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一章 隱藏的驚變
李耳和孔丘，莊周三人也在出手，加持助力趙淮中的追朔。
他的眼前，彷佛時空在逆流，回朔出他們到來之前的某些情景。
天庭主殿被妖墟裹挾至此，猝然崩裂，天庭之主和太清圣母與妖皇等人激烈交手，打入了時空深處。
趙淮中扭頭矚目一個方向：“在那邊。”
眾人繼續追蹤，走走停停，期間又經過兩次追朔。
而后在混沌虛空深處，發現了一個洞天般的秘境，位置隱秘。
轟隆！
就在眾人沖進秘境的一刻，其中傳出法力碰撞的巨響。
“…想殺寡人，休想！”天庭之主的聲音。
老子等人暗自松了口氣，知道依仗趙淮中的追朔，來得及時，天庭之主還…沒死。
眾人念頭閃爍間，沖進了眼前的空間秘境。
前方的混沌里，天庭之主渾身浴血。
他的情況極為糟糕，身上血肉模湖，和太清圣母并肩而戰，周圍是一眾妖族，還有多具尸體，則是天庭之主的侍衛，已經全都被殺。
妖皇，幽熒妖主，天刑，東彥，四辰白虎等大妖神，懸浮的妖墟，皆在催發力量攻擊天庭之主。
趙淮中等人能這么快追過來，顯然出乎妖族的意料。
妖皇沉喝道：“催發先天妖陣！”
那妖墟上，浮現出一尊石磨和一口古鐘，以及另外數件器物的虛影。
石磨緩緩旋動，而古鐘上符號交錯，發出‘當’的一聲鐘鳴。
驀地，妖墟轟出一道七彩的妖氣光柱。
這道妖光融合了多件妖族的先天靈寶，經過妖墟匯聚成一股力量打出來。
其威力已經超越了某個境界的極限，散發出毀滅一切的波動。
同一刻，老子，趙淮中，孔圣，莊周，闡教的另一位造化，聯袂出手，同樣祭出了先天靈寶。
這是當前人、妖兩族，最頂尖的力量和法寶的碰撞。
無聲無息的一道波紋，從碰撞的核心處擴散，連聲音，光線，空間本身都被這場碰撞所吞噬。
一切都在湮滅。
連光線也消失了，所有人都是眼前一黑。
老子催動闡教的先天靈寶衍天尺，化作一個圓輪。
圓輪滾動，丈量虛空，眾人皆被囊括其中，瞬間挪移時空般消失了，包括天庭之主和太清圣母。
交戰所在這片空間秘境，明顯是妖族用來擊殺天庭之主地方。
其內有諸多布置。
在這里交鋒，非常不利。
所以老子才以衍天尺，帶領眾人先脫離這方秘境。
等到毀天滅地波動衰退，光線明亮了稍許。
妖皇等一眾大妖神并肩站在妖墟外。
有妖神氣勢洶洶，準備去追，妖皇道：“不用再追了，人皇，老子等人齊至，此刻去追，會提前誘發兩族大戰。
就算吾等能勝，也會損失極重。”
又道：“眼下這種情況，或許比當場殺死天庭之主要更好，沒人能看破…”
“陛下此言何意？”有妖神不解。
比殺死天庭之主要好…是什么意思？
妖皇并未多解釋。
“天庭之主能兩次抵住妖墟聯合先天靈寶的攻勢，他的帝王玉，比我們預料的要強的多。”
“天庭帝陵當中，有前任天庭之主的遺骸，其中還藏著另一塊帝王玉，是天庭的底牌。
天庭之主上次和人皇趙淮中交手后，啟用了帝陵內的另一塊帝王玉，兩塊帝王玉相合，強行提升了力量。”
“據說帝王玉能吞噬抽取先天靈寶的規則，是先天靈物中的異物。”
“嗯，初代天庭之主傳下來的東西…”
一眾妖族在交談中迅速撤走。
千百里外，虛空。
趙淮中等人冷眼注視天庭之主和太清圣母。
天庭之主的半邊身子幾乎被打沒了，傷勢觸目驚心。
太清圣母情況稍好，但胸腔也被打穿，缺一條手臂。
老子等人其實并不是為了來救天庭之主，而是不想讓他在這個時候死，免得天庭缺乏統屬，被妖族得逞。
天庭之主也清楚這一點，所以他對老子等人的到來并無感激之色，冷哼了一聲，足下化出一道仙光之橋。
他邁步而行，手里取出一個玉瓶，倒出靈液吞入腹中。
其身上的傷患，血肉蠕動，生機彌漫，開始快速恢復。
這就是天庭的底蘊，只要給他喘息的時間，休想置其于死地。
天庭之主和太清圣母踏足仙橋，霎時收縮虛空，轉眼不見了蹤跡。
倒是太清圣母走之前，意味不明地瞄了眼趙淮中，嘴角似乎有一抹冷笑閃逝。
“天庭這次損失不小，我們去之前，有造化被殺。”
“天庭素來防衛嚴密，怎么會被妖族打上門而事先毫無察覺？”
“且，天庭的防衛仙陣，是太皇金闕玄穹太微陣。
這座仙陣，有著三界最強大的防御力，即便妖族準備充分，融合多件先天靈寶共同發起攻勢，也不可能將作為陣眼的天庭主殿迅速破防，甚至將主殿從天庭挪移了出去。”
莊周露出思索之色：“妖族是怎么做到的？”
趙淮中：“原因是兩方面的，一是天庭內部不干凈。
憑妖族的手段，暗中謀劃許久，天庭內部會沒有他們的人？”
“人皇的意思，是妖族事先已經洞悉了天庭的防御體系？”
