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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四章 斷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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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盡管臉色發白,宋漸還是鼓足一口氣,問道:

  “你…是誰?乾學州界里怎么會有妖修?你到底想做什么?這里又是什么地方?”

  宋漸一口氣問了出來。

  只是他心底發寒,聲音難免打顫。

  妖修陰森一笑,并未作答。

  監牢陰沉,四處都是血色。

  歐陽木有些緊張,令狐笑神色凝重。

  宋漸想了一下,又冷聲道:

  “我是斷金門宋家嫡系,你最好別惹我,否則宋家必然不會放過你!”

  妖修聞言,冷聲譏笑,“宋家…自身難保了…”

  他的聲音沙啞難聽,如同夜梟。

  宋漸一驚,不知真假,繼而怒罵道:

  “妖畜,你胡說什么?!”

  妖修并不見怒,而是從衣袖中,取出兩封信紙,分別遞給了宋漸和歐陽木:

  “用你們的血,寫一封信。”

  “你的…”妖修伸出猩紅帶著肉瘤的手指,指著宋漸道,“寫給你爹娘,說伱在我們手上,讓他們乖乖聽話,否則就等著收尸吧…”

  妖修又轉過頭,看了眼歐陽木。“至于你…”

  他的面容,大半籠在黑袍里,看不清神情,但語氣有些意味深長,“寫給你哥,讓他識趣一點…”

  歐陽木一怔。

  墨畫聞言也有些意外。

  小木頭的哥哥…楓師兄?

  他們抓宋漸,是為了威脅他的父母,以及其背后的宋家。

  抓小木頭,是為了拿捏楓師兄?

  妖修說“識趣一點…”

  這說明,他們之前已經接觸過楓師兄了,因為楓師兄不“識趣”,所以才會抓小木頭,以親弟弟相要挾,讓他“識趣一點”?

  墨畫皺眉,而后又看向令狐笑。

  宋漸和小木頭都要寫信,令狐笑不用寫么?

  墨畫琢磨了下,覺得好像也對。

  令狐笑劍道資質好,很受宗門器重。

  但他出身似乎并不大好,僅僅只是令狐家的旁支。

  與同門關系也生疏。

  熟悉的親長也一個沒有。

  也沒什么人可以要挾的。

  這群妖修,總不可能將要挾的書信,遞給沖虛門的洞虛老祖吧…

  那才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他們就是再失了智,估計也不敢…

  監牢中,威脅兄長的事,小木頭肯定做不出來。

  他握著書信,神情固執和倔強,臉上幾乎就明明白白寫著“打死我也不寫”幾個字。

  歐陽木沉默不語。

  一旁的宋漸,竟然也還挺有骨氣。

  “讓我爹娘乖乖聽話?你算什么東西?!”

  “想威脅我宋家,就憑你這一個藏頭露尾,不人不妖的孽畜也配?!”

  宋漸破口大罵。

  身材高大的妖修,臉籠罩在陰影里,看不清面容,但明顯能感覺出怒意。

  片刻后,他陰冷一笑,“敬酒不吃吃罰酒。”

  “不寫信,那我只能,從你身上取點東西了…”

  妖修身上,殺機一顯。

  宋漸神色一慌,沒來得及反應,便覺一陣腥風撲面,而后手指劇痛,待反應過來,便見自己手間,鮮血淋漓。

  一只小指已然被截斷了。

  在筑基巔峰的兇殘妖修面前,他一個養尊處優的,筑基中期世家弟子,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宋漸痛哼一聲,面色慘白,額頭冷汗直冒。

  這一切變化,發生得極快。

  令狐笑神色一變,連忙提醒道:“木師弟!”

  歐陽木神色有些茫然,經令狐笑一提醒,神色一震,正欲收手后撤,可一晃眼,便覺得一個高大的,一身血腥味的妖修,已然欺近了身。

  他的手腕,一陣劇痛,似乎是被妖獸的爪子鉗制住一般。

  而后一道紅光閃過。

  歐陽木的小指,也被砍去了一截。

  歐陽木疼得吸冷氣,但他心性堅韌,咬著牙,不曾出聲。

  令狐笑生怒,冷聲道:“混賬!”

