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與北狄兩邊磨刀霍霍,邊疆的氣氛也變得沉悶窒息起來,辦得有聲有色的金沙互市也降了好幾個溫度。現在還在金沙做生意的,要么是消息不靈通的,要么就是膽大包天的。
金沙互市監瞿淑也接到了消息,一切就跟她設想的一樣,自金沙走過一遭后,她就要高升了。
在瞿淑走之前,她辦了個鴻運高升宴,倒也不是為了什么禮金不禮金的,主要還是個她的下屬們交流交流感情。
“互市監高升可別忘了我們這群放養到大西北的老部下啊!”說話的是一年前下放到金沙的侯作元,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到西北吹風沙的。
“互市監高升是喜事,只是金沙離了您就好像沒有了主心骨,不知互市監對小妹有何指點。”瞿寧是瞿淑的堂妹,堂姐做出了成績,榜樣的作用也是很明顯的。
“互市監離了您我們可怎么辦啊——”說著說著就帶了哭腔的叫費維真,是瞿淑從小吏提拔上來的,能力不錯,就是沒什么自信和野心,說得不好聽點就是胸無大志,但是做個二把手卻是合格的。
有人敬酒,瞿淑就接著,她喝了一杯又一杯的羊奶酒,喝了這么多年本來有些膩了,臨走了卻又有些想,不知道回京后還有沒有像金沙這么正宗的羊奶酒喝。
瞿淑看著自己親手建設起來的金沙一時間感概萬分,本就是個跳板,怎么還舍不得了呢。
“若有事,你們多聽歸安(瞿寧的字)的。最近金沙雖然有些賊匪作亂,但一切都會過去,你們身為金沙守官更要穩重,圣上英明自有決斷,且勿專斷自誤。金沙是個重擔,你們可要好好擔,走路要穩,才能走得遠。”瞿淑把該說的是都說了,聽不聽就不是她能管的了。
“唯。”所有人都撂下了手中的物件,叉手應道。一起共事這么些年,瞿淑是個什么樣的人,他們還是知道的。善意的提醒對于瞿淑來說或許是可有可無的,對于他們來說卻是如同沙漠中的水源一般珍貴。
“諸君且進酒。”瞿淑拿起滿滿一杯羊奶酒,然后一飲而盡。
“恭祝互市監高升。”上司敬酒沒有人敢不喝。
就像呂琤曾經吐槽的那樣,這么整齊真的不是排練過的嗎?
是不是排練過的都不重要,你好我好大家好就是了。
這場宴會很快就散了,瞿淑也想盡快進京,留下來要是有個什么萬一再想走就難了。
其他人自然是各回各家了,只有瞿寧是跟著瞿淑一起的。
好歹是一個瞿,作為堂姐她還是有些心得要教堂妹的。
“淑堂姐,您走后,上面大概多久會派人過來呢?”見四下也無外人,瞿寧也不再彎彎繞繞地說話了,怪累人的。
“上面的心思哪里是我們能夠揣測的。不過金沙平靜了這么些年也算是上天保佑了,就是大江總是要翻浪的。你別看現在還在往金沙大批運貨的好像腦子有毛病一樣,一旦風來,那就是翻倍的收益。要好好表現,富貴險中求。懂了嗎?”
“懂了,多謝淑堂姐指點。”瞿寧也不是什么笨人,腦袋轉個彎,很快就想明白了。
“明白就好,你我姐妹,自當同心同德,攜手共進。”瞿淑見瞿寧也不是不懂裝懂的樣子也是滿意地笑了,聰明的才能一起做好姐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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