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1章 世界的免疫力
吉拉澤山城，左右連接陡峭山脈，占據絕對地利優勢，是索吉安王國抗擊荒獸人的最前線要塞。
此刻是清晨，日曜之星才亮起沒多久，可要塞的范圍卻煙霧彌漫廝殺慘烈。
數萬荒獸人猶如野獸一般呼嘯，密密麻麻的荒獸人戰士正在攻城。
“投石機！！！全都上火油！！上火油！！”
數名軍官在城內的投石機群邊跑動，顧不上已經沙啞的嗓子瘋狂大吼。
“上絞索動作快點！！”
“嘿喉嘿喉嘿喉”
一些個身體強壯的索吉安平民一起奮力的在投石機絞盤邊上轉動，將投石機的彈射器拉下來。
兩名平民扛起綁著石塊纏著油管布條的投射炮彈。
除了這些苦力活，投石器邊的士兵才是真正操作的人。
“點火點火！”
一名士兵一邊轉動轉盤調整拋射角度，大吼著讓同伴點火。
另一名士兵干凈將火把伸到投石機彈囊中，嘩啦一下將山頭浸了油的纏布點燃。
“準備！！！！放！！”
兩名士兵合力拉下扳機桿。
“嗚”
長長的投射桿帶著破風聲劃過一個彎曲的弧度，最后將燃燒中的炮彈甩去。
“嗚”“嗚”“嗚”“嗚”
差不多的時刻，城中起碼有數十上百道火線升空，劃過一個完美的拋物線，向著城外密密麻麻的荒獸人大軍落去。
“轟”“轟”“轟”“轟”“轟”
荒獸人軍陣中一時間人仰馬翻烈火四起，滾動的石塊和破裂的火罐引動了一條條長長的火墻，不知道多少荒獸人僅僅是粘上了一點點火油就化為火人，痛苦的翻滾起來。
城墻上，書名長槍兵合力將一名翻上城頭的荒獸人刺下去。
最前面的士兵看到荒獸人軍陣中的大火，臉色興奮到猙獰。
“哈哈哈哈哈哈！！！！燒死這群野獸！！！燒死他們哈哈哈哈哈哈！！！”
“別分神！！！！”
“噗”
周圍幾名士兵眼睜睜看著這名同袍的頭部被一把大斧斬落，又一名荒獸人從爬梯上登城，然后是第二個第三個。
“干掉它們！！把梯子推翻，推翻！！！”
“吼！！！！！”
“上！！！”
士兵們沖了上去，后方也有增援跑動著重來。
僅僅幾秒鐘的戰斗，就又有兩名長槍兵被利斧撕開身體，一名盾兵從后面重來，眼中充血面若瘋狂。
“讓開！！！全讓開！！！！”
在前方幾名索吉安士兵避開的瞬間，這名盾兵就頂著盾沖了上去，除了盾牌沒有帶任何武器。
“吼！！！！！”“吼！！！”
在幾名荒獸人的大吼中，盾兵直接用盾“砰”得一下撞上了他們。
剛剛在城頭還沒站穩腳的荒獸人直接被撞下了城頭，那名盾兵搖晃一下差點自己也下去。
“干得好！！！”
“混蛋，干得漂亮！！！！”
“哈哈哈哈哈哈！！！把梯子推倒！！！”
幾名士兵用長矛挑住爬梯，一起合力將梯子挑開，另有好幾名士兵扛著長桿將梯子往外頂。
下方還沒爬上來的一些荒獸人在驚慌和怒吼中隨著梯子一起倒向后方。
“砰砰砰砰”
地面的沉重感即便是在城墻上也能感受到，數十個龐然大物從荒獸人軍陣后方朝著山城沖來，其中好幾個巨怪扛著首端尖銳的巨木。
遠處的一名軍官朝著左右大吼。
“巨怪！！！！！！！車弩箭！！！車弩箭！！！給我射死它們！！！”
“咯啦啦啦啦啦”“咯啦啦”
一臺臺位于城墻上斜面高臺的弩車隨著絞盤轉動角度和方向，上面的巨箭箭頭鋒銳中閃爍著幽藍色的寒光。
“嗖”“嗖”“嗖”“嗖”
周圍的弓箭兵率先開始射擊，不能致命但能阻礙巨怪和荒獸人軍隊的速度。
隨后“唰嗚”“唰嗚”“唰嗚”
