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八章 沖不朽,開天辟地
“怪不得混沌幡會將盤的骨骼收走。”
奢工恍然道：“那人皇是從哪得到的混沌幡？”
“古仙臺！”
“你是說盤曾經將混沌幡放入仙臺，如今人皇再將其取出？”
奢工道：“那盤的眉心骨里有何秘密？”
“吾也不確定，但猜測和盤古紀有關！”
鈞空道：“可能還有他的血脈傳承。”
“盤古紀？！”
奢工霍然起身，但看了看鈞空，又微微搖頭坐了回去：“你在其中做了手腳？”
“沒有。若人皇能用混沌幡，通過盤的眉心骨，找出盤古紀的線索，我求之不得，可以和三界融合祭煉，我為何要動手腳？”
鈞空話音未落，忽然住口，屈指彈出一枚符號，面前浮現出三界的宏觀畫面。
此時的三界內，竟是升起了一道紫色的氣運光柱，貫通三界。
光柱外有祖龍的虛影盤繞游曳。
“人皇又要突破！”奢工觀望三界的紫色光柱，驚訝道。
鈞空默默推算：“之前是屬于他體內祖龍那部分力量率先進入不朽，此刻則是其人身修行承載的法力，要沖擊不朽。”
奢工愈發震驚：“一個人能進行兩次不朽的突破？”
又道：“你既然在其身上有所安排，可是要任憑其破入不朽？”
鈞空：“不，他的突破速度超出預估，我的其他布置還未全部展開。
當前，還不到他晉升不朽的時候！”
起源石殿。
趙淮中閉目盤坐的一霎，身體便自然而然的化入時空，在視覺上消失。
他的意識鋪開蔓延出起源石殿，化入天地之中，和三界內的眾生互感。
趙淮中生出一種奇妙的感覺，自身彷佛能將三界每個生命的意識聯系起來，融合成一個龐大無匹的‘意識體’，由自己來掌控主導。
而無數生命匯聚的意識，正是三界核心氣機的重要部分。
這股力量能影響，甚至改變三界。
趙淮中的神識正在感知眾生，在無數個生命的意識里輪替，感受不同的歷程和生死輪回的變化。
此前，他一直感覺輪回權柄不夠完整，有缺失。
鈞空推動輪回通道的出現，則印證了他的判斷。
但此刻，他通過部分三皇權柄的加持，再次修行，便得以跳出某個既定的范疇，開始‘審視’自身修行的得失，有意識的完善這部分缺失。
他和三界的天地相融將過程中獲取感知到的‘養分’融入自身，成為修行的一部分。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從天地，眾生當中獲取的‘經驗’逐漸增多，神識開始擴充，慢慢延伸到了三界之外，去探索寰宇時空。
而趙淮中的法力也隨之無形增長。
當神念如海潮般擴散到極限，一種無形的壁壘，自然而然的出現。
如果繼續擴張，便能打破自身極限，進入另一重新天地。
是不朽的壁壘…
趙淮中的力量持續累積，不斷提升，變得更雄渾，然后往感知到的極限之外繼續推動擴張。
轟隆！
意識里忽然響起天雷破空，開天辟地般的道音。
如果趙淮中能延續這種映合天地的奇妙狀態，很有可能會一舉破開不朽。
但就在此刻，他擴張到極限，探索寰宇天地的意識里，居然聽到了一個洪鐘大呂般的聲音。
隨著聲音，他的意識里，映現出了鈞空的身影。
他像是盤坐在虛空的盡頭，如山如壁，沒有任何力量能夠逾越，阻斷了趙淮中的神念擴張和對天地的探索。
意識破碎，一切都消失倒卷而回。
起源石殿里，趙淮中的身形從虛空中顯化，睜開眼，體內潮汐般洶涌回收的法力，無處宣泄，幾乎失控。
他開口徐徐吐氣，調整內息，體內的法力慢慢平復。
“鈞空個糟老頭子真是壞得很。”
剛才的修行是一次趙淮中事先也沒預料到的契機，因為獲得了部分三皇帝權，帶來了順勢沖擊不朽的契機。
可惜被鈞空給打斷了。
趙淮中并不覺得有多憤怒，鈞空親自出手干擾他修行，說明什么？
說明他的忌憚越來越深，已經到了忍不住干擾他修行的程度。
而且，趙淮中實打實的到了能沖擊不朽的階段，鈞空能擋住一次，下次又如何？
壓下意識里的起伏。
趙淮中盤坐回憶剛才的修行過程，心里涌起無盡的滿足感，不弱于亮拐操作。
和眾生的神念相合，則相當于沉浸式體驗不同的生命歷程和繁衍過程。
“生命在于運動，而運動的本質就是繁衍！”
趙淮中心情莫名有些愉悅，正要起身結束修行，忽生所感。
