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此時正值黃昏之際,郭淮率領五千輕騎追逐姜維整整一天,最終在他們即將沖出山路的那條官道死死堵住。
所幸姜維與郝昭二人準備充分,面對這群沒有身披重甲的魏國騎兵絲毫不懼,根據身后山路與官道的險峻地形,他們對敵軍展開了地形戰。
卻見曹虎掌中鑌鐵大刀仍然與那于臨針鋒相對,雙方大戰苦斗四十回合依舊不見勝負,胡軒見狀不妙拋棄眼前敵軍轉而支援曹虎。
“賊將休要傷我兄弟,駕!”胡軒提著潑風刀策馬迎上于臨那一劍,卻沒曾想他的劍法飄忽不定,根本抓不到他的攻擊路數。
砰——
當啷——
拽著韁繩手提寶劍的于臨精神抖擻,面對眼前二將絲毫不慌,掌中兵刃攻防兼備且又搭配其身手敏捷,曹虎與胡軒二人根本沒有占得任何便宜。
黃昏斜陽照耀著于臨那全身黑光鎧,鎧甲的鱗片透過反射出一道光線,現在的他才真正地見識到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當初在終南山之際一直都在修行練武,甚至沒有任何下山的時間來見識見識天下之大,可今年下山距離當年上前已經過去十年,這天下早已物是人非。
錚錚——
旭天劍仿佛在回應著于臨,而于臨的右掌也在不斷回應著它,年僅二十三歲的他能夠做到人劍合一的地步是常人無法想象的,可以說他就是一個天才!
希律律——
只見胡軒與曹虎二人面面相覷互相對了對眼神,確認于臨實力非同一般后打算以夾擊分勢戰術來消耗對方,既然戰場公平已經達不到,那就打破這個公平。
“魏將看刀!”
“吃我一刀!”
駕——
二將手提大刀左右分開,胯下戰馬奔跑速度極其迅猛瞬間就將于臨包在其中,但于臨絲毫不敢有任何差錯,掌中寶劍左突右刺連連抵擋。
當啷——
這時,郭淮與姜維二人也纏斗一起,這已經是兩人不知道多少次的正面交鋒,但每一次見面卻都讓郭淮大開眼界。
嗡——
兩條長槍在空氣中左右追逐,像極了兩條游龍在不斷爭斗力戰想要奪個頭魁一樣,郭淮臉色冷冷,卻又感到萬分欣慰,時隔三年,這個年輕人終究是成長起來了。
其掌中飛云紫金槍快速抖動,朵朵槍花猶如漫天飛舞的桃花般使人眼花繚亂,但在槍法精進修行上,姜維卻是一點也不比郭淮差到哪里去,在一瞬間姜維立刻攔住他的進攻,并且進行了反擊。
“伯濟,你我二人打了三年的仗,可以說得上是亦敵亦友,若不是你看重我的才能使我充滿信心找到目標,恐怕在魏國我還是一個小小的郎官。”姜維要感謝郭淮的賞識與點明,若不是他的提醒,現在的姜維也不會如此自信與出色。
此刻的郭淮就是一架橋梁,他姜維則是走在這座橋的行人,可以生動形象的描繪出,郭淮是姜維人生轉折的保障前提,如果當年他將其帶走,或許這輩子的姜維可能永遠不會投入到蜀國之中與他為敵。
但沒有那些事,當年的天水之戰依舊發生,姜維仍然會深受諸葛亮不殺之恩的影響最后向蜀國投降,只不過在他的人生轉折當中,郭淮原本可以成為他的同僚摯友,結果卻被迫聽從命運的安排而分離。
郭淮掌中長槍不斷飛挑反擊,面對姜維的話語,他不可置否地回應道:
“是啊,打了三年的光景,今非昔比物是人非,你已經成長為蜀國的征西將軍,而我卻仍然在這個位置上停滯不前。
而且還要深受司馬懿那老賊的折磨,就連儁乂也被他留在軍中勒令不準帶兵出戰,我與其據理力爭,才把這指揮權抓在手中。
可是…我有些后悔,當初如果我給你信心的同時直接把你帶走,或許就不會發生這一切,你也不會是我的敵人。”
“過往終究是過往,伯濟!謝謝你當年給了我信心,如果不是你的話,或許我會戰死沙場,但你在這之前對我說應當保全有用之身,才能終究會有一天被發掘,所以…我選擇了丞相。”姜維掌中長槍的進攻逐漸放緩,但他的心情卻是越發地激動。
可是在郭淮的理解之中并不是這個意思,他是想對其說在大魏之中要明哲保身與審時度勢,等待時機后發制人,并不是讓他投降蜀國來發揮自己的才能。
這一切都已經晚了,姜維與諸葛亮之女新婚,同蜀國丞相有姻親關系,其文武兼備又是諸葛亮的得意門生,這兩層關系就足以證明他在蜀國的地位幾乎是堅不可摧。
正當雙方混戰之時,西城外魏軍大營內正在進行具體細致部署,由于祁山大營久攻不下,陳泰與曹演的部隊被迫退回與這里的兵馬重新合流。
坐在上座的曹綾那一對冷俏寒霜的雙眼看著眼前周圍的將領們,其臉色也有些許蒼白,但這并不是她生病,而是她陷入思考的結果。
站在下面的鄧艾這時突然站了出來對曹綾抱拳拜道:
“公主,近期攻城作戰有些不太順利,且陳泰與曹演二位將軍進攻祁山大營久久拿不下來,傷亡上還算差強人意,但這仍然是個問題!”
“士載說的不錯,以你之見我軍應當如何調整?”曹綾微微點頭,她對于鄧艾一針見血的言語感到十分贊同,每次建言獻策都會先拿他來做主要參謀人物。
卻見周圍將領的眼神都齊刷刷地看向站在前面的鄧艾,但這并沒有把他嚇倒,雖說依舊有些口吃,但在戰略思路上卻依舊沒變。
他來到作戰沙盤面前指著西城周圍的地形與植被情況,現在已經快進入冬季,論植被來看全是一片枯草,有些兵力根本就無法有效進行躲避。
“末將以為,應當先攻破蜀軍拿下來的地界,打完之后再破西城,在這之間派出兩支隊伍約四五千人守在這里。”鄧艾對面前的曹綾抱拳拜道。
聽到這個策略,眾人并沒有感覺到有任何詭計這一說的感覺,反而有種正常化的趨勢,但接下來鄧艾要提出自己去來充當誘餌,吸引敵軍出城。
要知道自己乃是蜀軍公認的敵人,如果自己親自出陣的話,或許會對這其中的戰況有所改觀,但如果是轉折性改觀可就不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