  那妖修身子黑黢黢,小山一般,手里握著兩截斷指,鮮血一滴滴落下。

  他看了令狐笑一眼,語氣倒很平靜,甚至還有一些客氣。

  “公子,得罪了。”妖修淡淡道。

  令狐笑劍心一顫,心中驟然生出警覺。

  但他被鐵鏈束縛,手中也沒劍,根本抵擋不了。

  妖修修為高深,實力強大,速度也極快,一晃眼便欺近令狐笑。

  腥風驟起。

  剎那之后,令狐笑的小手,也被削斷了一小截。

  劇痛傳來,令狐笑臉色一白,緊咬著嘴唇,沒有出聲,唯有目光冰冷,利劍一般看向那妖修。

  妖修同樣態度冰冷,沉默不言,但卻悄悄避開了令狐笑的目光,似乎心存忌憚,不敢將令狐笑得罪得太狠。

  至此,令狐笑三人的小指,均被截斷。

  妖修取出三個木匣,將三截斷指,分別裝了進去,淡然道:

  “你們不寫信,我只能出此下策,拿點信物了。”

  說完,他取出三枚瑩白色丹藥,隨手丟給了令狐笑三人,“服了丹藥,斷指還能長回來…”

  “我也只是按吩咐行事,你們若配合,我省些麻煩,你們若不配合,自然要吃點苦頭,這可怨不得我…”

  這話,與其說是對三人說的,更像是對令狐笑一人說的。

  做完這些事后,妖修冷笑一聲,而后將三個木匣,收進衣袖,轉身離開。

  出了監牢,他喚來一個身材低矮的狗頭妖修,沉聲吩咐道:

  “看好了,別出岔子,否則你我都擔待不起…”

  “是。”狗頭妖修低頭道。

  筑基巔峰的高大妖修,又深深看了眼狗頭妖修,聲音沙啞,“不要有一點松懈,不然我便把你丟去喂妖獸!”

  狗頭妖修聞言,渾身一哆嗦,立馬道:

  “是,是,管事。”

  趴在上面偷聽的墨畫,聞言一怔。

  原來是管事。

  怪不得,他就覺得這又高又大,嘴長獠牙的妖修,跟其他妖修的氣息不一樣,身份也明顯更高一等。

  這“管事”妖修吩咐完,看了一眼監牢,確認沒問題,便轉身走了。

  狗頭妖修畢恭畢敬地將“管事”送走,而后臉色一冷。

  他又轉過頭,看了眼監牢,神色又妒又恨,嘴里不知嘀嘀咕咕罵些什么。

  但管事的吩咐,他不敢不聽。

  待細致地檢查了一遍監牢,確認了鎖鏈和陣法都沒問題。

  被抓來的令狐笑三人,也都老老實實關在囚室里。

  狗頭妖修這才轉身離開。

  監牢附近,瞬間安靜空曠了許多。

  唯有遠處傳來的,不知名的妖獸低吼聲,混雜著其他監牢里,妖修的痛苦低吟聲。

  使這監牢氣氛壓抑,宛若煉獄。

  墨畫估摸著,時間快到了,便用太虛令,發了“乙丑”兩個字給荀長老。

  發完之后,墨畫特意等了片刻。

  他怕元磁微弱,這兩個天干地支數沒發出去,荀長老一個不慎,強行打進來,那就完蛋了。

  消息發出去,墨畫又等了一會。

  等到荀長老發了“收到”兩個字,墨畫才點了點頭。

  他低下頭,就見令狐笑三人,正一臉灰敗和頹唐。

  他們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強大的妖修,血腥的監牢,以及四周似有似無的妖獸掙扎聲,都讓他們明白,這絕對是個有進無出的兇惡之地。

