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畫心中震動,一時不知說什么好。
錢家老祖的秘密被錢興發現了,他不想殺這個曾孫,但又怕他泄密,所以干脆告訴了他一些真相,想將錢興培養成錢家的下一任家主。
一個視他人為豬狗和牛馬的錢家家主。
錢興說完,忽而神色惶恐道:“墨畫,你救救我!”
曾祖為什么沒有老,又要裝作老態龍鐘的樣子。
為什么殺人之后,又要將人送去喂豬。
為什么警告他不要說出去,甚至有一瞬間,還對他這個曾孫動了殺意。
這些錢興不知道,也不敢問,更不敢打聽,但他知道,這里面一定有不可告人的隱情。
他不知道,可墨畫一定知道!
墨畫既然知道,一定會有辦法。
他栽在墨畫手里好多次,知道墨畫聰明,而且很難對付,換句話說,也一定能本事幫他!
如果讓老祖知道,他將這些事說出去了,他必死無疑!
就算不死,錢家也再無他的容身之處。
墨畫看著錢興,忽而道:
“你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裝?”錢興一愣,隨即他拼命搖頭,“不行,我心虛,老祖一定會看出來,我瞞不過老祖的!”
墨畫道:“那你就不裝,直接暈過去。”
“什么意思…”
墨畫指著周圍幾個錢家弟子,“他們不就暈過去了么?”
錢興微微一怔。
墨畫接著道:“你來找我麻煩,雖然不知天高地厚,但也合情合理;你不自量力,不是我的對手,也是合情合理;我將你打暈,你人事不知,自然沒人會懷疑你說了什么,也沒人知道我知道了什么,這也是合情合理…”
錢興扯了扯嘴角,“暈多久?”
“三四天,然后醒來,你就裝瘋賣傻,假裝又犯病了,閉門不出就行。”墨畫指點道。
“再之后呢?”錢興還不放心。
墨畫目光微凝,“再之后的事,就不用你考慮了,你的老祖,也不會找你麻煩。”
錢興不明白,“你到底要做什么?老祖修為強大,不是你能對付的。”
墨畫默默看著他,“你想知道么?”
錢興剛想點頭,隨后反應過來,面露驚恐道:
“別告訴我!千萬別告訴我!”
墨畫欣慰地看著他,“你只要什么都不說,就沒人知道你說了什么。”
“好!”錢興連連點頭。
事到如今,他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他長這么大,吃過最大的虧,就是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
這個虧,他不想再吃第二次。
錢興把腦袋伸到墨畫面前,硬著頭皮道:
“來吧,狠狠地打我,讓我暈久一點,我什么都不想知道!”
墨畫也不客氣,舉起千鈞棒,鐺地一聲,敲在了錢興的腦袋上。
錢興晃晃悠悠地倒了下去。
墨畫又補了幾棒,確保不打死他,但能讓他多暈幾天。
這也是目前墨畫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
錢興不能殺,殺了錢興,道廷司那邊不好做事,錢家那邊不好交代,而且很容易打草驚蛇。
放他回去,就更不可能了。
他這種心思,根本瞞不過錢家老祖,到時候他說了什么,墨畫又知道了什么,錢家老祖很容易就能猜到。
只能先將他打暈,然后在這幾天,想辦法對付錢家老祖!
墨畫放了個煙火,不一會兒,有獵妖師趕過來,見四周橫七豎八,倒了一堆錢家修士,神色一愣。
墨畫簡單說了情況,拜托幾個獵妖師的叔叔們,將這些人送回錢家。
然后他回通仙城,找到俞長老,讓俞長老暗中約幾個人過來,情況緊急,他有要事要說。
俞長老不明所以,但還是按墨畫說的,吩咐下去了。
不一會兒,道廷司的張瀾,道兵司的楊繼勇,還有他爹墨山就在俞長老的客廳里碰頭了。
人不多,但各方勢力都有。
眾人神情凝重,紛紛看著墨畫,不知墨畫要說什么。
墨畫放開神識,見四周沒有其他修士,便壓低聲音道:
“錢興來找我麻煩了…”
張瀾嚇了一跳,“你把他殺了?”
墨畫無語,“沒有。”
張瀾松了口氣,“你這么煞有其事,我還以為你把錢興殺了,找我們給你善后呢…”
墨畫神色復雜,“我也不是這樣的人吧…”
張瀾心里默默道,誰知道你能做出什么事來?
“你把錢興怎么了?”張瀾又問。
“我把他打暈了。”
“就這?”
“還有四五個錢家弟子,也被我打傷了。”墨畫道。
“你一個人?”
墨畫點了點頭。
張瀾吃驚道:“你現在這么厲害了?”
墨畫謙虛道:“還行吧。”
“然后呢,你找我們做什么?”
“錢興大概會暈三四天。”
張瀾點了點頭。
“這三四天里,我們要想辦法,把錢家老祖干掉!”墨畫擲地有聲道。
客廳瞬間安靜了一會。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之間,不知說什么好。
張瀾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了,“錢興被你打暈,跟你要干掉錢家老祖,有什么關系?”
墨畫便道:“錢家老祖曾經殺過一個修士,然后將那修士帶到黑山寨,喂給了丹房里的那頭豬。”
張瀾神色劇變,“你怎么知道。”
“錢興告訴我的。”墨畫道。
“他為什么會告訴你這些?”
張瀾覺得匪夷所思。
墨畫道:“這個說起來比較復雜,反正他暈的這幾天,我們可以先發制人,等他醒了,錢家老祖察覺了,我們就不好動手了。”
張瀾沉思片刻,看了眼楊繼勇,“你們道兵司怎么說?”
楊繼勇沉吟道:“墨畫的話,我是信的,只不過若要調動道兵,還是需要實證的。”
墨山也皺眉道:“此外,還有一個問題,錢家老祖在黑山寨,到底是什么身份?”
張瀾點了點頭,“搞不清他的身份,就算我們抓住他,也不好定罪。”
“他是黑山寨的大當家?”
俞長老搖頭道:“不是,氣息不對。”
“這就奇怪了。”張瀾疑惑道,“錢家老祖,如果真的去過丹房,吃過人壽丹,那必然是黑山寨的核心人員,身份絕對不一般。可如今四個當家的,都不是他。”
眾人一時之間,都覺得疑云重重。
錢家老祖明顯與黑山寨有關,可黑山寨那邊,卻沒有一個身份能對得上。
墨畫想了想,忽然疑惑道:“黑山寨的大頭目,一定是大當家么?”
俞長老一怔,“你的意思是…”
墨畫道:“一般來說,山寨的頭目,不是還能叫‘寨主’么?”
張瀾皺眉,“如果錢家老祖是寨主的話,那大當家又是誰?”
錢家老祖當寨主,不可能找一個毫無關系的人做大當家,當黑山寨明面上的頭領。
俞長老忽然想起什么,猛然站起身來,“大當家…”
“長老?”墨畫有些疑惑地看著俞長老。
俞長老瞳孔微縮,神色震驚道:
“大當家…有可能是…錢家的大長老!”
墨畫吃了一驚,“錢家大長老不是…”
俞長老點了點頭,“就是兩百多年前,那個據說死在深山里的,錢家大長老!”
眾人心神俱震!
若是如此,這個黑山寨,根本就是另一個錢家!
一個藏在暗處,不為人知的,不以血緣為紐系的陰暗的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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