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崔權分外地識時務讓呂琤既是喜悅同時又有些心塞。喜的是這個崔權很上道啊,他狗腿子的模樣實實在在地取悅到了她。心塞的是崔權骨頭太軟,招得太快,她不好操作。骨頭硬點她才有借口折騰這幾個罪魁禍首。
“崔權?”幾人剛剛介紹完自己,呂琤的印象還算是比較深刻。實際上她最討厭記一大堆見過一面之后,未來很可能再也不見的人了。
但是身為皇帝總是要見各種各樣的人,然后記住他們。
想想看,皇帝如果能夠叫出只有一面之緣的官吏的名字,那么。你官吏絕對會感激涕零,一種為君王效死的心就會油然升起。雖然可能不太持久,但是一刻足矣。有一就有二,馴化大臣是一個長期的過程。
第一次當皇帝的時候,呂琤的業務還不太熟練。她的臣子們實在是太多了,光是將臣子們的面孔和他們的名字連起來,對號入座都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而一個不能將大臣們的面孔和姓名連連看的皇帝是一個多么讓大臣失望的皇帝啊。
眾大臣:老臣為大周兢兢業業十余年,圣上竟連老臣叫什么都不知道,心寒啊——
于是接下來會引起以下連鎖反應,由心寒引起的初始好感值驟降,由好感值驟降引起的消極怠工,又由此引起了…
理論上,身為皇室子弟,尤其還是皇子帝姬這樣的身份,臉與姓名連連看對于他們應該是與生俱來,應該掌握的本領。
但是呂琤她是個假土著,她在大周的人生不是從白紙開始的,她的大周帝姬生涯,一開始就跟別人在思想上有著天差地別的不同之處。
一個穿越女,在某些當年,就還不如一張白紙的其他皇子帝姬。
呂琤:朕給穿越人士丟臉了,朕坐擁穿越重生兩大金手指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敗,而且還是一敗涂地,朕決定自己開除穿越人士籍貫,朕,慚愧!無臉面見諸位穿越同仁啊!
呂琤迅速地從人臉和姓名對不上的恐慌中掙脫而出,三世了,都是老熟人,原本困擾她的問題迎刃而解。
就算是有前世未曾見過的陌生人,呂琤也不慌,她,有經驗!
她是皇帝,皇帝需要全能嗎?不需要,會用人就夠了啊!
她記不住沒關系,她的近身宮女、內侍記得住就夠了。
“罪臣在。”崔權及時的回應,肯定了呂琤。
“說說看,你們到底是驅使了多少百姓,而最終又有多少百姓逃掉?”
崔權對于呂琤問的第一個問題回答的非常迅速,但是對于呂琤問的第二個問題,他卻猶疑了:“這個…罪臣…罪臣…”
“別在那里,這個那個,罪臣來罪臣去,回答朕的問題。”呂琤厲聲問道。
“罪臣…”崔權在呂琤的厲聲質問下靈機一動,“罪臣不知。對,罪臣被林使君抓住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曾被軟禁在豫章,而后又被押送至豫章,罪臣不清楚,罪臣不知道,罪臣不記得。罪臣無知無能,圣上息怒!”
呂琤:這個崔權太有自知之明了,自我認識太深刻了…什么都讓你說了,讓朕說什么?
相較于崔權的軟和,嚴解就比較剛了。崔權的喋喋不休,歪曲事實終于讓他忍無可忍,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