  斷掉的手指,還血淋淋地痛。

  他們之前,要么是世家子弟,要么是劍道天驕,雖有過一些挫折,但大體都還是在家族和宗門的庇護下,安然成長,還從未親身經歷過修道界真正的殘忍。

  如今,這種殘忍,突然就呈現在了面前。

  甚至生死,也只在一線之間。

  三人一時都很不適應。

  宋漸也不敢叫囂了,老老實實蹲在角落,捂著斷掉的小指,臉色白得跟紙一樣。

  歐陽木神情木然,心中忐忑。

  令狐笑雖然神色平靜些,但心中也有些茫然無措。

  他的手中,已經沒劍了。

  即便有劍,他也根本不是這些妖修的對手。

  至少,適才那個斷他手指的高大妖修,他就打不過,更別說這監牢里,應該還有其他更強大的妖修。

  令狐笑心中恍惚,不由又想起自己之前跟墨畫說的話。

  他此時才意識到,什么“勝之不武”,“公平對決”,“劍道是孤獨”的這些話,究竟是多么幼稚。

  真正的修道界,沒人跟你講“公平”,沒人跟你比劍法。

  人多就以多勝少,修為高就以強壓弱。

  沒人跟你講道理。

  你輸了就是輸了,死了就是死了。

  令狐笑驕傲的內心,也不由蒙上了一層陰翳,他這才發現,在真正兇殘的敵人面前,自己那自以為強大的劍法,其實并沒有自己想得那么厲害…

  而且,最重要的問題是,他的手指還斷了。

  令狐笑摸了摸手邊瑩白色的丹藥,心中有些躊躇不定。

  一旁的歐陽木也是,這枚丹藥,他想服,但又不敢服。

  他們的儲物袋都被繳了。

  現在唯一能治傷的,只有妖修給的這枚丹藥。

  斷指之傷,可大可小。

  妖修只是截了他們的小指,不曾動用妖力,邪法,或是其他陰毒的手段,傷口處的血肉沒被污染。

  若是及時服用丹藥,還能長出骨肉來。

  但若不服藥,一旦傷勢惡化,血液凝固,傷口結痂,這根小指,就徹底斷掉了。

  即便日后再服用天材地寶補足,也會有殘缺。

  斷的手,是右手。

  他們三人中,一個是鑄劍師,兩個是劍修,至少目前階段,都很依賴右手。

  可這丹藥,畢竟是妖修給的。

  雖然看著沒問題,但誰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就沒貓膩。

  歐陽木猶豫片刻,便低聲問道:

  “令狐師兄,這丹藥…能吃么?”

  令狐笑聞言皺眉,搖了搖頭,嘆道:

  “我也不知道…”

  按理來說,這丹藥之中,不見腥氣,不見妖氣,色澤純正,是正經的丹藥。

  而且,妖修給他們的時候,是隨手丟的,態度很隨意,不像有什么陰謀的樣子。

  但是,這畢竟是妖修手里的丹藥。

  吃了,有可能中了妖修的算計。

  可是不吃,斷了小指,以后鑄劍就麻煩了。

  歐陽木眉頭緊皺,糾結不已,心中不由嘆道:

  “要是小師兄在這就好了,小師兄那么聰明,什么都知道,肯定也知道能不能吃…”

  可是,墨師兄又怎么可能在這里…

  歐陽木苦笑一聲,閉著眼,想將丹藥塞進嘴里。

  他想自己先吃了。

  若是沒問題,再讓令狐師兄也吃。

  若是有問題,令狐師兄就不用吃了,自己做那個倒霉蛋就好了…

  一旁的令狐笑心事重重,一時也沒留意。

  只是,還沒等歐陽木將丹藥塞進嘴里,耳邊便聽一個熟悉的聲音道:

  “笨蛋,別吃!”

  歐陽木一愣,左右看了看,可四周沒人。

  令狐笑也是一怔。

  兩人都以為自己幻聽了。

  “我剛剛…是不是聽到了小師兄的聲音…”歐陽木喃喃道。

  令狐笑也聽到了,但他一時不太敢相信。

  反倒是另一邊原本灰心喪氣,一臉生無可戀的宋漸,像是聽到主人叫喚的大狗,猛然站起身來。

  但他心中生出的,卻是怒火。

  這個清脆又可惡的聲音,化成灰他都記得!

