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四章 不朽的老子,人皇底牌
兩個妖族的識海里，記憶內容紛呈。
他們過往的經歷，心底的秘密等等。
趙淮中洞察到了青日的部分布置，除了眼前的兩名妖族，還有其他青日麾下部眾，也已經暗中進入三界，散布各處。
就在趙淮中嘗試追朔這些大妖的去向時，眼前妖族的意識里，青日的面容倏然躍現，覆蓋了兩名妖族的其他念頭，變得無比清晰。
妖族的意識里，只剩下青日。
他的目光正和趙淮中隔空對視。
下一刻，青日的臉，從這名妖族的意識里抽離。
一男一女兩名妖族隨即生機散盡，同時死亡。
對方似乎知道朕能追朔洞察出諸多訊息，這青日早有防備…趙淮中暗忖。
當對手是不朽的時候，追朔因果的能力也不是萬能的，會被不朽的力量反過來感知，阻斷。
趙淮中直呼內行，能阻斷他追朔的存在，還是頭一次遇上。
雙方的博弈才剛展開。
“情況如何？”老子問。
“他們安插在三界的人手，不止這幾個。”
趙淮中露出審慎的神色：“對方既然是三界外的妖族…有些事我們要早做防備。”
老子：“人皇是想說，不排除對方派遣大量妖族來攻伐三界的可能性？”
“嗯。”
此時下方戰局愈發激烈。
紫薇城內，還有其他青日安排的部署出現，和天庭，闡教仙魔交鋒！
趙淮中和老子忽然生出感應，一起抬頭。
蒼穹之上浮現出無數的電弧，迅速交織出一道巨大的閃電，轟然噼落。
那閃電為澹青色，撕裂夜空。
“不朽的力量，妖族青日！”
趙淮中的身形炮彈般升空，迎向那道閃電。
他上沖的過程中，身體便化作祖龍，龐大的龍軀上起源陣列交錯，將噼落的閃電吞入。
與此同時，夜空更高處，從上往下，探出一顆青色的龍頭。
這顆龍頭一出，深邃的穹幕上群星暗澹避退。
那是妖族青日的妖身。
他的本相是一條妖龍！
其目光如炬，矚目升空往其接近的祖龍，張口便吐出一道龍息。
那龍息如長河從天際傾瀉而下，轟然奔騰，讓半壁仙界亮如白晝。
嘹亮的龍吟也在此刻響起，蓄滿了憤怒和威嚴。
祖龍嘴巴大張，全身都在發光，顯出吞天之勢。
天地彷佛被祖龍的力量收攝，空間發生變化，折疊如漏斗。已經散逸開來的龍息，系數被祖龍收攝吞入，落在她口中。
轟隆隆！
蒼穹大面積崩塌。
趙淮中化身的祖龍和青日的妖身之龍碰撞，毫無轉圜的撞在一起，蒼穹炸裂般崩潰，星辰墜落。
聲勢駭人之極。
兩者雙雙跳出三界之外，展開了交鋒。
老子嘆了口氣，對方已經把握到了趙淮中的一個弱點。
就是趙淮中不希望在三界內展開不朽之戰，對三界形成不可逆的傷害，波及眾生。
如此一來，形勢會非常不利，對方隨時可以利用這一點，逼趙淮中硬接其力量。
好在趙淮中和老子也不是全無準備。
天帝身死后，趙淮中和老，孔，莊、孟等人族大圣，一直都有所準備。
老子念頭起落間，看向下方的紫薇城。
三界外的威脅不說，三界內也一直有不安定的因素。
城內的宮殿里，紫薇王的恐慌正在迅速攀升。
趙淮中的兵馬不僅來勢突兀，且一出現就是大軍壓境，直抵大庭氏，連山氏等各家祖地。
趙淮中是想擒賊先擒王，以最小的消耗，最快的速度結束戰斗，避免戰局擴大，被人所乘。
人皇親至，讓紫薇王視為臂助的不朽者下屬，兩個造化境折的比誰都快。
眼看天兵和闡教仙魔聯袂殺下來，己方勉力抵御，迅速落入下風。
紫薇王驚駭交加，呢喃道：“這些忤逆…要占我張家的天庭。”
“主上，人皇聯合闡教，我們的人抵御不了多久，吾等護持王駕和張軼殿下迅速離開，遲恐不及。”有近衛將領語速又急又快的提醒。
張軼便是天帝之子，從天庭逃出的兩位張家子嗣之一。
聽到外邊喊殺聲愈發響亮，正迅速逼近自己所在位置，紫薇王匆匆往宅邸深處走去。
紫薇仙宮深處有一座靜室，其中建有傳送陣列。
此時陣列已經啟動，發出縷縷仙光，進入陣列便可避禍脫離紫薇城，徐圖以后。
“主上，去接張軼殿下的人未曾見到他，殿下不知所蹤。”
進入陣列前，有部署靠近說道。
紫薇王揮手道：“先送本王離開，其他事以后再說。讓人去帶上府內的貴重之物，還有本王的嬪妃，隨后前來追趕本王…書房內的暗格，放著先王所賜的寶匣…”
喀察！
紫薇仙宮的防御徹底崩潰。
紫薇王趕忙在護衛簇擁下，邁步跨入傳送仙陣。
仙陣在虛空中延伸，構筑出一條仙光交織的通道，瞬息千里，將紫薇王推送到了陣列連接的彼端。
他在一眾侍從簇擁下，從通道內走出，暗自松了口氣。
然而當他打量面前的情景，卻是呆住了。
天庭！
從紫薇宮的傳送通道出來，竟是自投羅網的來到了天庭？
這是天庭正殿，周邊仙魔林立，都看向破空走出的紫薇王及其部署。
