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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暗襲風起,蠢貨的計策

  華夏古時,以秦楚兩國國境外的西南地區,形勢相對復雜,居住的部族眾多。

  其中的夜郎國,是西南地區由少數民族先民,建立的第一個國家。

  此外,還有濮族,夷族,巴國,少部分羌族游牧至此的部族,以及滇國,都是戰國至先秦時期,西南邊疆的割據政權。

  這些大小部族林立,關系錯綜復雜。

  滇族,巴國皆親楚,也有的種族,因為和楚比鄰,又不愿被楚收降,連年和楚多有摩擦,比如夜郎。

  趙淮中的構想,是將蜀郡的面積延伸,和歷史中固有的蜀郡有很大不同。

  廉頗剛接到來西南增設新郡的命令時,以為來西南鎮壓這些部族、小國,會很容易,又能帶兵,豈不美滋滋。

  但他到了才知道,這些部族并不好惹。

  西南地區,百族林立,彼此間為了爭地盤,常有戰斗發生。

  這些部族生性蠻橫,動輒廝殺。

  西南區域又多山地密林,諸多部族依山而居,出入如風,一言不合就動手,且擅長用巫、毒等術,打不過就跑,稍占上風,則呼嘯聚合,餓狼般撲上來撕咬。

  廉頗吃了幾次小虧后,大怒,立時調整應對策略。

  打算先狠狠的干死幾個部族,以震懾其他勢力。

  他給趙淮中上書,把自己的打算報上去,隨即開始操作。

  廉頗將三萬騎兵分開,其中一萬精銳放棄騎馬,但保持陣列,并排推進,近山驅趕敵對的西南部族。

  一旦有部族被逼出來,沒了山地優勢,秦軍就開始打殲滅戰,毫不留情。

  八月末到九月初,老將廉頗在西南殺瘋了,連續打壓數個小部落后,西南各部對秦軍,果然多了畏懼,局勢稍緩。

  “呸,欺軟怕硬,打完就老實了。”

  廉頗還記得趙淮中的命令,始終沒大肆殺戮,遂跟著放緩節奏,重新派遣使臣,去和各部族談判,講述建立新郡,納降之事。

  到了九月中,形勢再次變化。

  廉頗收到消息,楚軍往北線運動,他也將兵鋒收攏,往楚境邊線逼近,擺出針鋒相對的態勢。

  九月十三日,下午。

  秦軍在這里依山勢扎營,營帳綿延,氣象森嚴。

  而在秦軍扎營之地的兩座山頭外,正有四五個身穿獸皮,面上涂著植物汁液,五顏六色,形貌懾人的部族之人,遠遠的暗中打量秦人軍營。

  “秦人這軍營依山而建,內外防衛森嚴,沒有攻襲的機會。”

  這支小隊伍中,為首的漢子瘦長臉,身形壯碩,腰扎獸皮。

  他露在外邊的皮膚呈黑褐色,胳膊,腿上,涂滿了各色植物汁液。

  就地取材的植物汁液,能防備山林中的蚊蟲。

  涂抹汁液后兇戾詭異的形象,則可以威懾山魈等精怪,便于在密林中出入。

  這隊人正是與秦有宿仇的巴國人。

  當年張儀在秦為相,獻策平了巴國,吞并了巴國原有的領地。

  其后巴國少部分潰散的遺民,便遷居西南,進入楚人以西的區域活動。

  此番知道秦要建新郡,來西南招降各部,巴國舊愁新恨齊至,積極謀劃,抵抗秦人建立新郡。

  “秦人這座軍營處處防備,就算祭出毒風襲營,也不會有多大作用。”

  為首者粟戈,說的是西南土語,語速又急又快。

  “我們這次出來,本也不是為了襲營,而是破壞秦人招降。

  秦人派出使臣,出使夜郎。我們可以挑起秦和夜郎的戰事,讓他們爭鋒,我們得利。”粟戈身畔,一個身形瘦小的中年人道。

  “說的沒錯。”