  三人正左右張望間,便聽一個聲音道:

  “上邊。”

  歐陽木循聲抬頭,便見監獄頂端的石壁上,一個小少年探出了腦袋。

  容貌俊秀如畫,眉眼皓如星辰。

  正是墨畫。

  歐陽木張大了嘴巴,又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差點以為自己在做夢。

  “小師兄,你也被抓進來了?”

  墨畫剛想說話,忽然聽得旁邊“嗷嗚”地一聲喊叫,轉頭一看,就見宋漸咬牙切齒:

  “墨——畫——”

  他還沒說完,墨畫手一點,一個溺水術,封住了宋漸的口鼻。

  宋漸話被堵在口邊,如溺水一般窒息,兀自掙扎。

  墨畫“噓”了一聲,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

  “再敢出聲,你死定了。”

  “明白了嗎?”

  宋漸正窒息掙扎間,手指一痛,立馬清醒了過來,意識到這是在哪里,理智暫時戰勝了“宿怨”,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

  墨畫這才滿意,取消了溺水術。

  與此同時,他手中摸著靈劍,想著宋漸要是再不老實,大喊大叫的,就御劍劈了他。

  宋漸只覺心底一涼,立馬安分了下來。

  墨畫這才對歐陽木道:

  “我跟著你們,混進來的…”

  歐陽木神情一震。

  就連一旁的令狐笑,也是難以置信。

  這里不知是哪里,但光從濃烈的妖氣和紛亂的妖吼聲,也能大概知道,這牢獄到底有多嚴密,又到底藏了多少妖獸和妖修。

  這…也能“混”進來?

  “你…怎么混進來的?”令狐笑低聲問道。

  墨畫擺了擺手,“說來話長,時間緊急,就先不多說了…”

  他指著令狐笑二人手里的丹藥道,“你們那個丹藥千萬別吃,看著正常,但問題很大…”

  妖修不可能這么好心。

  這枚丹藥從氣味、色澤、藥引上,的確看不出問題。

  但墨畫能看到,丹藥上淡灰色腐敗的氣機。

  這是死人的因果。

  這丹是拿人來煉的。

  色香味都能騙人,但因果不會——至少因果騙人的難度不在一個層次上。

  歐陽木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墨畫取出兩枚丹藥,從屋頂上拋了下去,歐陽木和令狐笑一人一顆。

  “你們吃我的這個,二品上等的生肌續骨丹。”

  歐陽木兩人接下丹藥,略作端詳,便服了下去。

  丹藥入口后,果然覺得一股清正的血氣,流遍全身,指尖清涼,微癢,但又伴隨著絲絲的痛楚。

  斷掉的小指,在生肌續骨,緩緩再生。

  歐陽木兩人松了口氣,心生感激。

  歐陽木又疑惑道:“墨師兄,你怎么會有這種丹藥?”

  墨畫道:“這是居家游歷的必備丹藥,出門在外,一定要帶著的。”

  而且,這些都是琬姨送的,不要錢。

  墨畫說完,轉頭一看,發現宋漸眼巴巴地望著自己,下面三個人,就他沒丹藥吃。

  墨畫嘆了口氣,也丟了一枚給他。

  宋漸的臉上,呈現出了涇渭分明十分矛盾的兩種情緒。

  一種是不食“嗟來之食”的傲氣。

  一種是“大丈夫能屈能伸”的妥協。

  他的臉上,神色幾番變換,墨畫看著都心累。

  但是最終,他還是妥協了,默默撿起丹藥,塞進了自己的嘴里,心里默默記著賬:

  “自己受了墨畫的一丹之恩,平了‘奪劍’的仇。”

  “但其他的仇怨,還是要算的…”

  墨畫懶得理他,而是對令狐笑和歐陽木兩人道:

  “你們盡量自保,提防妖修的歪門邪道,妖修的功法不要學,丹藥不要吃,也不要聽信他們的鬼話…”

  “我想點辦法,救你們出去。”

