對自己的態度，開始仔細剝離著自己遠超常人的那份特殊。
他在石頭地板上走了幾步。
周圍的景象化作了深邃叢林。
這是個沒有盡頭的叢林，骨骼，甲胄，毛皮深埋在巨木隆起的諸多根系之中。
盡管如此，他還是能感覺到持續轟炸的鼓點回蕩在地板上，撼動石墻。每當傳來一聲巨響，濃霧便開始了激蕩，樹葉從巨大的樹蔭上抖落。
萊恩深吸了一口熟悉的空氣。
因為帝皇的謎語人，他對這片森林的了解其實極為有限。
據他最后與帝皇對話的記憶所知，這里算是他的亞空間，大部分屬于萊恩的力量都聚集于此。
四神一直在窺伺著他，而帝皇彼此沖突的人格也讓人難以區分對錯，真正讓萊恩感受到的只有他對自己行為的愧疚以及帝皇對他的殺意。
不，沒必要想這些。
想到了拉美西斯對帝皇的評價，萊恩連忙甩了甩頭。
他都這樣了，順從就是了。
我現在依舊選擇為人類而戰，身邊還有信任我的兄弟們。
萊恩在心底強調著，抬眼打量著這片熟悉又陌生的領域。
拉美西斯并未急于將卡利班融入這片領域，目的是杜絕四神的污染。
顯然，目前來看防守是成功的。
又是一陣震顫傳遞而來。
萊恩可以確信這絕對是利刃劈砍樹木的聲音。
皺了皺眉，萊恩邁步向前。
他看到了一位迷途者。
那人的衣衫破損，胸口有一個被爆彈轟擊而出的巨大豁口，已然將之撕裂為兩半，但他仿佛被定格在了死亡的一瞬間，依舊能夠維持正常人的儀態，在迷霧籠罩的森林中看起來陰森可怖。
此刻，這位仿佛喪尸一般的人類仿佛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傷勢，正揮舞著從根系中拔出的巨斧，似乎在砍伐樹木。
萊恩的視線落在了那豁口之上，同時與圣騎士裝備的制式爆彈槍對比了一下。
迷途者也在同一時刻看到了萊恩。
“啊！！！”
那人丟下了手中用來伐木取暖的器具，尖叫著逃開了。
“原來你的領域就是這樣。”
壓下了追擊的想法，萊恩剛想要回頭看看同伴有沒有跟上，拉美西斯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萊恩恍惚了一下，隨后又看到了那些在林間一晃而過的身影。
這些人多了起來，正用恐懼或是忌憚的視線透過迷霧觀察著他。
萊恩很清楚自己在夢境之中從未見過任何類似的實體。
不是說好了有亞瑟清空了卡利班污染后就不會有其他亞空間實體污染卡利班了嗎？
感覺自己老家臟了的萊恩看向拉美西斯，想要開口質問，但猶豫了一下，還是先擺出了一副質疑的神色。
“是我放的，都是卡利班人，住卡利班正好，剛好也能起到保護作用，帝皇靈也有個能干活的幫手。”
拉美西斯表示這些投影不是他的問題，這鍋得甩到某個啟動軌道轟炸的家伙頭上。
同時他也清楚了某人對自己的認知到達了怎樣的程度。
意識到眼前的這一切是什么的某人再度沉默。
“死人復活代價很大，降靈儀式是一筆很大的花費，我們的戰略儲備不能動，之后要用來吸引伊納德，雷鑄神兵的技術也給你了，要祭品自己去亞空間獵惡魔去。”
“好。”
萊恩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暗自記下拉美西斯的話，便帶著身后的游客們向著目標點前進。
一路上他們又遇見了不少人。
有阿斯塔特，有平民。
他們在一開始的恐慌之后也是穩定了情緒，口口相傳之下，越來越多的死人匯聚到周圍，小心翼翼地躲藏在迷霧之后。
就這么觀察著萊恩帶領著的隊伍。
這讓萊恩異常煎熬。
想要發作，但是身后是對自己抱有期待的兄弟，然后回過味來，自己也沒有發作的理由。
這些人圍觀都是好的了，沒朝著他丟香蕉皮爛菜葉都是輕的。
萊恩的步伐愈發迅捷，直到見到了前方泛著綠光的樹洞，這才像是見到救星一般進一步加快了步伐。
他率先邁步走過通道。
“我們到了。”
“干得好，老大。”
拉美西斯跟在萊恩身后走了出來，打量著周圍，一臉新鮮。
嗯，靈族的植物養得還挺好。
“現實宇宙時間流逝過去了13分整。”
亞瑟也提劍自他身后走了出來。
“干得好，萊恩。”