  粟戈點頭:“我們走。”

  一干人等遂在密林里奔跑移動,展現出驚人的靈活性和速度。

  這些西南部族的人,并未修習過三教九流之術,但自有他們的戰斗方式,比如用毒,還有種族血脈,與生俱來的天賦等等。

  其中的夜郎人天生具有吹牛的能力,能以聲音調動部分天地之力,有著和儒家,名家,縱橫家相同的共性。

  當然,他們的戰斗能力,遠不如中土各國那么體系分明,大多靠天賦,直接莽。

  這時粟戈率領的巴國隊伍,一路前行,通過訊號聯系,很快就有數百巴國人趕來聚集。

  他們最終來到一處山崖上,探頭往崖下看去。

  山林間濕氣蒸騰,薄霧繚繞。

  但居高臨下,能夠很清楚的看見山下的一條窄道上,有一支隊伍,正由遠及近的顯出身形。

  “時間正好,合該這隊秦人當死。”

  山崖下,有一支三十余人的秦軍,出使夜郎后準備返回軍營復命。

  就在這支隊伍出現后,經過山崖下的時候,粟戈口中發出夜梟般的怪叫。

  周圍的山巒各處,影影重重,皆有巴國人冒出,從崖上跳下,敏捷如猿猴,落地便撲向秦軍。

  他們還取出一種獸皮袋,從中放出縷縷黑氣,蘊含劇毒,如有靈性的卷向秦軍。

  “這些蠻子,不知死活,中了廉頗將軍的計。”

  “將軍早猜到這些蠻人不會安生,幸虧提前做了安排。”

  霎時,秦軍的隊伍后方,也出現伏兵。

  卻是廉頗用兵老辣,和這些西南部族交鋒過一段時間,早發現這些部族詭計層出,善于暗襲,故而防了一手。

  廉頗派去勸降夜郎人的隊伍,一明一暗,彼此呼應。

  暗中的一路,用了呂不韋親自書寫描繪的一副畫卷,在密林里遮蔽自身,和密林融為一體,作為應對特殊狀況的伏兵。

  此時伏兵殺出,巴人從埋伏的一方,變成被埋伏的一方,接觸間便被秦軍擊殺不少。

  人員迅速折損,粟戈驚駭之下,立即吹了一聲唿哨,準備帶人撤退。

  但就在這時,密林里突然竄起一道劍芒。

  帶隊的一個秦軍年輕將領,被劍光一擊斬斷脖頸,頭顱飛起。

  劍芒游曳,三四次閃爍間,秦軍這支明暗相合,超過兩百精銳的隊伍中的幾員將領,先后被殺。

  隱在暗處祭出劍芒者,力量之強,顯然遠超在場敵我雙方的所有人。

  形勢變化,讓粟戈愣了愣,是誰在暗中幫他們?

  巴人得了劍芒之助,當即轉守為攻,毒風聚散,卷向秦軍。

  兩刻鐘后,地面上倒著橫七豎八的秦軍尸體。

  而粟戈面色凝厲的站在尸體中間。

  他身上也受了傷,背部,腿上,甚至連臉頰都有一道傷痕。

  預計中的伏擊沒打成,雖然有暗中的劍光幫忙,但巴人仍損失慘重。

  四百多人的隊伍,以二打一,加上劍光輔助,到戰況結束,剩下的巴人卻不足百人,只能算慘勝。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暗中的劍光,將所有想要撤走,回去給廉頗報信的秦軍,殺的一干二凈。

  此時,只有二十來個因為重傷而被俘的秦軍,正被巴人壓在地上。

  粟戈抽出一把握柄纏著樹皮的短刃,放在一名被俘秦軍的脖子上,嘴里吐出蹩腳的中土語道:“我問一句,你回答…”