混沌幡自行躍出，幡面的混沌側分，推送出一塊半月形的器物。
那東西在混沌幡里看似不大，但甫一出現，就充斥起源石殿，長達百丈，有四五丈的厚度，微微帶著稍許弧度。
其上天然生有諸多道紋，玄奧莫測，質地如玉，為黃白色，氣機古老。
混沌幡從巫墓里卷出了某件東西，趙淮中是有感知的，但還沒來得及查看是什么。
這是一塊…骨骼。
巫祖的骨骼！
趙淮中能感覺到這塊骨骼和混沌幡，存在著奇妙的聯系。
他試著伸手攝拿，想將骨骼收到手中查看。
紋絲不動！
他現在的力量，星辰也能隨手拿了。
居然沒拿動。
再次催動法力，又拿了一次，才將巫骨拿起來，卻只能以法力縮小到丈許大，便無法繼續壓縮。
趙淮中暗自滴咕，伸手輕觸骨骼，進行因果追朔。
對這塊巫骨進行追朔的剎那，其內涌起一股力量，居然把趙淮中的部分意識拖了進去。
他并未抗拒，任憑其氣息和自己相合，將意識投入了骨骼當中。
趙淮中看見無垠的混沌包裹中，一個巨靈在仰面沉睡。
不，不是看見，他的意識正和這個巨人同體而存，他就在巨人體內，與其相合。
他在巨人的體內蘇醒，巨人也隨之睜開眼。
下一刻，巨人從混沌里緩緩起身。
他的身軀無量之大，體內的道力流淌，奔騰如江河湖海，體外則有無盡的混沌沸騰。
他的手探入混沌深處，收回來時，已經多了一面幡旗。
這面幡旗顏色玄黃道古，龐大到無邊無際的程度，幡面上有無數大道符號。
當巨人揮動幡旗，隆隆的聲響震耳欲聾。
這聲音，像是天地間的初始之聲。
連聲音里也蘊含著無盡的奧妙與道理。
幡旗卷動，汪洋般不可丈量的混沌被卷入幡內。
巨人在開天辟地，萬物初生！
下一瞬間，天地蒼茫，大地廣闊，趙淮中感知到的情景變化。
一個巨人在大地上奔跑，探手撈取星辰，萬物都在其足下。
他的一次呼吸，星辰生滅，以萬年計的歲月流逝。
巨人吐出一口氣機，就能遮天蔽日。
這貨要是撒泡尿，人間就得發一場大洪水…趙淮中暗忖。
這名巨人對應著天地間的無窮奧妙，一舉一動都蘊含玄機。
趙淮中隨同其經歷了部分變化，居然感覺腦仁疼彷佛承受不住巨人一舉一動間，帶來的天地萬物隨之變化的龐大訊息。
天地崩潰，眼前的景象隱去，巨人也消失了。
起源石殿內，趙淮中的意識從骨骼里分離，收回體內。
他眨巴著眼睛，瞅瞅眼前的骨骼。
他已經知道了骨骼的來歷，那個巨人是華夏傳說中的頭號狠人，開天辟地那個。
“混沌幡曾是盤古從混沌里抓出來的鴻蒙靈寶。”
趙淮中咕噥，這骨骼內似乎還有其他訊息隱藏，需要神魂與其契合，并且進行祭煉才有望得睹。
趙淮中化出一股氣機，落地變成混沌身。
混沌身張開口，將這塊骨骼納入體內，和自身相融。
最終，那骨骼自行融入了混沌身的眉心，流轉生輝。
此時，混沌身體內的氣機澎湃，身形幾乎不受控制，瞬間增長到百丈之巨。
趙淮中輕揮混沌幡，將其卷入其中。
幡內自成天地，混沌身進入后，身形無止境的暴漲，百丈，三百丈，五百丈，千丈…
一直長到三千丈，對應大道的高度，才放緩了增長速度。
混沌幡表面，隱約映現出一尊巨人，整個幡旗彷佛活了過來，內部有巨人在開天辟地，演化萬物。
趙淮中收了混沌幡，往起源石殿外走去，心下卻是不由得在體會剛才和巨人相合的過程。
那是一種經驗的傳承，和盤古相合時，他的一舉一動，其體內與生俱來的磅礴力量，就會隨之流轉，呈現出通達周身每一個秘竅的運轉路線。
這些身體秘竅則對應著無數的神通。
人族古往今來，衍生形成的種種修行，大都能在這些秘竅的變化中，找到源頭。
趙淮中準備讓混沌身在體內，開辟運轉盤古的修行之法，進一步祭煉盤古留下的那塊骨骼，看看最終能衍生出什么變化。
他出了起源石殿，來到書房。
已是次日的下午，呂不韋被召進來匯報三界各地送來的消息。
到傍晚時分，趙淮中便生出感應，混沌身在承襲了盤古的經驗傳承后，按其法修行，吞吐混沌幡內的氣機，已然出現了進一步的變化。
“這么快。”趙淮中遂將意識探入混沌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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