紫薇王身后，一干部眾，攜帶諸多寶物，還有紫薇王的子嗣，妃嬪，陸陸續續的也都傳送了過來。
紫薇王駭然失措。
他被傳送到這里，顯然是趙淮中這邊洞察了紫薇宮內的傳送陣列，并且神不知鬼不覺的篡改了陣列連接的方向，讓他們自己走進了羅網。
更讓紫薇王絕望的是他出現后不久，一個高大的女人也從虛空中跌出，身形踉蹌。
這女人體型魁偉，正是弇茲之主被趙淮中打死后，現在負責主持弇茲氏大小事務的弇茲氏之女。
緊接著是大庭氏的人，也是掌持事務的族首，同樣被俘。
完了…紫薇王的身體顫栗，忽然道：“人皇忤逆，你們也要隨同忤逆嗎？
有不朽者已經知道了三界內的變故，人皇命不久矣。你等此時悔悟尚有一線生機。”
紫薇王環視左右，有人聽見不朽之名，神色微動，卻沒人理他。
姒櫻仗劍從殿外走入：“三界外的不朽謀奪三界，你張家初代天帝識破其陰謀，多年躲藏不敢現身，虧你以為三界外的不朽，是好心在幫你張家。
你真夠蠢！”
紫薇王怔了怔：“你胡說。”
姒櫻沒再搭理他，臉色略顯憂慮。
趙淮中和青日正在三界外開戰，由不得姒櫻不擔心。
這時老子也利用紫薇城的傳送陣，跟在紫薇王身后破空走出。
姒櫻迎上來問：“李圣可能感知到陛下的戰況？”
老子溫吞吞的道：“吾等和人皇此前便多有準備，不用擔心。”
他攤開手，面前便有法力衍生出朦朧的畫面。
畫面里，不僅有趙淮中和青日在交手，還有一個穿青袍的老者和另外一縷劍氣煌煌破空，呈現出開天辟地般的威勢。
卻是有多名不朽在三界外混戰。
畫面一閃即逝。
老子道：“不朽層次的交手，我也只能看見一角片段，無法久視。”
剛才的畫面，讓姒櫻心神季動。
那畫面里出現的青袍老者，和老子形貌一模一樣。
“那是李圣的另一尊道身？”
老子一氣化三清，早說過自己有一尊道身，已經跳出三界外。
自從趙淮中能出入三界，老子便也和這尊道身取得了聯系，秘而不宣，當成底牌。
此番碰撞，首次露面參戰的青袍老者，便是老子跳出三界外的道祖之軀。
他一氣三化，不分主次，相合時為一人，分開則各自為政。
剛才看見的天外交手的畫面雖短暫，但其中還有一縷隔空出現的劍氣，姒櫻卻是一眼認出是其師通天教主所發。
畫面里，和老子對戰的則是一只巨大的青色妖狐，背有十尾垂天。
天外的妖族，共有兩位不朽。
那只青狐，就是妖族的另一位不朽。
三界之外。
此時已是天崩地裂，多位不朽被卷入了戰圈。
老子的不朽道祖之身，手執一柄道杵，揮手敲擊在面前的青色妖狐腦袋上。
那妖狐應杵龜裂，但旋即在老子的另一個方向浮現，周邊天地也隨之變化，出現了青色的草木，茂盛瘋長，妖氣彌漫，彷佛進入了另一片時空。
卻是那妖狐顯化幻象，將老子拖入了幻象天地，壓制其力量。
老子立即以道力化出一頭老青牛，龐大無邊，張口將漫天草木吃了個干凈。
不朽層面的道法能以虛化實，衍生出不同的道力世界進行碰撞，爭奪削弱對方。
另一側，趙淮中的祖龍，青日顯化的妖龍也在激烈交手。
兩條真龍橫空，一舉一動皆可讓毀天滅地…千百里外，還有閃爍跳躍的劍氣正被另一股力量所阻。
通天道主和鈞空并未露面，但也在隔空斗法。
時間流逝。
到天色初明，天庭的主殿內，虛空生出漣漪，一身黑袍的趙淮中緩步走出，從三界外的戰場返回。
紫薇王等人見到他平安無恙，頓時面如死灰。
姒櫻欣然迎上來，傳聲詢問：“陛下，勝負如何？”
趙淮中微微搖頭：“卷入的不朽雖然不少，但并非死戰，鈞空和老丈人…你師尊通天都沒露面，交手了一段時間，青日和另一位妖族不朽便抽身而去。
朕倒是趁機弄清楚了一些事情。
稍后和你詳說。”
姒櫻聽說不是死戰，知道趙淮中無恙，又聽他稱呼通天為老丈人，不禁笑了笑。
趙淮中看向紫薇王等人，道：“將他們押入天牢，待律官判定其罪，一并問斬。”
等紫薇王等人被押下去，趙淮中詢問昨晚的戰況。
姒櫻道：“遵陛下所命，幾家氏族之首被抓，其余部眾失去了首領，混亂已經暫時得到控制，白起，闡截兩教的人，正在善后。
但對方還有人藏在暗處，隱患未除。”
趙淮中略微頷首，遂和姒櫻返回人間。
老子，孔勝等人也跟到了咸陽宮的書房。
趙淮中取出一枚玉簡，推動起源權柄，超脫時空。玉簡發光，形成道力陣列和三界外氣機相連。
那陣列中，相繼傳出另一個老子和通天教主的聲音。
趙淮中準備聯袂多位不朽，共同做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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