  那秦軍突然吐痰,又急又快,粟戈偏了下頭,仍被那痰落在臉上。

  他驚怒交加,利刃一揮,干凈利索的切斷了秦軍的喉嚨。

  粟戈又去問第二個俘虜,但那秦軍的反應一模一樣,也開口吐他。

  一共二十一個因為受傷被俘的秦軍,居然沒問到丁點有用的消息,死前皆是眼神兇狠的盯著巴人,看不出畏懼。

  粟戈和身邊的幾人對視。

  這些秦軍悍卒的戾氣,讓他們清楚的感覺到了和秦人交鋒的可怕。

  粟戈冷笑道:“按計劃把這些秦軍制成血戾,以觸怒秦人,挑唆他們和夜郎開戰。”

  “剛才暗中的劍光,是誰在幫我們?”始終跟在粟戈身畔的中年巴人問。

  粟戈:“總歸是秦人的對頭,管他是誰,既然不露面,便與我們無關。

  動手,將這些秦人處理完,趕緊離開。”

  不遠處的密林內,樹梢上蹲著兩道人影。

  這兩人蹲在樹上,就像是兩道虛幻的影子,隱匿無聲。

  眼見秦軍被屠戮干凈,兩人中的一個道:“好久沒出劍殺人了,斬殺這些秦軍倒是頗為痛快,可惜沒什么重要人物,盡是些兵卒。”

  “走吧。”

  兩人遂從密林里消失。

  一個多時辰后,秦軍發現隊伍未歸,派出來尋人接應的一支隊伍,在距離軍營數里外的一處密林內,發現了被殺的秦軍尸體。

  全員被斬首。

  尸體皆倒吊在樹上,頭顱則埋在地下,地面上畫滿了一道道宛若獸頭的古怪圖案。

  有的尸體上也沾血描繪著獸紋。

  這是西南部族獨有的方式,斷首埋頭,傳說可以封禁死者靈魂,頭首分離,以獸紋鎮壓,永世不得超生。

  而畫下的獸頭紋,正是夜郎人的手法。

  “吾等找到這些尸體時,尸體的血腥味,引來不少野獸,正在撕咬尸體,有些尸體已經碎了。”

  一個中年將領,站在隨后親自趕來查看的廉頗面前:“將軍,這隊人里,有多位我秦軍老卒。

  其中的曹六,紀昀等人還不滿二十。

  曹六昨晚剛來找過吾,說家里托人帶來消息,母親病重,要他盡快返鄉…”

  廉頗怒視身畔的將領:“你閉嘴,人都死了,說這些除了讓人難過,有屁用?

  將軍馬上死,既為秦軍,便不畏死。

  不管是你們還是我廉頗,死在和對手交戰當中,比老死、病死,要強的多。”

  “有人敢犯我秦軍,當百倍還之。”

  廉頗一揮手:“把尸體收了,不下葬,什么時候把兇手抓到,陪這些兵一起上路。回營!”

  “將軍,我軍被殺這些人,是夜郎人干的?”

  “狗屎的夜郎人,夜郎人瘋了殺完我秦軍,還把人掛在這里斬首,然后再留下夜郎人的印記,等著我秦軍去報復?

  不知是哪個蠢貨想的嫁禍之策?”

  廉頗氣勢洶洶的回到帳幕里,親自執筆一揮而就,對親兵道:

  “按吾所書,以鏡哨將消息立即傳給大王。等找出是誰干的,吾扒了他們的皮。”

  趙淮中收到從紙面上都能感覺到廉頗怒氣的消息時,正和王翦,呂不韋等人,商議近期局勢變化的應對之策。

  “大王,我軍若和楚人接戰,魏人和匈奴亦不可不防。”王翦道。

  “就怕他們不來。”

  趙淮中遂接連下達了數條命令。

  當日傍晚,牧千水和夏辛,慕晴空一行,同時奔赴西南,去和廉頗匯合。

  更早一步,蒙驁,蒙武父子,已分赴秦之東、北兩線,以應對匈奴和魏軍,可能會有的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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