隨隊的日冕使者與烏斯蘭也是對這種程度的亞空間轉移異常驚訝，尋思大伙要拜的神又多一個，順帶將還想在森林里逛逛的伊弗蕾妮拽了出來。
“我知道了，不用再說了。”
萊恩板著臉，眼睛撇了一眼作為外人的靈族，似乎對這樣的恭維很是厭煩。
“不說你怎么知道？”
拉美西斯反問，接著故意嘀咕道：“考慮到佩圖拉博的失敗經驗，我認為有必要一直保證對你們的積極思想常態化輸出，免得你們成天胡思亂想。”
萊恩陷入沉默。
“.隨你。”
他哼了一聲，率先邁步走出比耶坦的林地。
根據合同，他們需要先去檢查永恒回路，保障這些先祖靈魂的存活，然后才著手于坑死神。
喜劇的內核往往是悲劇。
巧高奇敢說沒有神能夠比自己對此有更深刻的理解。
他只是一個小丑，歡笑比不過納垢，藝術比不過色孽，欺詐與詭計比不過奸奇，帝皇，欺詐者，就是小丑程度——
巧高奇嘆息一聲。
縱觀宇宙，就算是在神這個分類里，他也排不進前五。
帝皇的育兒水平還是太權威了。
然而想到靈族眾神，就是巧高奇也沒有了鄙視帝皇的心情。
帝皇再怎么抽象那也是高個子且愿意去頂天立地，一眾原體還能發癲的發癲，逃避的逃避，還能當展品給家鄉創造外匯，阿蘇焉現在還在色孽肚子里嘰里咕嚕呢。
好吧，一個種族淪落到需要他這么一個藝術工作者來決策生死存亡本就是很小丑的事情。
小丑神整理著手里的知識，眼眸仔細掃視著，以確認自己送出的禮物不會是什么加了料的贗品。
你的意思是，身為一位藝術工作者的我一覺睡醒，核彈突然爆炸了，我們的國家崩潰了，貌似還活著的同僚一個碎成了渣人格被砍成了八百塊、一個被渾身惡臭的胖子監禁、一個卡半截沒生出來 我現在是整個靈族最后三支成建制力量的最高領導者，現在要在長眼睛的核武器眼皮子底下從一堆性癮患者和神經病中甄選出靠譜的成員，然后著手重建文明？
還有什么叫做我無聊整的構史和我都看不懂的合訂本全集變成了全宇宙所有秘密的收納所和我們種族最完整的資料庫？
哥們你開玩笑吧？
巧高奇一手攥著記錄有網道路線的迷宮大典，一手攥著自天堂之戰伊始便被一一記錄的惡魔真名，想到外界那些針對黑圖書館傳得神乎其神的謠言就罵娘。
什么能夠殺死眾神，什么能夠逆轉紅字 那是奸奇插手的法術，他要真能逆轉紅字法術何至于去色孽那邊撈個獨角都得賭上自己的性命了？
他要真有那么多牛逼的東西，早就梭哈拿著去干死色孽了，何至于被伊納德在網道里堵著？
“吾之兄弟，汝又在計劃什么陰謀詭計了？”
“害，哪有啊，我親愛的兄弟。”
將手里這些對于人類來說異常珍貴的寶藏小心藏在身后，巧高奇這才顯出身形，來到把自己堵在黑圖書館門口的死神化身面前，搓了搓手，滿臉諂媚的笑道。
“是什么風把您吹來了？”
按道理，在靈魂之劍已然落入破曉之翼手中的當下，死神化身是不可能出現的。
當然，作為已經誕生只是在沉睡的神，伊納德搞些小動作也不是什么無法想象的問題。
巧高奇維持著臉上沒心沒肺的笑容，不由得為那些逝去的靈族而感到悲傷。
死神化身看著眼前似乎著急去做什么的小丑，充滿濃郁死亡氣息的眼眸盯著他那被永恒笑容遮掩了一切情緒的表情。
“嘿嘿。”
巧高奇又笑了笑。
可惜靈族死神的權柄與敏銳并不相關，他的確看不出這位小丑神如此急躁的目的。
“也許又是去救哪個遭難的獨角吧。”
想到那些終究要走向死亡的子民，死神化身用這么一個理由隨手說服了自己，便向唯一還能夠交流的同胞闡述自己的計劃。
渾身被甲殼覆蓋的鱗甲微微舒展，這具因為一個方舟世界永恒回路的毀滅而誕生的身軀開始虛幻，死神化身知道自己蘇醒的時間不多，于是低聲道。
“吾之兄弟，吾需要汝的幫助。”
“什么計劃？”
巧高奇故作傾聽的模樣，手指彼此揉捏著，計算著時間流逝。
“吾需要你幫助吾降臨現實宇宙。”
死神化身開口道，言語中有壓抑的怒意：“那些該死的外神，他們有了自身的完整還不夠，還覬覦著吾等的力量，吾需要你掩飾吾輩的誕生，如果可以，還希望汝能夠奪回老嫗之劍。”
“哦。”
我還以為是我事發了呢。
巧高奇搓了搓手，臉上的笑意愈發強烈。
原來是業績送上門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