一支支車弩箭發射，好似一支支長矛一樣飛向下方的巨大威脅，有些巨怪被射中，有些地方倒霉的則是邊上的荒獸人。
但依然有巨怪靠近城墻，低下的智力使得它們不拘泥城門，在城墻到城門的各處，只要能攻擊到的地方都會撞擊。
“轟”“轟”“轟”
巨木的沖擊讓城頭都感受到抖動。
“滾油！！！滾油給我倒下去！！！！”
有滾輪承載移動的燒油車被士兵們推著前進，到達相應的城垛后拉開栓桿再用長矛在鐵鍋后一杵。
傾瀉的鐵鍋內瞬間流出幾百度高溫的粘油，從空中向著下方的巨怪和荒獸人落下。
“吼嗚”“嗚吼”
這邊正對付巨怪，一波黑壓壓的投擲長矛就從下方升起，許許多多距離女墻太近的索吉安士兵在猝不及防間被直接貫穿，甚至還有人被投矛強大的慣性帶得從后方跌入城內。
躲避投矛造成短暫的防御真空，那邊就又有荒獸人登城，甚至還有那種黑化獸人存在。
一下子就連咬帶砍殺了城頭的數名士兵，而不遠處，立刻有數倍于它們的一些索吉安士兵同一時刻紅著眼睛沖了過去。
焦灼的攻城戰慘烈空前。
直到日落前，荒獸人這一階段的攻城才逐漸停歇。
吉拉澤山城城樓最高處，古里安目光冷峻的注視著潮水般后退的荒獸人，從這里能看到荒獸人那一片規模巨大的營帳。
“古里安大人，果然如里瓦大人所預料的那樣，他們在昨晚偷襲，多虧了您之前對這些器械的改動，讓我們能抵擋住這一次攻擊！”
幾名索吉安官員模樣的人也在古里安身旁注視著遠方。
一陣腳步聲從后方樓梯傳來，幾名浴血的將軍登上這里。
“那群雜碎退了！！！士兵們死傷慘重，傷亡還沒統計出來，這一天我們至少死了好幾千人，傷殘的也不少！”
領頭的一個將軍脖子上纏著的布條還隱隱滲血，聲音卻中氣十足。
“但兵力問題還是次要的，經過這些日子的守城戰，我們的城墻因為那些巨怪的蠻力，很多地方已經有塌方危險，我怕”
將軍們的血腥味和身上掛著碎肉的血跡，讓幾名文官下意識遠離一些。
古里安轉頭看看這些將軍，視線再次回歸遠方。
“我既然說了需要吉拉澤山城擋住荒獸人至少一個月，自然就不會少一天！我希望各位傳令下去，立刻從城后各處取水，入夜后熄滅火把，不間斷淋往城墻上淋水，讓士兵們從今晚開始在腿上纏布，下一次攻城，放它們上來！”
“這是為什么”
“馬法特將軍，現在的天，很冷的！”
古里安面無表情輕輕解釋了一句，就沒有再說下去，而是以看似輕微實則附近所有人都能聽清的話喃喃自語。
“若里瓦大人真的是預言中的那個人，世界的力量應該開始逐漸向其聚攏了！”
實際上，思念體的量子特性早已經讓秦小俠看到，許多帶有微弱妖精血統的生靈聚攏到了里瓦身邊，在這個世界本稱為菲爾瑞妖精的所謂長生種。
索吉安原本是氣急敗壞尋找破壞大壩的人，可隨著荒獸人的恐怖威脅被越來越多的人了解，大壩的毀壞反而值得慶幸。
只是索吉安的軍事能力實在慘不忍睹，比亞王國有優秀的將領能憑借天險抗衡一段時間，索吉安卻難以短時間組織起有效抵抗，所以古里安以一個毀壞大壩犯人的身份來“自首”了，并且不算困難的使得索吉安的前線軍事機關認可了他。
這是一次對沉淪的絕佳觀察機會，沉淪的污染源頭在何方，又是為何選擇這個世界，如果可能，這都是曙光協會迫切想要了解的。
佑伊這小姑娘似乎對曙光有種矛盾的情緒，一方面很敬重一方面又帶著懼怕，不過目前并不急于引導曙光的力量到來，秦小俠也想試試這個世界自身能否憑借“免疫力”消除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