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極殿外,三相并肩走在前面,而六部尚書則是落后于三相一步,跟在三相后面。
今日的太陽還是有些毒的,這已經是謝韞第二次拿出手帕來擦汗了。
“謝相再堅持堅持,馬上就到太極殿了。”朱鴻這話,單單看表意還是沒毛病的。
但是一旦加上了朱鴻獨有的語氣之后,朱鴻的這句話就像是在嘲諷謝韞年老體衰,該盡早退位讓賢。
“今日這天氣著實是有些毒辣了。保持儀容整潔實在是一件難事。”謝韞風輕云淡地接道。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你,朱鴻,汗流浹背的模樣實在是狼狽!
隱喻的意思是,你,朱鴻,以狼狽的模樣去面生,實在是有失體面。
“哼。”朱鴻輕哼一聲,聲音不算大,但是謝韞卻是能聽到。
謝韞挑了挑眉,也不說話。
李鈺看了看兩個人,沒插口,繼續穩。
而后面跟著的六部尚書則是裝作聽不見的樣子,實則耳朵豎得特別直。
六部尚書:吵啊,你們倒是吵啊!吵得倒是激烈點啊!
謝韞都擦了兩次汗了,九人距離太極殿也已經很近了。
魏忠賢接到呂琤布置的任務后,動作十分迅速,他查到后就立刻趕往飛霜殿。得知呂琤已經趕往太極殿后,魏忠賢瞬間將皇帝的心情又下降了一個等級,然后立刻轉而奔向太極殿。
魏忠賢是內侍,可以在大明宮中自由進出,不必像大臣一樣,沿著固定的路線走。
所以哪怕是趕到飛霜殿落空了,魏忠賢還是趕在了三相和六部尚書之前到了太極殿去面見呂琤。
太極殿內。
呂琤穿的有些隨意,但是她冷肅的面孔卻并不隨意。呂琤的每一次呼吸好像都表達著她很憤怒。
呂琤閉著眼睛,使她的聽覺更加的靈敏,她聽到了魏忠賢的腳步聲后,并不想聽魏忠賢說些吉利的“廢話”。
呂琤說道:“講。”
魏忠賢突然聽到了呂琤的聲音嚇了一跳,將他到了嘴邊的奉承的吉利話堵住了。
“大家,林侍郎停留在豫章的時間確有異常,奴經過一番查證之后得到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猜測?”呂琤在這里用了疑問句。
“是奴記差了,奴得到了一個驚人的事實。”
魏忠賢:我,理解能力滿分!不要崇拜我,無他,唯手熟爾。
這一次呂琤沒有打斷魏忠賢的話,這就是在默許魏忠賢繼續講下去。
“豫章有礦…”其實原本魏忠賢組織好的語言應該是豫章可能有礦,這給他留有了余地。但是既然大家吩咐了,他就這么講好了。
“很好。”呂琤笑了,她輕輕地鼓起了掌,“朕的治下又發現了新的礦,實在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這不過這礦還是發現得晚了些。豫章的官吏是歡喜過了頭,忘記上報了嗎?”呂琤直接蓋章定論了,這是她的一個借口。
呂琤:雖然現在豫章有礦,還只是一個猜測,但是因為朕需要,那么,猜測就得是事實!
至于后續如何,豫章官吏如何,還是得看豫章到底是有礦還是沒有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