  其余的事,他也沒有多說。

  令狐笑還好,但小木頭臉上藏不住事。

  告訴他,反而容易出意外。

  令狐笑和歐陽木都鄭重地點了點頭,再抬頭看去時,發現不知何時,墨畫已經消失不見了。

  周圍也沒有一丁點墨畫的氣息。

  仿佛他根本沒來過一樣。

  令狐笑和歐陽木對視一眼,心中震驚。

  這種隱匿手段,當真可怕…

  不過因此,兩人心中也平靜了許多,之前的忐忑和不安也都消失了。

  雖然墨畫的修為境界,也并不比他們高。

  但看到墨畫,總會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安心”。

  倒是一旁的“小白臉”宋漸,心中仍舊有些糾結:

  “假如墨畫要救我的話,我到底是讓他救,還是不讓他救呢?”

  “要是讓他救了,人情豈不是欠大了?”

  “被‘大仇人’墨畫救了一命,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豈不也算是一種‘奇恥大辱’?”

  另一邊,墨畫在監牢里溜達。

  他倒是想把小木頭兩人救出去,可暫時還真沒什么好辦法。

  整個萬妖獄里,妖修又多。

  就算御劍,受靈劍數目所限,也殺不了幾個。

  陣法和小隕石術倒是能用,但留下的痕跡太大了,動靜也大。

  更何況有些妖修,還十分強大,自己根本打不過。

  而這還只是萬妖獄,整個萬妖谷,妖修更多,更加棘手。

  墨畫嘆氣。

  他又沿著萬妖獄逛了幾圈,還是沒什么頭緒,而一個時辰又過去了,墨畫便發了個“丙寅”給荀長老。

  發完之后,墨畫看著太虛令,忽然一愣。

  信號不好…

  那就意味著,這萬妖谷里,有元磁流動的干擾。

  話句話說,應該有“元磁”類的陣法。

  但是,為什么自己沒感覺到元磁陣法的痕跡?

  墨畫皺眉,而后又逛了一圈,終于在一個石壁的小角落,發覺了一些異常。

  趁巡邏的妖修走過,墨畫取出一把小刀,刮掉石壁上的泥土,發現里面的的確確,塵封著一副“元磁”陣圖。

  是元磁靈視陣。

  元磁靈視陣,是十七紋陣法。

  陣圖墨畫早就到手了,是從璧山魔窟里,那個被墨畫揪出了蹤跡,又被顧叔叔和顧安顧全三人,暗算殺掉的元磁陣師手里搶來的。

  墨畫也早就練得滾瓜爛熟了。

  但萬妖谷里的這副元磁靈視陣法,已經壞掉了,不能用了。

  而且還被人,特意用泥石封住了。

  墨畫沿著陣法毗鄰的軌跡,又在另一處墻壁上,找到了一副同樣被封住的元磁靈視陣法。

  這副陣法還是不能用。

  之后墨畫“按圖索驥”,以及元磁陣樞之間的關聯性,又找到了另外幾副元磁靈視陣。

  但這些陣法,無一例外都荒廢掉了。

  墨畫心中可惜。

  這些陣法,都并非單一的單陣,而是由統一的陣樞控制,明顯是一整套復陣體系。

  要是不曾荒廢,他就能反過來,通過元磁靈視陣,滲透進萬妖大獄的“監控”體系,從而總覽全局,掌控局面了。

  “好好的陣法,荒廢了做什么?”

  墨畫心中埋怨。

  不然他做起事來,就簡單多了。

  現在元磁陣法廢棄,他也就用不了了。

  墨畫搖頭嘆氣,轉身準備離開。

  只是剛轉身,墨畫又頓住了,轉過頭盯著這些元磁靈視陣看了片刻,眉頭微微一挑。

  “要不,我做點好事,幫他們重建一下元磁靈視復陣?”

  正好自己還從未構建過元磁復陣,平時條件也不允許,材料也買不起,也沒合適的建筑陣媒。

  現在正好借此機會,實操一下,以萬妖谷廢棄的元磁陣樞為脈絡,以棄置的靈視陣圖為單元,重新構建出一副元磁靈視復陣,借此加深自己對元磁陣法的理解…

  “身為陣師,就要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機會,去研究和運用陣法!”

  墨畫眼睛一亮,微微點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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