“不用洞悉，只要有內應在那一刻出手，從內部干擾，或者說適當削弱仙陣防御即可。”
趙淮中道：“不過這種計策只能用一次，經此變故，天庭之主回去就會徹查此事。”
“至于第二個天庭防御被擊潰的原因，根源是天庭之主自己。
他當時正和太清圣母聯手，調用天庭仙陣中的先天靈器，形成一股氣息，推動誅仙陣圖，隔空阻撓朕收攝碧游宮。”
“妖族發起攻擊的時候，天庭防御大陣的核心，某件先天靈器，根本沒用在自身防御上，而是在算計朕，被妖族把握時機加以利用，怨得誰來？”
老子等人皆是嘆了口氣。
原來如此，真是自作孽。
“此番若非人皇以德報怨，趕來救援天帝，可能會出現最壞的情況。”有仙魔帶著些后怕的道。
趙淮中哂道：“朕只是單純不想讓妖族得逞，和救天庭之主沒關系，換成一只黑面郎被妖族圍攻，朕也會出手相救。
天庭之主早點晚點都可以死，唯獨眼下的檔口不行。”
“朕先回去了，妖族既然有行動，朕要回大秦看看。”
莊周若有所思：“我與人皇同行。”
孔子道：“吾去一趟天庭吧。妖族既然有了行動，必有后續，不會如此簡單，一擊就走，各方都應小心。”
趙淮中動用傳送陣盤，和莊周一起返回九方山，而后回歸咸陽。
同時通知姒櫻，不必再帶領截教的仙魔趕過來。
夜色降臨，黑暗如幕布般籠罩大地。
咸陽宮的書房，高聳的大門外掛著兩盞宮燈。
“莊圣跟過來，可是有話要對朕說。”
莊周：“天庭遇襲的時候，天庭之主在催動天庭仙陣，聯合太清圣母的誅仙陣圖，隔空干擾你收攝碧游宮？”
趙淮中聞言知意：“莊圣是懷疑，妖族能準確把握那一刻的機會，有天庭之主身邊的近臣是妖族的人？
莊圣懷疑的是…太清圣母？”
莊周思慮道：“說不清，只是一種感覺。但剛才吾等都看見了，太清圣母能在那種情況下和妖族死戰，應該沒問題。
吾所修夢魂金鵬的眼童，能看穿神魂，太清圣母的神魂，身體都無異常。”
趙淮中也有莊周相似的懷疑。
但他同樣動用外掛和祖龍相合，沒發現太清圣母有問題。
就像莊周所說，那種情況下，太清圣母若有問題，天庭之主幾乎是必死的局面。
這也從側面左證了她…應該不是妖族的人。
趙淮中沉吟沉吟：“天庭之主也不是傻子，這事情留給他去頭疼好了。”
莊周肅容道：“妖族既然選擇動手，必有后續，吾等不可不防。
此外，妖族處心積慮要殺天庭之主，為何我等出現后，妖族立即收兵，沒有來追？”
趙淮中：“莊圣懷疑妖族還有別的目的？”
“有些事想不通，但這段時間總歸要多加小心才好。”
兩人秘議到半夜，莊周才離開。
他一走，趙淮中立即連夜招來呂不韋，針對當前形勢做了一系列安排。
“…加強防范，建立更快速的反應，一旦遇到問題，能和闡、截兩教彼此借用力量。”
“陛下，當前形勢生變，對我大秦必有影響。西北龍河的建造，是否要暫時停下來。”
“不，天庭之主既然活了下來，必會對妖族展開反擊，他們打他們的。”
趙淮中的意思是趁著妖族和天庭全面開戰，秦渾水摸魚，反而要加快發展。
“那臣稍后再去西北一趟，盡快推動龍河的前期開鑿。”
趙淮中逐一吩咐，等呂不韋退下去安排，他又招來范青舟，隨后更是隔空和姒櫻展開溝通。
妖族和天庭交鋒，日益激烈，對秦其實并非壞事。
在整體實力上，和天庭，妖族對比，秦無疑是相對弱勢的一方，所以兩者相爭，秦就有了更大的活動空間。
書房里重歸安靜，墻上的畫卷內，悄悄探出小秘書的腦袋，怯生生的道：“陛下。”
趙淮中正在想事情，回頭看了眼：“你去陰間的過程，朕都知道了，做的不錯。
當前形勢，直接殺了陰官王是好事，對他加以利用也不會有多大收獲。”
小秘書頓時吁了口氣，之前還在擔心壞了趙淮中的事，原來居然做的不錯。
“第一次殺人什么感覺？”趙淮中問。
褒姒搖了搖白生生的小手：“是燭龍把他吃了，跟我無關，不是我殺的！”
燭龍正縮小體型，盤在書房的一盞銅燈的燈架上。
突然間被甩鍋，燭龍有些不滿地扇了扇翅膀。
小秘書又道：“而且那個不是人，是只鬼。”
趙淮中啞然失笑。
與此同時，他感應到妖怪完成了對黃中李第一波靈氣的吸收，正進入虛空，準備去接受他曾經留下的第二妖身，同時開始按趙淮中吩咐，對陰司之門和勾魂筆的去向展開探查。
而趙淮中則將意識沉入體內，通過和地書的聯系，再次進入了天庭。
他想看看天庭之主在被妖族群毆以后，打算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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